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铭晨回到自己酒店房间后,就马上召集人商讨对策。
对方不让他报警,但是,胡铭晨可以自己查。
要是等着对方开价,自己花钱赎人,这太被动了,不是胡铭晨的一贯作风。不管对方意欲何为,胡铭晨重要做出他的努力,尽可能的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
“方哥,你怎么看这事?”胡铭晨端着一杯茶,问方国平道。
“这个人绑架了罗小姐和他的助理,却又打电话给你不要报警,他没有要伤害罗小姐的意思,那么这应该就与生意有关,不是那种仇恨的绑架报复。”方国平点上一支烟,凝眉道。
“我觉得也是。”王世民补充道,“甚至可以说就与你们在湖山的投资有关,否则的话,干嘛不在朗州下手,不在乌西下手,偏偏到了湖山两三天后就出这事。”
“难道和洪山冶金厂有关?昨天才和湖山方面谈了洪山冶金厂的事呢。”庞朴猜测道。
“不,不,我觉得不是,罗小姐和洪山冶金厂半毛钱的关系也没有嘛,她和文萃集团皆没有要涉足洪山冶金厂的意思,怎么会对他下手呢。”裴强否决了庞朴的猜测。
“这么算的话,那就只有半方街的改造项目了,再具体一点,就和那个段青云有关系了。罗小姐提出来要将半方街的项目用围墙堵起来,并且拒绝段青云那边修建天桥连接,一定是这一点触发了对方的利益,因此就干脆下此狠手,釜底抽薪。”方国平接过话去道。
胡铭晨静静的听他们商议探讨,自己的脑中也在分析各种可能性。
从内心的判断来说,胡铭晨也是偏向于此事与段青云有关,因为有动机,有需要,有能力。
很多房地产企业,特别是小城市的房地产企业,其背景总是不那么干净清白。
这些人在处理竞争关系和矛盾纠纷时,采取灰色手段打击报复是常用的手段之一。
鉴于赵德富对胡铭晨的重视程度,透过明面上的施压手段不会起到任何作用,所以,下三滥的方法就自然而然成了最佳选项。
“现在,我们还是要从酒店的那辆车和对方的那辆黑色越野车着手,只有先找到了人,所有的猜测才会得到证实,要不然的话,就算全世界都知道是段青云所为,可是他不认账的话,再加上没有证据,谁也没辙。”裴强掐灭了烟头道。
“怎么没辙,我们也可以将段青云给绑了,逼他交人,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庞朴撇撇嘴道。
“你那就是扯淡的,要是我们也绑人,那我们和他们有啥区别?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万一,我说的是万一,不是段青云出的手呢?那怎么收场?他绑了人他不敢报警,不敢把事情闹大。可万一事情与他无关,他就可以那么做。这要是深究下去,胡先生扯了进来,后患无穷,伤害巨大。”王荣飞拍了庞朴一巴掌道。
“我,我这不也是选择最有效率最直接的方式嘛。再说,我们去做的话,又怎么会让段青云知道是我们干的。”庞朴拘谨的道。
“这样,你们分开两头,一头盯着段青云,看他会不会有什么蛛丝马迹,另一头就是搜查那两辆车,先这样下手。那个人说还会和我联系,那么到时候他们应该就会提条件了,从他们提的条件,会更容易锁定背后的那个人。”胡铭晨咽了一口茶,将翘着的腿放下来,坐直了身体。
“我也觉得奇怪,那他既然已经给你打电话了,怎么不在电话里直接提呢?”王世民问道。
“也许是还没商量好条件,又或者先让我有一个心理准备吧,目前只能这么猜。”胡铭晨抿了抿嘴道。
“现在还有一个问题,这酒店里面会不会有内鬼,要是酒店里面有内鬼的话,那我们的行为说不准就在人家的监视之内。”裴强抬了抬手道。
“这个可能性是存在的,我们对当地毕竟不了解,对方敢于下手,并且知道罗小姐会早上出去晨练,说不准真的有酒店里的人泄露消息。所以在行事的时候,还是要稍加注意。”胡铭晨蹙着眉头道。
这个方面,胡铭晨也并不会排除其可能性。
接下来,方国平他们就表面上一切正常,暗地里积极行动起来。
所有每一个出现在他们视野里的人,包括酒店里的清洁工,都会引起他们的主意和怀疑。
胡铭晨接着直接给何鑫打电话,让他从鹏博电子集团里面选几个技术高手过来。
