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尔克自然明白秦牧野的心思，这才是他预料中的顾寒羲的态度。
他轻抿下唇，不经意的扫了顾寒羲一眼，“好啊。”
他转眸看向了秦牧野，应得极为干脆，“我正好有这个意思，秦总可以给我推荐一下吗？”他做出了绕有兴趣的模样。
秦牧野心中一喜，立刻就如数家珍的开了口。
莱尔克边听着边看顾寒羲的反应。
他自然不是真的对这些吃的感兴趣，他是想要借着秦牧野试探顾寒羲的态度。
可顾寒羲却没有丝毫着急的样子，他听的比他还认真，对上他的目光后，甚至还朝他笑了笑。
“秦总说的不错。”待秦牧野说完后，顾寒羲气定神闲的接了句，“这些都是华国有名的美食，你如果有兴趣可以都去尝尝。”
莱尔克越来越迷糊了，他完全不知道顾寒羲的这种底气是从何而来。
是因为他有了更好的合作人，还是他并没有和他合作的打算？
“有时间可以尝尝。”莱尔克掩下了眼底的异样，笑着应了声。
而秦牧野瞥了眼莱尔克，又看向了顾寒羲。
他和顾寒羲是多年的对手，对他自然熟悉一些。
所以他并没有往顾氏有别的合作商，或是顾氏不想和安尔顿合作这上头去想，他只觉得顾寒羲还有另一手。
他轻抿着下唇，喝了口服务员刚端上来的咖啡。
看来，佟若初那边还是要再催催了。
一桌三人，各怀心思的用了这顿餐。
夜幕很快降临，淡黄色的弯月悬挂在天边一角，三人一齐走出了餐厅。
“莱尔克先生，我刚好顺路，我们一起回去吗？”顾寒羲的车先到了门口，他轻笑着向莱尔克给出了邀约。
莱尔克顿了下，没有立即回答。
“莱尔克先生，现在还早，不如我请您去消消食？”秦牧野怎么可能会给机会让他们两人单独相处。
莱尔克默了会后，他先拒绝了顾寒羲，“不用麻烦顾总了，我的车就在后面。”
他拒绝了顾寒羲却没有回应秦牧野的，他还是在试探他。
“那我就先走了。”顾寒羲没有丝毫异样。
“莱尔克先生，秦总，下次有空再聚。”顾寒羲朝他们微点了下头，然后就转身上了车。
莱尔克看着顾寒羲毫不停顿的脚步，再次皱起了眉。
“莱尔克先生，我们也走吧。”秦牧野还沉浸在莱尔克拒绝了顾寒羲，却答应了他的欣喜中，并没有发觉莱尔克的异样。
莱尔克抬眸看向了他，“今日就不了，我还有事情要处理。”他只是借秦牧野来试探顾寒羲，并没有真和秦牧野去消食的打算。
不过……
“下次有机会可以去尝尝秦总方才提扫过的那些华国风味，我对那些很感兴趣。”莱尔克打了秦牧野一棍子，又及时的给了颗糖。
从各方面综合考量来说，他自然是希望能和顾氏合作，和最强的合作才能取得最大的利润，也可以更快实现他的计划……
但如果顾氏那头出现了意外，这秦氏也算是个不错的合作对象。
“好，那我安排好了再去请您。”秦牧野笑道。
莱尔克点了下头，“我的车来了，我就先走了。”说完这句话，他便提步离开了。
秦牧野目送着他离开，待他的车开远后，他才轻皱起了眉。
“顾寒羲到底在搞什么？”
“怎么了？”秘书并没有跟着秦牧野进餐厅，这会儿听到了秦牧野的抱怨，便有些好奇的问了句。
“没什么。”秦牧野紧皱起了眉，他顿了下，又道，“给佟若初那边多发几条短信，多催他，一定要在三天之内拿到顾氏关于安尔顿这个项目的方案和数据。”
在高档护肤品和香水的市场里，叶氏本就不如顾氏，所以他才这般剑走偏锋。
而顾寒羲的出招……他摸不清顾寒羲到底是想做什么。
对于顾寒羲这个极大的变数，秦牧野紧缩眉头。
而那头的顾寒羲却是很满意今天的结果。
“顾总，今天进行的很顺利？”难得看见顾寒羲舒展了眉头，脸色也缓和了下来，陈秘书笑着问了这么一句。
顾寒羲微微颔首，“虽然出了点小意外，但是无伤大雅，结果还算不错。”
谈合作要有谋划和手段，可更多的是心理战。
他就是要让他们看不透，这样才能稳稳的占据主导地位。
当然，他今天这法子并不适用于所有的合作。
他敢摆出这么无谓的态度只因为他有底气，根据这些天的调查来看，他断定莱尔克想要合作的首选对象是顾氏，且只有顾氏。
莱尔克的野心不小，但进驻国内市场的第一步还是要先了解国内市场，他还是需要一个强力的合作对象，这个合作对象一定要有能力帮安尔顿集团立下在圈内的地位。
这个合作对象，从各方面来看，都是顾氏最合适。
他有别的选择，但在最佳选择面前，其他的选择都只是备用而已。
“对了。”顾寒羲轻挑了下眉，忽然转了话锋，“找个办法处理掉我们身后跟着的尾巴，天天跟着确实有点烦人。”
他和莱尔克才到餐厅用餐，秦牧野后脚就来了。
这地方这么大，哪里会有这么巧合的事。
他可不相信什么巧合，顾寒羲微抿薄唇。
“好。”陈秘书听到顾寒羲这话，立刻就正了色，“我马上找人处理干净。”
“嗯。”顾寒羲靠在了椅背上，半阖上了眼。
窗外，独属于这个城市的繁华和灯红酒绿在深沉的夜色下，熠熠生辉。
被捏住命脉的佟若初效率极高，她走了偏路，拿到了秦牧野想要的。
只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哪怕已经谋划许久了，可到底还是留了些痕迹。
合作开始的前一天早上，柳副总拿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急匆匆的走进了顾寒羲的办公室。
“顾总。”一向冷静如斯的柳副总慌的不成样子，“有人盗取了我们团队的资料，关于和安尔顿合作的方案和数据都被人盗取了！”
顾寒羲猛的抬起了头，眯眼看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