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流了这么多血,即便是有巫医在,他也不一定能活下来,更何况这里什么都没有。
毕邪呵呵笑了一声,直接坐在了雪地上,盘腿看着他们两姐弟。
萝灵被看得有些脸红,羞答答的低下了头。
遇风却恼了,粗声粗气道,“你看着老子做什么?还不快走,你想陪老子一起死是不是?”
毕邪不怒反笑:“是啊,陪你一起死。”
遇风被她一顿抢白气得手指骨节痒,想揍她一顿,这笨猪到底有没有脑子?
毕邪歪着头,不去看气得呼吸微微急促的遇风,慢慢的捏起了雪球。
她捏一个,就抛一个,玩得不亦乐乎。
似乎真的要陪他一起死。
遇风心里有些郁闷,他觉得这只笨猪真能惹他生气,在他的认知中,这只笨猪作为他的俘虏,就应该听他的话,但他发现这只笨猪压根儿就不听他的!
“你这只笨猪,蠢得无可救药了!”遇风气咻咻的吐出一句,然后变成了少年的模样。
原本兽形的状态还看不出他脸色有多惨白,如今变成了少年的形态,一张脸接近死一样的青灰。
毕邪本以为他还要再倔一会儿,没想到这么快就想开了。
抛出手里的雪球,动作凶蛮的将姐弟俩搁到了自己的背上,毕邪撒开蹄子朝南岭狼族部落奔去。
赶路时,萝灵的声音偶尔会传来,毕邪竖起耳朵,也没听到遇风的声音。
“如花,大boss伤得这么重,不会死翘翘吧?”毕邪心里还是有丝担忧。
她之所以这么放心,是因为如花先前说大boss不会这么早死。
可是眼下遇风伤得这么严重,她有点担心如花这个不靠谱的又在信口雌黄了。
如花笑眯眯道:“不会的,宿主放心吧,大boss怎么会那么轻易死呢?”
卧槽,这就是传说中的天选之子吗?
毕邪吃了颗定心丸,顿时撒开蹄子狂奔,先前她还担心跑得太快会崩裂遇风的伤口,听到如花这话,顿时跟打了鸡血一样。
“嗯哼”,遇风未料毕邪突然加速,多处伤口崩裂,喉咙溢出一声闷哼,整个人疼得脸都扭曲了,咬牙切齿,“这头笨猪,急着投胎呢……”
萝灵也被毕邪突然间的加速弄得愣了下,看到遇风伤口处的血越流越多,急得手足无措,“那个……能不能慢点,我阿弟的伤口裂开了……”
她听到阿弟唤她楚邪,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这只野猪很凶,有些不敢跟她相处。
但她确实救了她和阿弟,她该感激的。
“没事,他死不了的”,毕邪回了句,继续迈开蹄子狂奔。
遇风:“……”
这只野猪哪来的自信他死不了?笨猪!
毕邪又狂奔了一会儿,萝灵突然惊慌失措的叫道,“阿风,阿风,阿风你别吓阿姐,阿风……”
“那个……楚邪,麻烦你停一会儿,我阿弟他、他晕过去了”。
萝灵的声音带着哭腔,显然情况不妙,毕邪傻眼了几秒,连忙停下来。
少年整张脸惨白如纸,毫无血色,大腿处的血居然还没有止住的趋势,刚被放到雪地上,雪色的大地就晕红了一片。
而遇风的体温也越来越低。
毕邪趴到他胸前听了听他的心跳,澄澈的眼睛里突然闪过什么,快得让人无法捕捉。
须臾,毕邪阴恻恻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如花,你出来跟我解释解释,说好的天选之子呢?大boss特么身体都快凉了!”
如花幽灵一样冒了出来,笑盈盈道,“宿主想救大boss嘛?”
“……”,毕邪眉头一皱,被如花的笑瘆到了,“当然要救!”
“嘻嘻,现在能救大boss的也只有宿主了,只要让大boss觉醒兽魂,将三星兽纹提升到四星兽纹,大boss的伤势就会飞速痊愈。”
毕邪现在完全不敢再轻信如花这个不靠谱的破系统了:“提升兽纹还能恢复伤势?”
如花笑眯眯道:“当然能,兽人每次提升兽纹都会增强自身力量,其中包括愈合力量,也就是说每次提升兽纹,兽人身上的伤口都会飞速痊愈,不然你以为大boss洗澡时身上为什么没一道伤口?那都是因为大boss在晋升兽纹后,伤痕自动消失了。”
“大boss天赋异禀,这个兽人大陆,大部分兽人的兽纹都停留在一星兽纹,但大boss却已经是三星兽纹了,如果大boss不是三星魂兽,他身上的伤痕十个指头都数不清……”
毕邪打断她的滔滔不绝,干脆利落的问,“我怎么让大boss觉醒兽魂?”
如花贼兮兮的笑:“哎嘿嘿,大boss是因为迟迟没度过发情期才会卡着不能晋升,哎嘿嘿嘿……”
毕邪:“……”
“你早有预谋吧如花?”毕邪磨了磨牙,亏她还信了什么天选之子这样的鬼话。
还傻不愣登的狂奔了这么远。
萝灵看到毕邪突然一副咬牙切齿的表情,吓得吸了吸鼻子。
毕邪突然转头,幽幽的看了她一眼。
萝灵打了个激灵。
下一瞬,人就被毕邪劈晕了过去。
如花在脑海里激动道:“宿主威武,现在开始嘛?奴家马上屏蔽嘤嘤~”
“你赶紧滚蛋!”毕邪捏了团雪球,嗖的砸在一颗树上。
如花躲在脑海里都被毕邪咬牙切齿的凶悍气势吓到了,麻溜的滚蛋了,“嘤嘤,这届宿主好可怕,居然想打她,嘤嘤嘤。”
等耳边的声音都消失了,毕邪垂眸瞄了眼晕厥过去的遇风。
然后像是要确认什么一样,侧头贴在了他胸前。
真的没有心跳。
兽人没有心跳能活吗?
毕邪神情复杂的看了眼双眼紧闭的少年,手指缓缓摸上他的脸。
入手冰凉。
少年眉头微微拢着,俊美野性的脸庞比往日少了些锋利,安安静静的躺在地上,脆弱的和鲜活的他判若两人。
毕邪半跪在雪地上,直勾勾的盯着他不知道沉吟了多久,唇瓣一抿,视死如归的扒掉了少年的兽皮裙。
第二次扒,熟门熟路,毫无障碍!
遇风做了个春梦。
梦到那只笨猪终于肯用手给他揉了,那双手柔软的像云彩,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绵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