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的妖兽要想化形需得修炼数千年,像九心广寒兔这样的妖兽皇族,修炼至化形期起码也需要八百年,杀了一只化形期妖兽,相当于断送了其千百年的修为。
以梧战纯善易心软的品行,定是这兔妖两姐妹干了啥缺德事,才会被他所诛。
毕邪被姬癸抱着飞出了地下魔宫,九心广寒兔凄惨痛苦的尖叫声也落在了耳后。
但毕邪脑海里如花魔性的嘀咕声还没结束:“主人给的天眼怎么会失效呢?怎么会勘测出错误的信息呢?难道坏了?”
毕邪没理如花的嘀嘀咕咕,任由姬癸带着她回了寝宫,给她脚踝上药,然后煲骨头汤给她喝。
“师父,多喝些,你都瘦了”,子夜般漆黑的眸子里溢出一抹心疼,姬癸神情紧绷,喂得特别仔细,像是在赎罪。
毕邪喝了几口,蝶翼似的睫毛颤了颤,一只手握住他的,直直看他,“无忧,我知道你是太爱我了才会将我关起来,但是这种太过霸道和禁锢的爱只会让我觉得害怕,让我更不知道该如何接近你。”
“你知道吗?被关在地下魔宫的那些日子,我每天都会想很多,唯独不敢去想你,就怕想起你后,我会不受控制的遐想很多不是事实的事情……”
“无忧,你答应我,今后无论再发生什么,都不要一声不吭的就把我丢下,我怕我们分开的时间久了,你会真的把我忘了,也怕我自己会觉得疲惫,最后想将你忘了。”
说最后一句话时,她的声音很轻,透着一缕疲倦。
姬癸的心脏像是突然被什么拧住,急慌的将汤碗放下,搂紧了毕邪,“师父,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把你一个人关在地下魔宫,不该明明想去看你却不敢去看你,不该让你误会,不该去试探你是不是爱我……”
“师父,你别将我忘了,我什么都不争了,什么都不要了,我只要师父陪着我,陪着我就够了。”
他不安的揉抚着她的乌发,一遍又一遍,像是要梳理自己紊乱的内心。
他姬癸连天地法则都能领悟,唯独领悟不了师父。
他不惧怕妖魔鬼修,却怕她师父要忘了他。
“师父,你别说要忘了我,我承受不住的”,他蹭着她的耳郭,温热的气息带着一丝隐忍,毕邪感觉到有片羽毛似的扇子轻轻地蹭了蹭她的脸颊。
轻痒,痒进了心间上。
跟有千万根羽毛挠似的。
过了一会儿,他开始不安的碰她的耳垂,很快就将耳垂舔出一片湿地儿。
毕邪心里像是划过一道电流。
“无忧,我不说了,不说了,你松开我,这样抱着,我还怎么吃饭?”毕邪呼吸不稳,小脸通红一片,那还有半分仙人该有的清冷!
“我先吃会儿师父,再喂师父吃饭”,姬癸嗓音喑哑,低头含住了她的耳垂,轻轻咬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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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邪再睁开眼睛的时候,脑海里的如花已经没有嘀咕了,而是神采奕奕的唤了声,“宿主早安,美好的一天从关爱大boss做起~”
浑身酸软,毕邪没动弹,问道:“如花,我这一觉不会又睡了三个月或者三年吧?”
如花:“宿主,你脑子瓦特啦?昨天你和大boss那场非同凡响的妖精打架你忘了?你身上的痕迹太没消呢,咋可能过去那么久。”
毕邪没搭理如花的挖苦,而是阴恻恻的丢了句:“你又偷看了?”
如花一噎,顿了会儿开始假咳:“咳咳咳,奴家什么都不知道,奴家只是……哦,奴家是看到了一点点,也就是一点点,真的只是一点点,奴家要不是因为大boss提升了幸福值,才不会这么兴奋地冲出来呢!”
毕邪:“……”
“姬癸涨幸福值了?涨了多少?”
还以为这个世界里姬癸误会她有初恋后,掉下去的20点幸福值很难再涨回来,没想到昨天就是烙了下饼,幸福值就涨了。
毕邪有些欣喜若狂,紧张期盼的等着答案。
如花:“涨了0.5点。”
毕邪:“……”
如花比她乐观:“奴家觉得这是个好的开端,宿主简直就是个奇迹,把大boss气到那个地步,大boss居然还克制着杀气没动手拧断你脖子,害,这个世界的大boss不仅颜好活好,还是个能抗压的,黑化值都100了,居然还是没狠下心杀了宿主。”
“果然不愧是在隐忍负重中长大的大boss,这忍功,就很离谱!”
毕邪笑眯眯:“你很想我死?如花小宝贝,友谊的小船呢?”
如花:“你我本无缘,全靠任务牵,若是任务败,小船马上翻。”
毕邪嘴角抽了抽:“……得,这打油诗没毛病!”
在寝宫养了几天,毕邪又可以下床蹦跶了。
只是那禽兽太会啃,全啃她脖子上了,吮了一片草莓印出来,还不许她用灵力消掉。
于是,她只能找了条丝巾把脖子围住,然后朝囚禁梧战的那处洞穴走去。
在魔渊待久了,毕邪自然认识那处洞穴。
居然是嗜血人面蛛的巢穴。
毕邪眉头皱了皱,看向身旁闲庭散步般悠悠踱步的妖孽:“你将他囚禁在嗜血人面蛛的巢穴,他还有命活着吗?”
“师父担心他的死活?他对师父来说很重要?”姬癸微微眯眸,淡雅如雾的眸光里透出一抹乖戾,慵懒的轻哼道,“若不是因为他没有一双赤红色的眼睛,我早将他杀了!”
毕邪太阳穴突突的跳,横了他一眼:“不许杀他。”
“为何?”姬癸目光沉了几分:“莫非师父以前不止有初恋,还有次恋?”
毕邪嘴角一抽,怕徒增误会,严肃道,“你去蛮荒之地时,我被各大仙门的元婴长老囚禁在金光派的火毒洞,若不是他一直护着我,你来金光派迎亲时,得到的怕真的只能是一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