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烛前不久杀的一批正道修士是横云派的内门弟子,消息传出后,温烛开始被各大仙门通缉,为了自保,他杀的修士越来越多,积累的仇恨也越来越多。
在仙门眼中,温烛已经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魔修。
也不知是谁扒出了温烛的身份,当众人知道温烛居然是金光派风邪长老的大弟子后,表情那叫一个精彩纷呈。
凡间又流传了一个话本,讲的是风邪真君一生收了两个徒弟,个个实力强悍,惊为天颜!
徒弟无忧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娶自己师父为妻,徒弟温烛被逐出山门后自甘堕落,成为魔修,戮气极重。
坊间甚至还有传言,温烛乃是因为陷害师弟无忧与门内师姐媾和才被逐出金光派,而这陷害师弟的原因则是嫉妒师父更宠爱师弟……
人的想象力是无限的,不少人猜测这温烛说不定也对自己的师父风邪真君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故而嫉妒师弟无忧,想设计害他被逐出师门。
可惜机关算尽太聪明,谁能想到风邪真君的弟子无忧是魔祖姬癸呢?
温烛就算再有本事,到了姬癸面前,也是不够看的!
毕邪这几天斩杀了好几头妖兽,她现在修为高深,一边和雪域森林里的妖兽干架,还能一边跟如花唠嗑,“如花,温烛还要多久才能来啊?现在剧情提前了,其他事情会不会也发生变化?”
如花:“宿主安啦,奴家帮宿主盯着呢,就是温烛这段日子杀了太多修士,他越杀,那些修士的门内弟子越像蚂蟥一样吸着他,紧咬不放,原本温烛这两日就该到的,但现在又被一群正道修士给拖住了,还受了伤。”
毕邪抿起唇瓣,无情镰刀扎进妖兽的独眼中,那妖兽惨叫一声,疼得嗷嗷直叫,巨大的头颅不停摆动,蒲扇般的大掌朝她扇去,带起一股呼呼的旋风。
毕邪灵活的躲开,顺带悄咪咪的瞅了眼半坐在树杈上,一手懒散搭在曲起的膝盖上的绯衣男子。
毕邪在心里叹气:“如花啊,不是我着急,是大boss现在明显已经没有耐心了,这雪域森林里的妖兽实力还没大boss养的宠物强,而且这里除了雪景,啥也没有——”
如花:“宿主坚持住啊!奴家相信你,大boss最听你的话了~”
说完,如花不怀好意的笑了:“咯咯咯咯咯,大boss要是觉得无聊,宿主就跟大boss做点不无聊的运动呗,冰天雪地,软玉温香,别有一番滋味~”
“轰”的一声,巨大的妖熊兽轰然倒地,砸出一个雪坑。
毕邪把镰刀搁在雪地上磨了磨,声音咯吱咯吱的。
如花被这声音渗得心头一凉,正要遁走,却听毕邪笑眯眯的说了句,“如花,你这计策妙啊,我觉得甚好!”
如花:“???”
不是,从啥时开始宿主开始不在乎节操了???
难道她的枕边风这么厉害?居然这么快就把宿主说服了?
她也太厉害了!
没白求主人点亮三寸不烂金舌这个技能,嘤嘤嘤,她也太棒了!
毕邪慢慢的磨干净镰刀上的血迹,笑着丢出几个字:“晚上记得屏蔽哦如花宝宝。”
如花顿时兴奋了:“奴家现在就屏蔽,嘤嘤,宿主随时可以开始嗷~”
毕邪但笑不语。
等脑海里的声音彻底消失,毕邪抬眸看向树上不知何时睡着的姬癸。
眼神闪了闪,毕邪从储物袋里掏出炼阴幡,嘴里念了几句,一张美人脸便出现在了幡面上。
“呜呜,我相公呢?我的小宝呢?我这是在哪里?”美人脸发出阴森恐怖的哭声。
若是在寂静的深夜,绝对能把人吓个半死。
毕邪却神色如常,随意的坐在死得透透的妖熊兽身上,掀起眼皮淡淡的道,“别嚎了,你早就变成鬼了,你的夫君和你那宝儿,或许早就不在了,即便在,人鬼殊途,你靠近他们,只会折他们的阳寿。”
这女鬼身上的怨气太重,这些年居然把炼阴幡里其他的同类异类都给吞噬了。
毕邪后来无意中看见炼阴幡上只剩这一张美人脸了,着实惊讶不已,这到底要多深的怨气和毅力才能吞噬上百只厉鬼和凶魂啊!
那时候她就有些好奇这只女鬼到底经历了什么,但她一直忙着修炼,美人脸吞了太多鬼魂,承载了太多鬼魂的记忆,神志已经混乱。
她只能慢慢的用静心咒净化她的怨念,让她的神志不至于彻底丧失。
“说说吧,你叫啥?”毕邪从储物袋里掏出一串灵水葡萄,漫不经心的问。
“你是谁?这是哪儿?”美人脸不答反问,语气里竟然有些初入人世的惊恐。
毕邪乐了,瞅着那张怨气消散后还算清秀的脸蛋,拄着下巴眯了眯眼睛,“你不用管我是谁,你只要知道这世上若是还能有人帮你找到你相公和小宝,那么这个人一定是我。”
美人脸懵了会儿,眼珠子一眨不眨的盯着毕邪。
毕邪也不催促她,慢条斯理的吃完了一串灵水葡萄。
不过这美人脸的反应委实是慢了些,毕邪吃完了三串,见她还在发懵,忍不住扶了扶额,“罢了,就叫你小脸吧,我要你替我办件事,完成之后,我便替你寻你的夫君和小宝。”
“此话当真?妾身还能再见到小宝?”美人脸激动不已。
毕邪慢吞吞的擦拭完手指,竖起食指在她面前晃了晃,“先办事。”
“是,妾身省得。”
毕邪嗯了一声,掀了掀眼皮问:“你死了多少年了?”
美人脸峨眉轻蹙,稍许摇了摇头:“妾身……不记得了。”
毕邪随意捏着擦手的帕子:“那你总归记得你的夫君和小宝吧?你神志不清时嘴里喊的都是这两人的名字,你还记得你是怎么死的吗?”
“妾身、妾身……”,美人脸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变得暴躁起来,抓着头发嘶吼,一张清秀的脸逐渐变得支离破碎,眼里也流出了血泪。
“呜呜……相公,相公,你不能再赌了,家里已经没银子了,妾身把最后的碎银都交去私塾了,小宝要读书,相公,小宝是你的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