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自己揉了揉眼角,将那一抹晶莹给揉了下来,陆长遥这才面无表情的道,“本来还以为汗王殿下醉心战争,不会这么早有孩子,没想到我还是小看了大王!汗王真是龙精虎猛,龙马精神啊!”?
被毫不留情的刺了几句,阿那岩也不生气,反正这又长不到身上,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要陆长遥别再生气就行了。不仅是不想让他们之间难得好转的关系变差,更重要的是,他目前还有求于陆长遥呢,且不敢将她得罪死了。不仅是渴乌的图纸,他现在对陆长遥有了很大的期许,或许,等雪化之后,可以让她负责行商,给北蛮,多赚些银子,以好养家。想到这里,阿那岩也知道,自己最好多弄些补偿给陆长遥。想了想,还是将甜头归到了还没到手的利润之中。
“这倒是本王的失误,这样吧,?等开春之后卖酒,所得利润不是已经分你一成了吗?本王承诺,只要这桩生意持续下去,不管到什么时候,每年所得利润,都给你一成!绝不悔改!”
陆长遥蓦然看向阿那岩,眼中有些不可置信。天哪,其实早就已经在心里对阿那岩的为人做出了评估,只是没想到他居然会这么,这么的……
无耻!
简直无耻之尤!
现在这么说,难不成之前说好给她一成的时候这人根本就没打算每年都给她?那他之前费那么多话做什么!而且现在要赔礼道歉了居然还是一成,什么也得再加点儿吧?
“……原来,汗王之前说的话,都是骗我的。您是将我当成个傻子糊弄吗?我是因为信任汗王,才一直没有跟你定劳什子契约,可是汗王,您这样耍赖就不太好了吧?什么一成?!我本来每年都有一成利润!”?
啧,看一眼陆长遥据理力争的样子,阿那岩皱了皱眉,果然不行吗?只是这一成,也着实有些多了,他确实是不想把这么多银子都给陆长遥。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他私下里将烈酒所得利润算了一下,顿时就被那个数字给惊住了,就这,也还是减了两成可能会有损耗的结果!那个数字几乎是瞬间就让阿那岩红了眼。别说什么君子一诺千金之类的话,这可比千金多的多了。更何况对他这样掌控了实力的上位者来说,如果他愿意遵守承诺,算是一时美谈,若是他不愿意,那旁人也没办法。只是今日,这个没办法可要被划去了。
不知怎的,?对上其他人阿那岩还有能取胜或者试图用气势压过他的可能,可是对上陆长遥,这种感觉顿时就消失的一干二净。或许,这是因为陆长遥占了理的缘故吧?
“那,那你说怎么办?不如,本王再加一成?”?
这当然是试探之语,只是不这样,阿那岩根本想不出来其他办法,毕竟,他可以肯定,陆长遥手里不可能只烈酒这么一个?赚钱的法子!想要继续合作,还是要好生安抚她才行。只是这话一出,阿那岩心里那叫一个心疼啊!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他做汗王这么多年,都没见过这么多银子来着!
对阿那岩的想法,陆长遥也算是了解,只是,这对她来说有什么影响吗?就说阿那岩企图欺瞒她这一点儿,?陆长遥就已经深深地认清了阿那岩的表象。算了,反正她原本也不指望阿那岩是个信守承诺的人。只不过,既然这是他自己提出来的解决办法,她怎么能不答应呢?只是,不能多要就是了。
“汗王果然大方,只是那么多银钱我要来也没什么用,?”在阿那岩瞬间惊喜的表情下陆长遥接着笑道,“所以,我只接受多加半成这个结果,您若是多给我,我也是不依的!”
“……”
阿那岩的嘴角顿时就狠狠抽搐了一下,但这是他亲口说出来的话,总不能自己打自己的脸吧?就算不为别的,只是为了自己的面子,阿那岩也不可能就这么翻脸。
“当然可以,如此,王后可就是有一成半的分利了。不知王后,还有没有其他要求?”
“当然没有。”
笑眯眯的看着阿那岩,陆长遥这会儿的心理哪里是高兴可以形容的!只是为了不碍着阿那岩的眼,才小心翼翼的掩藏着自己的表情罢了。?
只是,经历这短暂的交锋,他们两个对彼此的感觉就更为复杂了,尤其是阿那岩,有种棋逢对手的感觉。只是他蓦然发现自己要是深究下去,大概会发生点儿自己并不愿意见到的事情,所以阿那岩就淡定的将之扔到了一边。
待看见桌子上大大方方摆着的一叠子图纸后,阿那岩有些激动,“这就是渴乌的做法?”
“嗯。咱们要做的这个与普通的不一样,因为是往墙上浇水,?所以我结合着曾经在江南小孩儿那里见过的玩意儿改了一下,更容易操作。嗯,如果做出来的可以,大概一个人就可以操作。”
如果说阿那岩对陆长遥唯一满意的一点儿,大概就是她只要答应,就一定会事无巨细?的将之做到最好。安静的看着对面侃侃而谈的陆长遥,阿那岩心里微微一动,随即感觉有点儿不太对劲。只是哪里不对劲却是想不出来了。
笑眯眯的看着对面的男人,陆长遥没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只是在看见他日有所思的表情时心里一动。她总算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了。若是以往,阿那岩怎么可能会这么简单就同意她的要求!阿那岩有多缺钱她还能不知道吗?如今这么大方,肯定是因为……
眉梢微微一动,陆长遥在絮絮叨叨的话中陡然加了一句,“……烈酒你是不是提取不出来?”
“你怎么……!”?
哼!冷着脸看阿那岩一下,陆长遥总算是知道对方为什么会这么轻易就将利润让出来这么多,还不是自己私底下提取过之后没有成功嘛!?看来是想自己先试试看了吧。
啧,为何阿那岩的无耻程度总能超出她的预料呢?还好她留了个心眼儿,想也知道,如果只是听了一句提纯就像把烈酒做出来,那这世上岂不是早就有人做出来了,还等着她来发现烈酒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