在这个信息时代,有些时候,技术手段比人力手段还要有效率和精确度。
何鑫接到胡铭晨的电话,也不用找陈学胜汇报了,带了三个人,就即可从鹏城出发,马不停蹄的赶往湖山。
在那个陌生人打了电话两个半小时后,胡铭晨有一次接到了他的电话,这次,对方总算是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胡先生,我的要求很简单,那就是你们全面退出湖山,不要插手任何关于湖山的项目和投资,只要你们做到了这一点,我这边就可以确保罗总的安全,也一定会将她释放。”
“全面退出湖山?不能在这边做任何项目?你是指的什么项目,又为什么我们不能参与,我们是来投资的,是来促进当地发展的,何罪之有?”胡铭晨激昂的问道。
胡铭晨其实想要套取更多的信息,这家伙的说法,是在太笼统了,很难让人聚焦。
“呵呵,你这就没意思了,不就是想套我的话嘛,要是这样的话,我可就将你的态度视为不友好了,而你要是不友好的话,那我们恐怕就没有谈下去的必要。”对方也不傻,不但听出了胡铭晨的意思,还对他进行一番敲打。
“我没有......”胡铭晨否认。
“胡先生,我可是将你当成大人物看待和尊重的,所以请不要说一些假话让我鄙视你。如此苍白的否认,也等于是把我当做傻子,太小瞧人了。至于你们投资促进湖山发展,这个我就不予置评了,反正有人得利有人失利。”陌生人粗暴的打断了胡铭晨的话道。
对方很狡猾,不是个那么轻易能对付的家伙。
胡铭晨与人打交道,很少有这么完全被动的时候。
但是现在罗筱婷下落不明,安危不知,胡铭晨为了稳住对方,也只能忍耐和顺从对方。
况且,人家说的话实际也是真的,胡铭晨的确是在套人家的话嘛。
“oK,谢谢你的抬爱,那么是不是我这边今天离开湖山,你们就放了罗小姐和她的助理?”
“这怎么可能,胡先生简直就是开玩笑嘛,你离开,我们放了,然后你们马上又回来,那我们又能怎么办?你这又在欺负我老实人了,我说的离开,是指生意上,项目投资上的离开,至于人,胡先生喜欢的话,不管是旅游还是定居,我们湖山包括我是非常欢迎的嘛。”对方揶揄胡铭晨道。
“我们走了就不会来了呀。”面对这么不好打发的对手,胡铭晨都有了一种无力感。
“你们手底下人才成千上万,你们不来,派人来我们也受不了啊。湖山是小城市,你们是商界大鳄,这么小的池塘,真的容不下你们。胡先生,还是给当地人留一口汤吧,你觉得呢?”对方又拿胡铭晨调侃起来。
“那你直接告诉我,要我具体怎么做,你们才会放人。我这样你们不行,那样你们不信,那要如何才可以,开门见山,直来直去吧。”胡铭晨有点被激了,话语也就变得稍许不耐。
“这个......干脆,你们登个声明,就说我们湖山营商环境不好,你们决定退出所有的投资意向,并且......嗯,并且今后也不会在湖山做任何的项目,只要你们公开登这样的一个声明,那罗总就可以回家。”对方道。
“呃......”胡铭晨神情瞬间呆住。
这个条件看起来像是伤害不大,实则不但侮辱性强,对胡铭晨和罗筱婷背后的公司造成的影响是非常重的。
要是真的登了,那么简直就是几十个大耳刮抽人家湖山,当然也包括无数的湖山人。
尼玛,你们爱投资不投资,不愿意投资就算,何必这么恶心人呢,谁也没拿你们怎么着啊。
什么今后永远不在湖山投资项目,像是咱们湖山挖了你家祖坟似的,简直一竿子打翻一船人。
这还不算,他们要是登了,即便只是在湖山的当地媒体,也很有可能会被其他媒体转载成为头条。
那杀伤力就深远了。
别的地方,其他的人看到会怎么想?脚底板也知道包管负评如潮,骂声一片。
以后谁还敢与他们来往,谁还敢欢迎他们投资兴业?
稍有不顺,就侮辱人,就大耳光抽人,朝人家吐口水。对此,各地估计选择敬而远之算了,惹不起还躲不起吗?又不是离开了谁地球就不转。
“你的这个要求,恕难从命,我要是听你的,我们还有脸去哪里?湖山人还不得将我们祖宗十八代给骂翻了呀,你的这个条件,简直歹毒,你还不如让我们申请公司破产呢。如果要赎金,那我们可以谈,什么价格都不是问题,但是要我们侮辱湖山和湖山人,办不到。”胡铭晨强硬的给予回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