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谢临醒了,楚云立刻将楚涵弄醒,她看了一脸睡眼惺忪的楚涵,又看了看精神抖擞的谢临,忍不住对楚涵道:“你学学人家小侯爷。”
楚涵撇了撇嘴就要哭,谢临眉头一跳,说了一句:“哭就不跟你玩!”
楚涵闻言一愣,硬生生把眼泪给逼了回去。
谢婉见状挑了挑眉:“走吧,放纸鸢去。”
整个下午,谢临和楚涵玩的十分开心,楚云和谢婉一开始还陪着玩,后来实在是陪不动了。
楚云扶着马车直喘气:“小孩子为什么这么能跑?他们都不累的么?”
谢婉也累的够呛:“随他们去吧,咱们歇会儿,让丫鬟们陪着,等她们累了咱们再去。”
楚云嗯了一声,从马车里取出了毯子扑在草地上,然后又拿出了水果点心来,与谢婉坐在一处看着两小只玩。
一直到太阳开始落山,众人这才收拾好各自回府。
临别的时候,楚涵还依依不舍:“谢哥哥,你下次出门再找我玩好不好?”
谢临皱了皱眉:“你不哭,就找你玩。”
楚涵眼睛一亮,立刻道:“我保证不哭。”
谢临嗯了一声:“走了。”
众人各自上了马车,到了分别的路口,楚涵还趴在窗口朝谢临挥手:“谢哥哥,一定要找我玩啊!”
谢临有些不耐烦:“知道了知道了!”
放下车帘,谢临叹了口气:“真拿小屁孩没办法。”
谢婉:……
因着玩的比较累,谢临用完饭没多久便歇下了,谢婉回到屋中,对如画道:“今晚子时,你换上夜行衣去探一探武安侯府,切记,安全第一,速去速回。”
如画应了一声:“小姐要奴婢探什么?”
谢婉沉声道:“去探一探武安侯府的管家,看他是否会武,是不是左手用剑。”
说完她又强调了一遍:“务必安全第一,探不到也无妨,万不可受伤,更不能被人盯上。”
如画笑了笑:“小姐放心,这世上还没几个人能拦住奴婢。”
谢婉嗯了一声,对如诗道:“你也跟着去,就在外面等着接应,若有意外不可贸然救人,速速回报。”
如诗点头:“是。”
夜幕降临,万籁俱寂,如诗和如画换上了夜行衣,悄然出府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谢婉没有睡,她捧着一本话本坐在灯下,慢悠悠的看着。
马宇衡是谁,她心中有诸多猜想,但无一例外,都是被宣告死亡的人,唯一让她无法确定的因素,是她对这个世界的事情所知甚少,以前她在山上偏安一隅,以为自己会想许多这个时代的官家小姐一样,按部就班的过日子。
可现在看来,却并非如此。
马宇衡为何要追查她父母死亡的真相,目的必然不会是如她一般,想为她的父母报仇,唯一的可能就是,父母死亡的真相对他有利。
要不要跟他联手,这个问题是不需要考虑的。
正如她之前所想的那般,有没有她,他都会去查,唯一的区别就是,有她这个苦主现身说法,会更具有说服力。
今日马宇衡说她不信任李彧,所以才没有揭发他,也正是因为担心,她父母的死与李彧有关,所以她才没有拜托李彧帮她去查。
她虽然否定了,但事实上他说的没错,李彧代管朝政,她父亲好歹是一等永誉侯,死的那般蹊跷他却没有任何表示,这本身就很奇怪。
但她又觉得,依着李彧的性子,若他真的与她父母的死有关,他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不可能会帮她,更不要说如今喜欢上她了。
比起不知道到底是谁的马宇衡,谢婉更愿意选择相信李彧,所以她才会如诗和如画去探一探那个管家,看他到底是不是如马宇衡口中的那个杀手。
事情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已经不存在什么打草惊蛇了。
顺道,她也用行动告诉马宇衡,她对他的信任,可能有,但绝对不多,凡事她得确认过,才会信。
夜深人静,如诗留守在了武安侯府外,如画悄然潜入了府中,她避开了巡逻的护卫,没有急着去找管家所在的位置,而是先探了探侯府有没有暗卫。
就在她避着巡逻的守卫,一点点探查的时候,忽然有人踏风而来,如画止住身形,凌空站在屋脊之上。
来人是一个中年男子,他一个腾空直接上了屋顶,与如画一左一右站在屋脊上。
中年男子率先开了口:“敢问阁下为何夜闯武安侯府?”
如画上下打量着他,回想着谢婉让跟她交代的事情,她皱了皱眉压低声音哑声道:“来取你狗命!”
中年男子微微一愣,而后便笑了:“老夫纵横江湖几十载,还没见过如你这般狂妄自大之人,想要取老夫的命,也要看你有没有本事!”
说完这话,中年男子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她攻了过去。
如画直接一个闪身,顺势抽出腰间软剑,然后反攻了过来。
眨眼之间,两人交手十余招,如画身形小巧灵动,手中又有兵器,那中年男子武功虽高却无兵刃,自然落了下乘。
只是如画并不恋战,占的上风之后却没有下死手,而是专朝那人脸上攻了过去。
又是十余招,府中守卫终于被惊动,点亮火把齐齐朝这边而来。
如画见状朝中年男子胸口刺了一剑,在男子闪身躲避之时,脚尖一点,如轻巧的飞燕,越过墙头消失在夜色之中。
跟过来的守卫,连忙喊道:“何管家,你没事儿吧?”
中年男子看着如画消失的方向,皱了皱眉,飞身下了屋顶冷声道:“无事,加强戒备!”
“是!”
藏身在墙角的如画,微微挑眉,纵身消失。
手中的话本,久久才翻过一页,谢婉抬眸看向外间的夜色,沉默良久打开灯罩,拨了拨灯芯。
屋内顿时又明亮不少,她刚刚把灯罩放好,如诗和如画一个闪身从窗户进了屋。
谢婉连忙问道:“如何?可遇上麻烦?”
如诗和如画齐齐摇了摇头,如诗道:“不曾,如画进去没多久就出来了,奴婢特意留下断后,确认没有人跟随,这才与如画一道回来的。”
谢婉松了口气,转眸看向如画:“可遇见那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