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了炮兵已经做好准备的报告之后,工藤镇孝看了一下手表,在心里估算了一下花形正一所带领的迂回部队此时所处的位置,然后对自己的副官说道:“去,告诉相田一夫,再过半个小时,由联队炮中队率先打响对游击队的进攻,炮击最少持续十分钟以上。
另外,通知第二大队的山田一郎,炮击结束之后,马上发动对支那游击队的小规模进攻,最好不要超过小队规模,保持适当的压力即可。”
“哈伊!联队长阁下!”
大尉副官敬了个军礼,就转头去传达命令去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半个小时很快过去,时间也来到了下午两点多一点。
在早就做好准备的炮兵阵地上,相田一夫亲自担任了炮兵指挥的角色,用力的挥动着手里的两面小红旗,大声的喊道:“各炮位注意,一发试射。
预备,放!”
“轰!”
漫天的硝烟之中,4门75mm山炮发出整齐的一声爆响,4发粗大的山炮弹飞出了炮膛,带着尖锐的破空声,越过了山脊,向另一侧的游击队阵地轰去。
紧接着,在相田一夫看不到的山梁那一边,传来了炮弹爆炸的轰然巨响。
根据山头上的观察兵所打出的旗语,相田一夫快速的报出了一连串的坐标,让4门山炮进行微调。
等微调完毕之后,相田一夫再次举起了手里的两面小红旗,高声喊道:“所有炮位,不间断射击。
预备,放!”
“轰、轰......”
连续不断的轰鸣声响起,那些鬼子炮兵飞速的拉开炮门,装填炮弹,拽响拉火绳,然后打开炮臼,拉开炮门,退出滚烫的弹壳,清理炮膛,再次往里面装填炮弹,一系列动作有条不紊的在进行着。
看着手下那麻利的动作,相田一夫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还不时的看一下手上手表,联队长阁下可是说了,要进行最少十分钟以上的炮击,这对进驻章丘之后,一直没找到机会作战的相田一夫来说,可是一个相当难得的机会呀。
鬼子炮兵在不断的倾泻着炮弹,山梁那一边的张俊杰他们,可就有点坐蜡了。
相比九二式步兵炮那70mm的炮弹来说,鬼子所装备的四一式75mm山炮,所发射出来的75mm山炮弹,威力可就不可同日而语了。
这一发炮弹下来,方圆十几米之内,几乎都在那些破片的攻击范围之内,地上也会被炸出一个硕大的弹坑。
随着鬼子的炮击不断进行,原本还算平整的单兵掩体上方,弹坑在不断出现,漫天的泥尘跟残存的积雪冰渣,凌空飞舞。
很快,连续不断的爆炸,就让部分单兵掩体已经被破坏得不像样子了,有的甚至已经露出了泥土下面的那些粗大的树木。
幸亏张俊杰在之前就已经有了安排,只要鬼子动用山炮开始轰炸,队员们就要无条件的撤出单兵掩体,以免被活埋在里面。
所以,此时的特战队员们全都在山坡的后面,正一脸震惊的看着眼前如同人间地狱一般的景象。
“好了,都别看了,鬼子的炮击一时半会儿不会停止,咱们还是赶紧上山,跟野马他们汇合去吧。”
张俊杰知道,队员们之所以撤出阵地之后还不愿意走,就是有点不太相信鬼子炮击的破坏力,想要等炮击停止之后,继续进入掩体,再次截杀那些冲锋的鬼子。
可现在铁一般的事实摆在面前,鬼子的山炮已经彻底摧毁了那些单兵掩体的防护能力,继续呆在这里,就只有一个送死的结局。
听到张俊杰的话之后,那些已经被震惊得面如土色的队员们,相互看了一眼,全都乖乖的跟在张俊杰的身后,猫着腰,向侧面的山头上爬去。
而此时在山头上,野马跟大驴两个人正在警惕的注视着左侧的山谷。
如果鬼子要迂回进攻的话,那个山谷将是他们的必经之路。
上午接受了张俊杰安排的任务之后,野马跟大驴就在山头上找了几块大石头作为临时掩体,开始执行对山下的警戒任务。
虽然对于山下打的热闹的那些同伴十分羡慕,但野马跟大驴也知道,自己的任务事关重大,如果被鬼子从这里迂回过去,刚成立没多长时间的特战队,估计就要走到它的尽头了。
所以,尽管心里十二万分的不愿意,野马跟大驴还是轮班儿盯着山下的那块谷地,生怕漏过一个鬼子去。
中午的时候,俩人也是就着山上的积雪,啃了两口冷馒头,然后轮班休息了一会儿,继续保持着对谷地那里的注意力。
而张俊杰也生怕他俩有所松懈,在吃完午饭的时候,曾经派一个队员上来跟他俩交代过,鬼子上午的进攻吃了大亏,下午很有可能进行迂回作战,让他俩一定集中注意力,千万不能放鬼子过去。
当听到山下响起密集的轰炸声的时候,野马跟大驴全都提高了警惕,鬼子已经开始进攻了,那么,有可能的迂回随时会出现。
正想着呢,远远的,山的那一边就露出了一群人。
“大驴,注意,有情况!”
野马看到那边有人影出现,立刻轻声的喊了旁边的大驴一声,同时,举起手里的望远镜,往那边看了过去。
透过望远镜的镜头,野马看到,绕过那边山脚的,正是一群身穿土黄色军服的鬼子。
这群鬼子不断的从山脚那边涌过来,看规模,大约有一个中队左右的样子。
这时,得到野马提醒的大驴,也已经看到了鬼子的身影,正在快速检查着手里的歪把子轻机枪。
“大驴,你盯着点儿,我要下去给队长他们报信儿!”
野马随手把手里的望远镜塞到了大驴手里,就要转身下山。
“野马,我们接到的任务是看到鬼子过来之后,马上开始攻击,而不是要下山报信儿。
所以,我劝你,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大驴一边整理着手里的桥夹,一边头也不抬的对野马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