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好离开的第二天,如诗一早就收拾好了东西,她叹了口气:“回去之后,又是一堆事儿等着小姐。”
一想到回去要面对张氏他们,谢婉的头也很疼,然而眼下让她更头疼的是李彧。
他这样躲着她,她心里实在是堵得慌。
谢婉不是个喜欢拖泥带水的人,当即便对如诗道:“你收拾好东西在后门等着,我去前门堵他,我还就不信了!”
如诗闻言笑了:“小姐昨儿个不是还在说,两人相处,要适当的给对方空间么?”
“空间个毛线球!”谢婉气呼呼的朝外走:“能好就好,不能好拉倒,他总得给我句实话才行!”
如今王府上下,都是心知肚明,这位能够霸占了王爷卧房的谢姑娘,将来必定是他们的主子,故而在谢婉表示自己要在门口死守李彧的时候,有仆从很是贴心的给她端了来椅子。
还有仆从给她端了茶水瓜果,甚至怕她坐的累了,还给她拿了垫子和靠背。
李彧一脚踏进王府大门的时候,瞧见的谢婉眯着眼晒着太阳,舒舒服服的靠在椅子上,旁边还有仆从殷勤的给她递上点心,俨然一副悠然自得乐在其中的样子。
他顿时皱了眉:“在做什么?”
众仆人一听,立刻做鸟散状,谢婉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乖巧的道:“在等你呀。”
李彧看了她一眼,抬脚往府里走:“等本王做什么?”
谢婉跟上他,低低开口道:“我要走了。”
听得这话,李彧脚步微微一顿,然后嗯了一声。
谢婉抬眸看着他:“你就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么?”
李彧垂了垂眼眸,淡淡道:“没有。”
谢婉看着他道:“可我有话要跟你说。”
小全子见状,立刻领着下人走了,将空间留给了他们。
李彧停了脚步,转身看她:“说吧。”
谢婉没有开口,而是环顾了下四周,直接牵起他的手,拽着他进了屋子,然后将关上屋门,将他按在了座椅上,撩起裙摆一个抬腿跨坐在了他的身上。
李彧全程都没有反应过来,实在是他没有想到,她竟然这般大胆。
确切的说,他就没见过哪个女子这般大胆过!
他的身子往后仰了仰,紧紧的靠在椅背上,皱眉道:“成何体统?下来!”
谢婉伸出食指,按上了他的唇:“嘘……”
李彧:……
谢婉低下头,红唇距离他的面颊不过一尺,温热的气息带着少女的香气铺洒在他面上,让他的喉结忍不住滚动了下,双手也不自觉的握紧了两侧的扶手。
谢婉没有说话,只是用红唇隔空轻抚着他的面颊,一点点的,从额头到鼻尖,从鼻尖又到了他的薄唇。
握着扶手的手又用力了几分,李彧垂着眼眸看着浓密的长睫和吹弹可破的雪肌,不自觉的就想到了前两日那蜻蜓点水般的触碰。
温热,柔软……
忽然,一个柔软的带着湿意的东西滑过了他的唇,李彧的身子猛然绷紧,瞳孔也因为不可置信,放大了。
谢婉抬眸看着他的模样,轻笑了一声,双手捧住他的脸,伸出舌尖又在他的薄唇上轻轻舔了一下,带着讥讽诱惑,娇声道:“现在,是我问你答时间,你要是不回答,我就咬你!”
她做了个咬人的动作,却不见半点凶狠,只见俏皮和诱人。
李彧的喉结忍不住又滚动了下,再开口时声音已经暗哑:“下来。”
谢婉压根不理他,兀自开口道:“第一个问题,你是不是心仪辛贵妃?韩璟告诉我,你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此生挚爱,那人就是辛贵妃,你为了她避走边关三载,又因为听闻她小产,怕她受了欺辱匆匆赶回京城为她撑腰,可有此事?!”
李彧闻言皱了眉:“他从何处听来的?”
“这个不重要。”谢婉张口轻轻咬了下他的鼻梁,满意的看着他绷直了身子,轻哼一声:“你只需要回答我,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李彧抬眸看着她,皱了皱眉道:“这就是你在马场孔雀开屏的原因?”
“不然呢?”
谢婉想想就觉得难过:“我喜欢你,本来以为你也喜欢我,这是一场双向奔赴的感情。结果却有人告诉我说,你心里早就有了此生挚爱,根本不可能再爱上别人,那我……那我还守着你,缠着你干嘛?”
心头的那点介意,总算是解开了一些,李彧皱了皱眉:“本王不值得你缠?你就只有那么一点耐心?”
谢婉:……
她嘟了嘴,晃了晃他的脑袋:“我也是个有自尊心的人!你别顾左右而言他,回答我的问题!”
看着她娇嗔的模样,李彧沉默了一会儿道:“父皇生前曾想为本王与她赐婚,此事已经告知辛相爷,就差最后一道圣旨,本王也是同意了的,其余的,没有。”
谢婉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好看的桃花眼顿时就亮了,她勾起唇角道:“所以,压根就没有此生挚爱,避走边关又为爱而返的事情?”
李彧皱了皱眉,思索了片刻道:“在本王这儿没有。”
谢婉很高兴,捧着他的脸,吧唧亲了他一口:“这是奖励你的!”
李彧轻哼了一声:“本王选择不要。”
谢婉:……
她嘟了嘟嘴:“不管,给都给了。第二个问题,你是不是还在为了我算计你的事情生气?”
李彧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谢婉叹了口气:“好吧,我承认是我不对,只顾着自己没有考虑你的感受。你别生气了,我保证以后有什么事儿,想要什么想做什么,都直接跟你说好不好?同样的,你也别再欺负我了。”
李彧皱了皱眉,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从本王认识你至今,到底是谁在欺负谁?”
谢婉摸了摸鼻子:“你位高权重,又是男子,怎么着也不会是我欺负你。”
说完这话,她轻咳了一声,看着他认真的道:“最后一个问题,你会娶我么?不是侧妃,而是正妃,唯一的王妃。”
她将唯一两个字咬的很重,眼神里满是坚持。
李彧迎着她的双眸,缓缓开口道:“本王……”
他想说自己不重女色,可看着她那张娇媚的脸,这话说起来实在没有说服力。
于是他又咽了回去,开口道:“看你表现,一生很长,万事不可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