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王情况已经如此危急,叶初棠难辞其咎!”
储其远看了他一眼:“你这么说,是有了确切的把握,一切是由叶初棠引起?”
“我——”
周康学当然没证据,话就不能说死,但他仍旧抓着不放,
“微臣能力有限,不敢这么说,但事实如此,若非是用了叶初棠说的药引子,烈王怎会昏迷?”
储其远淡道:“若是没有她,烈王只怕连猎场都走不出来了。”
“这……”
周康学一叶,却想不出什么反驳的话。
当初在皇家猎场,萧成祁身中剧毒,的确是叶初棠站了出来,救了他一命。
“叶二小姐若真是有害人之心,当初大可什么都不做,如此不是更加省心?”
一番话怼的周康学无话可说,最后只得强词夺理:“就算她不是有心的,殿下因为她提出的药引子病情加重,她就得——”
穆武帝打断他的话:“成祁身边现在是谁在照顾?”
储其远道:“叶二小姐今日一早便去了烈王府,替了赵太医,看护烈王殿下。”
周康学还想再说什么,余光看到穆武帝的脸色,嘴唇嗫嚅了两下,还是将话都咽了回去。
穆武帝显然没有尽信他方才的那些话,但只要种下了怀疑的种子,迟早会爆发。
若萧成祁一直醒不过来,穆武帝绝对会急。
到时候,势必要拉出个人来承受他的怒火——或许就会是叶初棠呢?
储其远继续道:“昨日微臣已给殿下用了药,但什么时候能醒,还是未知。”
穆武帝思索片刻,才问:“你用的药?叶初棠呢?她没说什么?”
“并无。”
储其远摇摇头,
“那药方赵宣平与叶二小姐都看过,没有异议便用了。原本臣也想过,请叶二小姐施诊,或许能让殿下清醒过来。但她说殿下体内余毒沉积,气血两亏,不是用针的时候。须得养养身子,才能用针。”
穆武帝对这些也不慎了解,但他对储其远最为信任,此时看他言语之间对叶初棠颇为维护,加上自己的病症也是叶初棠治好的,心里便也更偏向于叶初棠没问题。
只是萧成祁一日不醒,他终究还是不能彻底放心。
“既然你们已经有了法子,便这样吧。等会儿你去给荣妃把把脉,她忧心惊虑,估计又要生一场病。”
“微臣遵旨。”
穆武帝又看向周康学几人。
“好了,你们也都别在这跪着了,都先各自回去吧。”
周康学愣了:“陛下,那、那叶——”
“一切尚未有定论,等成祁醒了再说不迟!”
穆武帝语气不容置疑,周康学震了震,后背登时冒出冷汗,忙低头行礼。
“是!”
……
走出御书房,储其远径直要往荣妃那边去,却被周康学拦住。
“储院判请留步。”
储其远面无表情:“何事?”
周康学笑了笑:“没什么,只是有点好奇,储院判和那个叶初棠似乎并不相熟,怎么这般为她说话?”
储其远眯了眯眼:“我只是说了实话。陛下都还没定她的罪,怎么,你就先认定都是她的错了?”
周康学一凛:“我可没这个意思啊!”
这可还在宫里!让人听见这等犯上的话,他还活不活了!
储其远不欲过多理会他,抬脚便走。
“哎——”
周康学被他如此冷待,脸上自是无光。
几位太医见储其远走了,这才上前劝道:“周大人,储院判估计是累了一夜,才会这般,你别介意……”
周康学冷哼。
“他是院使!我怎敢对他有意见!?”
几人面面相觑,不敢再劝。
周康学是杏林世家,早就盯上了院使的位置,奈何储其远深受陛下信任,这么多年纹丝不动。
周康学早就看他不惯。
“真当我不知道吗?几日之前,那个叶初棠还曾亲自登门!说是为她那个哑巴小妹看病,谁知道他们之间有没有利益往来!”
几人已经恨不得上前捂嘴:“周大人!这话没有证据可不敢乱说啊!”
周康学话一出口,也自觉失言,左右看了看,宫人都隔开了一段距离并未跟来,才悻悻甩袖。
“我倒要看看,他们能不能救下烈王!”
……
叶初棠不知宫中这一番争论,但就算知道了,她也不在意。
——她最近实在是太忙了。
穆武帝那边刚刚有所好转,又轮到了萧成祁。
再三保证后,才把阿言劝回国子监,叶初棠又马不停蹄来烈王府看护。
萧成祁还是没有半分要醒的意思。
叶初棠也不着急——这位烈王殿下愿意破釜沉舟,那她也乐意配合。
更何况,有人比她更着急。
……
刑部大牢。
萧成煊苦等许久,非但没有等来释放,反而等来了蒋兆元下台的消息。
“现在没有任何人能护着你了,所以我奉劝你,老实交代。”
苏圩再次亲自提审,压迫感十足,
“你究竟有没有通敌叛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