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猴儿酒的美名也并未被埋没,此灵酒一直位居所有灵酒的排行榜首。
只是此酒过于稀有,别说市面上罕见,就是元婴修士能尝到一滴那也是十分难得的事情。
未想到今日他们这些低阶修士也能品尝到这么极品的酒液!
被推出来当司仪的是先前吓尿裤子的一名男修,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担任魔祖姬癸的司仪,惊吓的同时更不敢怠慢,磕磕绊绊的念完词儿,总算将婚宴完成。
一群修士们喝得醉醺醺的,心里的惧意散了不少,晃着白玉杯里琥珀色的灵酒开始探讨人生哲理。
毕邪忍不住翘了翘嘴角,手指勾了勾姬癸的掌心。
男子俯下身,嗓音慵懒魅惑,他也喝了不少猴儿酒,吞吐的气息都带着些微酒香,“娘子有何吩咐?”
毕邪盖着红盖头,虽然看不见厅内之景,其余感觉却更加敏锐,被他湿热的气息一喷洒,整个耳根都红了,庆幸头上的红盖头遮住了她的窘迫。
“天地也拜了,夫妻也对拜了,该回宣火峰了。”
姬癸嘴角一咧,大掌包裹住她的小手,“是啊,该入洞房了。”
“讨厌!”毕邪嗔了句,脸又红了几分。
畅饮灵酒的修士们见两人相携离去,酒意清醒了几分,他们是谁他们在哪儿他们该干啥?
不知是哪个酒喝得上头了的修士吼了声:“入洞房,入洞房,入洞房……”
喧嚣的场面更热闹了。
呼啦啦的一群修士捧着猴儿酒跟在了两人后头,起哄着要闹洞房,毕邪掌心出了汗,忍不住又勾了勾姬癸的掌心,“不要让他们跟过来,我不喜欢别人闹洞房……”
“娘子为何不喜欢?”他低低的附耳轻语。
从背后看像极了他在亲她的脸颊,引得一群修士跟打了狗血般,闹得更欢了。
毕邪掐了掐他腰间的肉,撅了噘嘴:“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娘子害羞了?”姬癸腰间软肉被掐住,不仅不躲,反而往她手里送,那魅惑的声音带着一丝诙谐的笑意,听得人心里麻麻的。
“没有。”
“娘子就是害羞了。”
“没有,就是没有,我脸皮厚着呢!”
“好,娘子说什么都对”。
修长白皙的手轻轻一拂,乌压压跟在两人身后的修士莫名其妙撞到了一层结界,哎哟哎哟的捂着被撞疼的地方嘟囔,“啥玩意儿,咋不能朝前走了?”
“你这是偷喝了多少猴儿酒,贪得你!看不见前面的结界啊?”
“魔祖也太狠了,闹洞房都不给闹,我听说那风邪真君可是个大美人儿,刚刚一直蒙着盖头,也没瞧见到底是怎么个绝色佳人,居然连魔祖都给迷住了!”
“唉,几个元婴真君死得不值啊!俺瞧着这魔祖挺实诚一个人,你看这迎亲的排场搞得多盛大?怕是旷古至今的头一遭,还拿出了猴儿酒款待,俺这辈子怕是就喝得上这一回!”
“别发酒疯了”,一名梳着道髻的修士朝一旁看了几眼,神情复杂的扯了扯那坐在地上边说边拍大腿的修士。
那修士显然喝高了,见有人阻止自己长篇大论,不耐烦的将人拍开,“干啥啊,嗝儿,俺发酒疯跟你有啥关系,俺认识你吗?”
“嗝儿,俺就是觉得这魔祖貌似也没那么难相处,刚刚拜天地时,那嘴角的笑就没停过,嗝儿,就是长得妖孽了点,面向看着一股邪气,但俺看得出来,他跟俺爹一样,是个怕媳妇的……”
“呜呜呜,嗝儿,俺不想修仙,俺就想在家放牛,但俺爹怕俺娘,俺娘叫俺修仙,俺爹就屁颠屁颠把俺送去横云派了,呜呜呜,俺去年回家,俺村里的兄弟都添两娃了,呜呜,俺连女人手都没摸过,呜呜呜——”
梳着道髻的修士一脸无语的看着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还不忘灌两口猴儿酒的大胡子修士,忐忑的又朝旁边望去一眼。
那里站着个人,暖黄的阳光打在他脸上,却莫名让人觉得十分落寞和萧瑟。
犹豫了会儿,他还是走了过去,微微行礼:“梧战师叔,贫道是横云派白冉峰的弟子柏塘。”
过了好一会儿,梧战才艰难的将视线从两道逐渐消失的红影上撤回,清澈的眸子里一片黯然,垂眸默了会儿,他猛地又抬起头,那两道红影却已经消失在了眼帘深处。
“小风姐姐,永别了”,怅然若失的看着再也觑不到的身影,男子嘴角浮起一抹苦涩的笑。
·
毕邪当然没急着洞房。
今日她梳妆打扮之前,梧战来给她送了喜服。
她原本还想不通他为何要亲自前来,直到试穿喜服时在里面发现了她的储物袋。
丑颜丹是上品丹药,换作别人服用了丑颜丹,解起毒来或许会觉得棘手,但对已经熟悉炼丹技巧的毕邪来说,炼制对症下药的解毒丹是小菜一碟。
毕邪倒不是担心姬癸对着她这张丑绝人寰的脸提不起兴趣,主要是她自己也是个视觉动物,顶着这么一张脸她浑身不自在。
特么丑就算了,还一脸的黑疙瘩!
疙瘩不小心被弄破了能臭一屋子!
她可不想她的新婚洞房变成恶臭修罗场!
在天火洞里折腾了几个时辰,服用下解毒丸的毕邪立即恢复了花容月貌。
只是那盆花花绿绿的洗脸水,总能勾起她不太美妙的回忆。
“娘子,别洗了,再洗脸就要脱皮了,为夫不嫌弃”,姬癸勾起她的腰,也不顾等毕邪反应,便带着人朝着宣火峰飞去。
毕邪被他像抱小孩儿一样扛在肩上,脸又不争气的红了。
“姬癸,你飞慢点,这么着急做什么?天还没黑呢……”
轻柔的声音软糯动听,跟以往清冷疏离的声音不同,柔的姬癸心头一热,只想赶紧将人放在床铺上,狠狠地欺负她。
刚才给她解封灵力的时候,他已经察觉到她体内除了魔灵之气外,还被钉入了龙骨灭魂钉,那一刻,他浑身充满戾气,只想将那些凌虐他娘子的人生吞活剥,挫骨扬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