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实在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
对于岳不群来说,这场战斗无论是面子还是里子,全都得到了。
在场的上千江湖人士虽然都处于乱战之中,但仍然有不少人注意到这般精彩的战斗。
岳不群有速胜封不平三人的办法,但却仍然放任他们对自己进行猛烈的进攻。
就是也要这华山剑宗的人也展示出自己的高妙剑术。
让这在场的江湖人都看看,就算是被岳不群击败的这些华山剑宗,他们的武艺也不是常人能比的,他们的功夫放在江湖上也属于绝对的一流。
岳不群放任他们进行进攻,炫耀一番华山剑宗剑术,要让这常人都知道来的是剑宗的高手,而不是什么没有得到真传的臭鱼烂虾。
让所有看到的人都在心里对比一番,自己与这些华山剑宗的人武艺相差多少。
只等着华山剑宗三人展示完了武艺,岳不群在轻施手段,将他们轻易击败,自然更加衬托了华山气宗的威风。
封不平他们呆呆愣愣的,握着手中断裂的长剑,丛不弃也失魂落魄的躺在地上,半晌没有反应。
看了手中残损的兵器,又抬起头看看意气风发的岳不群。
心中震撼难言,又觉得无颜留存于世。
身为剑宗传人,自诩剑术高超,却如此轻而易举地被人折断了手中铁剑。
连自己的配剑都保不住,还谈什么剑宗?还谈什么练剑为主?
终于在这嘈杂的环境中发出了一声低不可闻的长叹。
封不平与成不忧,无悲无喜的对视一眼。
重新站直了,冲着岳不群一拱手。
“岳师兄功夫厉害,我弟兄不是对手,华山派传到岳师兄的手中,绝不会坠了威名了。”
两人说罢,身体向前一纵跃,落到丛不弃身旁。
两柄断剑,一柄刺向丛不弃心腹,一柄割向丛不弃的咽喉了送了丛不弃的性命。
旁边的江湖人看得一阵惊愕。
又朝着这两人将染血的断剑往脖子上一抹,三人一同死在此处。
三具尸体摞在了一起,鲜血浸湿了地板,染血的残剑仍在手中紧握,让岳不群看的也是一阵唏嘘。
这边战况已了。
玉矶子三人已经岌岌可危。
天松道人他们的功夫倒也稀松,但天门道长身为泰山派掌门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玉矶子他们如果是天门的对手,早就真的动手抢掌门了,也不会再借着左冷禅的势力。
“左盟主,还不动手吗?”
玉磬子尖利的喊叫着,左臂已经留了一道血痕。
手掌残废的白板煞星被擅长防守的定逸师太用万花剑法缠住,招式诡异的青海一枭,又被偏偏擅长虚实变幻的衡山刘正风拦下。
玉矶子三人面对天门三人的围攻,不过是略微挂了一些彩,也是他们凭借着对泰山剑法的熟悉而尽力防守的缘故了。
一声喊罢,突然听见远处似乎传来一声尖啸。
两长一短三声信号弹在天空炸起。
吸引的众人扭头看去。
却突然又从人群中窜出来一道诡异的黑影。
弯腰驼背,虽用黑衣蒙面,但背上鼓了个大包,手里还拿着一把拐剑。
一剑就冲着天松道人砍来。
天松道长耸然一惊,连忙使了个苏秦背剑。
勉强将这一怪剑挡下,玉矶子却也冲着众人分神之际发招抢攻。
又被天门道长一剑挑开。
另外两人又连攻天门。
那个驼子身形一闪一掌又往天柏后心打去。
天柏连忙起掌回应,两掌相对,一触即分,打的天柏道长噔噔噔连向后退了三步,显然落了下风,左手连连震颤疼痛不已。
“还有高手!”
天柏道长心惊。
却突然咻的几下破空声连发。
那木高峰本想乘胜追击,拐剑已经冲着天柏道长顶门上砍来。
却不得不在半空中几个腾跃,狼狈的落在地上又使了几个懒驴打滚。
只瞧着丁丁丁火花直闪,三枚透骨钉,深深的楔进了青石地板上。
滚了一圈儿,木高峰才狼狈的抬起头来。
脸上蒙着的黑布也已经掉了,出了一头的冷汗,险些就中了招了。
抬头瞧向暗器来的地方。
正是季伯英老神在在的冲着他微笑着。
“木驼子,虽然我不认得你,但也看出来你这背上驮着的一疙瘩手里的那把怪剑。你这样的人还有什么必要黑布蒙面?连我这个初入江湖的人都瞒不了,还想瞒谁?真是掩耳盗铃惹人发笑。”
面对季伯英的嘲讽,木高峰目光阴狠。
像他这样的独行侠,平日里确实不敢去招惹那些高手,但他的功夫也高,想要杀他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如果自己一心要跑季伯英未必追得上,除非是有万里独行田伯光那样的轻功才行,显然没听说华山派的轻功有多么高明。
既然追不上这些独来独往的左道,江湖上的人一般也不去招惹木高峰。
也免得被他们回头报复。
这也助长了木高峰他们嚣张的气焰。
“华山派的弟子真是不懂礼貌,就这么和武林前辈说话吗?驼子插手泰山派的事情与你们华山派何干,小子,莫要多管闲事!”
“呵?”
面对木高峰的嚣张,季伯英感到十分可笑。
童百熊还需要继续等下去,但季伯英已经不需要再等了。
童百熊疑心那两长一短的信号是嵩山派发出的,左冷禅又疑心那信号是魔教发出的,两人心里都略放了一些心,还隐藏在暗中等待着机会。
毕竟只靠着三五百嵩山弟子、旁门左道、魔教弟子互相配合,对在场近千江湖人士的反扑还是十分艰难的眼球的,这包围圈就要被攻烂了。
童百熊只瞧着季伯英突然出手毫无顾忌,又那样冷笑一声,心中大感不妙。
握紧手中钢刀刚要警惕,突然眼前一晃。
一道清影一晃而过,几乎追不上这样的速度。
只等着两眼再次捕捉到那个身形,季伯英已经拔出了长剑站在了三丈之外。
华山派修长的铁剑坠着一道青色的丝绦在半空中微微摇晃。
些许鲜血顺着剑身流到剑尖,又滴落在青石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