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凛是故意的。
在第十日没有去见蓝晴之后,就连色。欲都觉得不可思议了起来。
【你今天还是不去见她?】色。欲今天是第十次这么问江凛,和往常一样,从他睡醒,到他睡觉前,每隔一段时间都要问候一下。
而江凛为了稳定心情,大部分时间都是做一些心平气和的事情,比如——
自己和自己下棋。
练字画画。
以及睡觉。
现在他正卷开刚找侍女要来的上好宣纸,铺陈开来,手选过一只毛笔,沾好已经磨好了的墨,静静地在纸上开始写起字来。
“嗯。”江凛写完第一个静字,心情已经平复了下来。
可以说比高僧还要平心静气,没有任何事情能左右他的理智。
以前在原来世界的时候,江凛一旦有特别的情绪波动,都会靠练字来让自己平静下来,方便思考得出解决办法,毕竟他是谈判专家,任何一个错字都不能说出口,否则轻则一条人命,重则……
江凛适时让自己停下了深入思考,他会找个合适的机会,和蓝晴说当年的地铁事故,等到救出真正的她以后。
【你这样不会招来反感吗?】
江凛摇摇头,柔软的毛笔尖端在纸上横行,“不怕,她派了人来监视我,只要那人还在,说明她多少是在意我的。”
【啧啧,你还真是摸透了。】
色。欲曾经以为这个对江凛没有多少初始好感,而且经历过摸爬滚打的蓝晴会是江凛难以攻下的城池,谁知道,对江凛来说,只是操作步骤麻烦了一点吗?
“不过我现在在想,她什么时候回来找我,或许不是今天,就是明天了。”江凛算了算,依照他对蓝晴性格的了解,满腹的疑问也差不多要达到顶峰了。
就在他快写完这一整张字的时候,有婢女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江公子,教主她——”
“我来了,你不必通传,下去吧。”蓝晴已经快人一步,到了门口,大袖一挥,婢女退到了后面,跪了下来。
江凛将笔搁好,挽着袖子,侧过脸,和蓝晴对视了一眼,尽力掩埋住嘴角的笑意,免得被她发现。
“教主?今日到访有什么事吗?”
听到这个生疏的称呼,蓝晴下意识皱了皱眉,既没有按她说的叫她名字,也没有像以前那样放肆地叫她夫人,照理来说,她对称呼不该反感的,但是下意识就觉得内心一揪,想质问他,又觉得掉面子,索性强撑着。
“我只是过来看看,咳咳。”蓝晴咳嗽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弱气,“这里是我教派内别院,我来看看都不行吗?”
谁曾想江凛连寒暄都不做,带着一脸看上去温柔似水的笑意,直截了当的就问。
“想我了吗?”
“谁想你了?!”蓝晴几乎是本能的厉声反驳。
哪知道,越是心虚,越显得声音比平日里要高出一倍来。
事后,蓝晴再来回想这一天的情景,简直要被自己尴尬到无法自容。
想她年方二十三,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偏偏那天像个小姑娘家家一样,在他面前上演了什么叫做此地无银三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