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毫无迂回的承认了，蓝晴脸上闪过一丝惊讶。
“想知道是什么仇吗？”江凛笑得举重若轻，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蓝晴点点头。
江凛凑到她面前，微笑着，一本正经地说，“想知道的话，可以亲我一下吗？”
就在他等着看蓝晴羞涩别扭，支支吾吾的样子的时候，蓝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他脸颊上轻轻啄了一下。
江凛身体一震，下意识握住了她的双臂，没有让她回到原来的位置，他淡淡的语气落在耳边，掷地有声，“……犯规。”
“是你说——唔唔。”
江凛微微俯身，贴住了她的唇，把她的话封在了嘴里，有些冰冷的吻，带着江凛天生的冷漠气质，离得那么近，甚至能数清他的睫毛，微微颤动着，之后是幽黑深邃，令人沉迷不可自拔的双眸。
“下次再犯规，就做点更过分的。”江凛一边笑得如沐春风，一边松开了握住她双臂的手。
蓝晴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下意识双颊滚烫，“你接着说。”
有种在听书，结果听到一半，说书人说且听下回分解。
何况，这的确是关键点，她要知道江凛为什么会对琴姐出手。
“那个人自己都不记得了。”江凛嘴角的笑意略冷，转为嘲讽，他眼神飘忽，回忆起当年的种种事情，“当年在电影学院，我爸曾经是最有名的教授，琴姐是他手底下教过最有天赋和能力的学生。”
但是，事情发生的那么猝不及防，铁面教授给了表演系三班大多数女生不及格，导致三班女学生们心生怨恨，于是一起策划了一场惊天骗局。
当时正在导演系的琴姐并不知情，她只是忽然在某天的学院论坛上，看到了一个女生写下的长篇揭发书，揭发教授是个衣冠禽兽，多次对表演系女生动手动脚，甚至有一次动手未遂，论坛上三班女生一齐打掩护。
谣言越传越远，越来越多人参与进来，口诛笔伐，越来越看不清真相，百口莫辩的江父最终被学校辞退。
事情发展到这，和琴姐一点关系都没有。
“那个人，导演的毕业作品上了中央台，故事的蓝本，就是我爸的这件事情，只是她始终以为，自己看到的是真相，她始终以为，自己在伸张正义，在为民请冤。”江凛说到这，居然笑出了声。
冷得蓝晴禁不住打了个寒噤。
“后来她上台演讲，直指我爸的这件事，被身边的朋友发现了，被高校辞退还丑闻缠身，这会有怎么样的下场你一定知道吧？”
蓝晴沉默，看他描述得冷静理智，更像旁观者在陈述跟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的故事。
“那我就说到这了。”江凛表情一下切换成面对蓝晴时候那副温柔和气的样子，“吃东西吧，你应该饿了，想吃点什么？”
总感觉，他没有说完。
江凛拿过菜单，仔细地和蓝晴一起看菜品。
脑海中，还留存着几年前那幅画面，刺中心脏的父亲在自己脚下闭上了双眼，整个地板全都是鲜血，浸入了缝隙中，夕阳余晖充盈着整个窄小的屋子。
屋子里的电视放映着节目，节目上的方琴光彩照人，正义凛然，她措辞慷慨激昂，抑扬顿挫。
江凛垂下眼眸，扭过头，对跟在身后的江寒说，“今天去姥姥家。”
“嗯？为什么呀？”江寒不解地瞪着双眸。
“爸爸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