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宁明绍迷离的望着她,拱起身子就又要去亲她的唇,却被她按住,压倒在床榻之上,情欲顿消的冷冷在他耳畔轻语,“胥邪在夜熙国。”
这几个字犹如一泼凉水兜头灌入,宁明绍心头一个激灵,慌忙推开褚楚,“她、她没死?”
褚楚看着脸色吓得瞬间惨白的宁明绍,面色微微一变,“你慌什么?”冷笑道,“怎么?背着你的妻主跟朕偷情时分外快活,如今知道她还活着,就怕了?还是比起凤后这个位置,你更想当将军正夫?”
“陛下息怒,明绍、明绍只是太意外了”,宁明绍惶恐的想抱住褚楚,却被她冷着脸推开,“意外什么?还不是你办事不力!她中了五石散,你是怎么看的人,竟让她落了水?连尸体都没捞到,人还活着有什么可奇怪的!”
“那夜……那夜明绍只是去了趟书房,是陛下交代明绍要伪造胥将军通敌叛国的罪证,明绍也没想到回来时胥邪就从喜房跑出去了,还落了水……”
“闭嘴!”褚楚一个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
清晰的红印让宁明绍红了眼,脸颊火辣辣的疼,他识趣的闭了嘴,垂眸盯着床榻上暧昧的水痕心中暗恨,他一个堂堂国公府世子,如今却无名无分的跟当今陛下偷情,与那青楼妓子有何区别?
一只柔软的手忽然抚上他的脸,褚楚在他跟前叹气,“明绍,疼吗?”
宁明绍眼圈微红的看她:“不疼,陛下消气便好。”
“还是怨我”,褚楚又是一叹,将他搂进怀里,“朕答应你,只要你将胥邪带回来打赢这场仗,让夜熙国不敢再造次,咱们的计划还是照样进行,除了胥邪,朕让你堂堂正正入宫,成为葵阳国最尊贵的男人,朕独宠你一人,可好?”
“陛下所言当真?”宁明绍从她怀里仰头看她。
褚楚笑着捏了下他挺翘有弹性的臀:“朕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好,明绍答应陛下便是”,宁明绍呼吸轻吐,舔咬上她的耳垂,“不过明绍还冷,陛下能不能再暖暖明绍?”
褚楚眼里闪过一道暗色,嬉笑着推倒了他,手掌在男人身上游走点火,“胥将军可真是没有福气,明绍这么善解人意的美男子她竟识不得,偏爱那青楼小倌,朕听说那日跳水救胥将军的是暖娇阁头牌,明绍跟朕说说,他当真有那么绝色?”
宁明绍的胜负欲被勾起,使尽浑身解数的让褚楚娇喘,咬牙道,“兴许是青楼里有什么秘法床术,让胥邪流连忘返呢,明绍是正经人家的公子,自是不懂得这些……”
褚楚唇角微勾,满意的看见宁明绍眼里的怒意,享受着被伺候得上天入地的感觉。
宫内芙蓉帐暖,边疆寒风瑟瑟。
毕邪回到营帐还未脱下夜行衣,便在帐内感受到了另一道呼吸。
她假装不知,也没点燃烛灯,径直脱衣上了榻。
寒允脸色阴沉的站在角落里,一颗心冷得发疼,良久,还是忍不住的走到榻前,攥着拳头盯着榻上的人,喉咙发紧,眼睛干涩,“你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得快疯了!”
毕邪本想着逗逗他,可听到他声音里的颤音,似乎是哭过了,心忽然就跟着颤了下。
急忙从床上坐起,伸手去拉他的手,只摸到一片冰凉,“手怎么这么凉?你、你一直在找我?”她就是离开了几个时辰而已,而且是在他睡着后才离开的,她以为他甚至都不会发现,所以也没提前说。
“我看着你走的”,黑暗里,少年声音沉哑,“我想知道,你走后还会不会回来,会不会丢下我。”
毕邪忽然就是一慌:“瞎想什么,怎么会丢下你?”
他咬了咬唇,苍白冻僵的手忽然就没了力气,哐当一声,有什么东西落在了地上,毕邪刚要低头去看,脸却被一双冰冷的手捧了起来,“你那日说的可还算数?”
“哪日?”毕邪有点懵。
他却猛地一低头含住了她的唇,含糊又委屈的说,“你又不记得了,你的心里就不能多留点位置想想我?”
毕邪被吻得浑身发软,却想起了他说的那日是哪日——落水那日。
果然,他不停地得寸进尺,把她逼得倒在了榻上,吻住她的嘴凌乱的呼吸着,一只手托在她的脑后不准她撤开,另一只手摸着她细细的腰,却没有探进去,温热的呼吸喷薄在两人之间。
毕邪听到他如雷的心跳声,自己的心跳也紊乱不堪,目眩神迷的看着他,听他小心又羞涩的说,“阿邪,那日我说我愿意,愿意你对我有任何龌龊心思,愿意你将戒指套在我的手上,愿意和你生生世世,你为什么没有要我?”
如花激动地窜了出来:“宿主,攻略的好机会啊,冲冲冲!大boss都情难自禁的主动献身了!!嗷嗷嗷!!!”
毕邪何尝不是情难自禁,少年身子绵软微凉,昏暗中那一双情意生动的眼和眉心鲜艳的朱砂痣,足以让任何人难以抗拒,她的一颗心早就深陷在了这双令人心碎心疼的眼睛里,但她还是不合时宜的问了句,“寒允,你喜欢我吗?”
“喜欢”,少年眸光湛湛,像是有水波荡漾,一低头加深了这个吻,含含糊糊的说,“寒允喜欢阿邪,现在的阿邪。”
毕邪的脑袋就嗡的一下炸开了,什么也不想去想了,主动仰头吻住了少年眉心的朱砂痣,搂住了他的脖子轻轻呢喃,“我也喜欢你,无论你什么模样,什么身份,吃蘑菇过不过敏,我都喜欢你,寒允。”
这句话摧毁了少年所有的理智,毕邪在黑暗里被吻得毫无招架之力,只能晕眩的喘息着,直到少年一手推开她的里衣,低头吻上了她的锁骨和小腹,那阵凉意才刺激得她猛地一颤……
他就又缩回手,犯错一般的问她,“阿邪,我的手是不是还很凉?那我、那我先不碰,我捂热乎了再……”
原来他先前一直摩挲着她的腰却没钻进去是怕手冷冻到她,天呐,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小奶狗!她爱了!
毕邪微微喘息着,伸手将他欲要抽离的手摁住,凶道,“就这一次机会,要不要?”
寒允感觉自己的心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乱跳的他无法克制,只觉得这一切像梦一样,将军变成了他喜欢的样子,将军也喜欢他,将军对他好到他觉得自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他低头轻轻地咬了下毕邪的耳垂,在她身边又甜又软的说,“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