“哥哥应该快下来了。”
说着说着,皇甫承果然出现在了楼梯拐角,皇甫熙见人,立刻大喊一声:“哥,快过来,娘亲做了好多好吃的,还有你最喜欢的菜粥。”
皇甫承犹豫着走了过去,单依缘很开心的为他盛了一大碗菜粥,“菜粥,我是用最新鲜的生笋叶熬的。”她的语气近乎了讨好:“香吗?喜欢吗?”
皇甫承只恩了一声,几不可闻,就埋头喝粥,单依缘有些失望,却又无可奈何,只这时皇甫熙却突然问她:“娘亲,皇甫澈可好?”
单依缘不解,“怎么了?”
皇甫熙见她如此正常反应,应该还没出事,“没什么,只是为什么不带他一起去见师公。”单依缘清眸暗下,心中愧疚更甚,“娘亲知道你们怨恨我,熙儿何需用澈儿来堵我的心。”皇甫
熙抬头,一个劲的挥手,欲解释话中意思,怕又惹了她不开心,“娘亲,熙儿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希望你好生看着皇甫澈…。”
“废什么话!”这时皇甫承一下就火了,站起将他拉起,放下粥碗,“好话坏话都听不清,在她眼中现在我们和父皇都是坏人,皇甫少恒就是天下第一的好人!”皇甫承自己说出的话,连自己都楞了一下,继而又道:“儿子还忘了恭喜娘亲,又要做母亲了。”
圆满了,真的圆满了,这样他们算真正跟她断了母子情,也许在他们心里不是她抱着其他人叫着儿子,而是她在次丢下他们离开。
单依缘清眸水漾,最后他的话,最是伤人,比起对她最直接的指责更为令人伤心,“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们不应该只指责我。”她坚持自己不应该负上全部责任。
“全怪父皇吗?”皇甫承反问,“怪了又如何,难道娘亲就会在我们身边了吗?”
不再守候一份无望的爱情,她有什么错,不如相忘,她有什么错,错就错在,有了断不了的牵盼。
“别说了。”皇甫熙见她的失神,心下不忍,只得拉住皇甫承,“一会就起程吧,我脚好了。”他只能如此来劝,其实都这样了,多呆一日少呆一日也就这样了。
皇甫承转身,却没迈出两步又回头对她道:“如果娘亲不想日后伤心难过,就看好皇甫澈…。儿子言尽如此。”
在雨天分别,显得格外的刻骨,看着他们上马车,她是不是连说一句‘保重’的资格都没有了?
“哥,你何苦这样对她。”皇甫熙暗着眸子,望着窗外的淅淅沥沥的小雨道,刚才想起,她想上前与他们道别,似不敢又似难受的样子,他就觉得不舒服,毕竟他们的母亲从来都是那么清丽,又在不觉中带着高傲,今天他是终于见到了这个让天元帝神魂颠倒人的落魄样了;“她是我们的母亲。”这也是他对他说过的话啊。
“如果不当他是母亲,我千里而来是为了什么。”如果不当她是母亲,何苦又派暗卫暗中跟着她,他也只是气不过而已,就算是儿子,他也有自己的骄傲,他是一国储君,他不会跪下乞求,‘留下吧,娘亲。’他只会选择跟父皇一样的方式证明,证明自己的强大,证明选择离开人的愚蠢。
皇甫熙唉了一声,目光又移回窗外。
他想尽办法要到南宁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如果有什么意外,保她个周全,他是一国储君,父皇早就说过,到辅政年龄才可出宫体察民情,可他虽在东宫,可东宫暗卫数万,都是由两位皇叔亲自训练然后交与他的,每天为他搜集着宫外的消息,就南宁那点动静,他了如指掌,皇甫少恒跟钟离珏,还有善机妖僧想做什么,他会不知道吗,他也只是怕如有意外,伤了她,可是看到她的大肚,他一下就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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