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走山路,青田大尉也知道要小心谨慎,为此,他特意把步兵炮小队留了下来,交给谭显发暂时管理。
青田大尉何尝不知道,没有了这两门步兵炮的支援,他在面对独立营的时候,火力无疑要大打折扣。
可没办法,步兵炮实在是携带不易,这黑灯瞎火的,实在是有些累赘了。
要是把步兵炮拆开,用骡马驮回去,青田大尉有担心到时候来不及组装,就要面对独立营的攻击,反而不如不带呢。
而且,青田大尉也担心,万一把自己引开了,独立营却来偷袭西营镇,以谭显发手底下的那帮家伙,绝对不是独立营的对手。
这万一要是被独立营把谭显发再给灭了,那皇军之前的努力,不就是白费了吗?
因此,青田大尉思前想后,最终还是决定,把两门步兵炮留给谭显发,帮着他守住西营镇。
再说了,虽然之前没跟独立营正面打过交道,但青田大尉断定,独立营在攻击据点的同时,一定会派出兵力,阻拦各个方向的皇军援军,他又怎么可能轻易上当呢?必然要以最快的速度,打通独立营的拦截,跟据点里的守军汇合。
离开西营镇之后,青田大尉就在不断的催促那些鬼子兵,快点,再快点,一定要用最快的速度赶回仲宫去。
一想到苦心经营良久的据点,马上就要毁在独立营的手里,青田大尉就恨不得肋生双翅,直接飞回据点那里。
在青田大尉的催促之下,鬼子兵们点起了各种火把,打着手电筒,行走在崎岖的山路上,一路急行,往据点方向赶去。
凌寒之前早就在西营镇外面安排了眼线,鬼子那边还没完全离开临时驻地呢,他这边就已经得到了消息。
接着一个个消息传来,显示鬼子正是按照凌寒之前所预想的那样,沿着这条还算宽阔的山路行军。
直到这一刻,凌寒终于长舒了一口气,计划总算是没有出现什么太大的偏差,鬼子显然也没有怀疑到会在半路遭受到伏击。
此时的凌寒,正站在伏击阵地后面不远处的一个高坡上。
在漆黑的夜色之中,凌寒往远处看了一眼,总归是隔得太远,现在还看不到鬼子的踪迹。
叹息了一声,凌寒对身边的赵海兵说道:“海兵,传令下去,让战士们全都小心谨慎,一点儿动静都别弄出来。
鬼子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进入咱们的伏击圈了,让战士们做好战斗准备。”
“是。”
赵海兵大声答应了一声,带着身边的几个警卫员,直接赶到一线阵地去了。
凌寒则是转身对跟在身边的大牛说道:“大牛,让你手下的炮兵,按照之前测定好的射击诸元,马上做好战斗准备。”
大牛让警卫员去下达准备作战的命令,他自己则是继续站在凌寒的身边。有些满不在乎的说道:“营长,你放心,炮兵这里早就已经把所有的迫击炮全都架设起来了。
山下的射击诸元也全都已经测算完毕。
只要鬼子一来,绝对让他们讨不到好去。”
其实凌寒也知道,炮兵也好,步兵也罢,早在之前就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现在正摩拳擦掌,等着迎接鬼子的到来呢。
对于这一战的结果,凌寒现在也没有什么很大的期待感。
出动了这么多人,这么猛烈的火力配置,对手也不过是一百来个鬼子,要是再拿不下,那独立营还不如干脆解散了的好。
不过,凌寒明白,对于手下这帮战将,该敲打还是要敲打。
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凌寒对大牛说道:“大牛,你这个家伙就不知道多训练点炮手出来吗?
你看看,现在放着那么多的装备在仓库里堆积着,竟然没有人手来使用?
这叫什么事儿?
好嘛,别人家都是缺枪少弹,到了咱们独立营造好,大把的武器弹药放在那里,没有人来用。
我跟你说,之前的炮兵连改编方案我已经跟你说了,你要是不能抓紧时间把炮兵给我训练出来,具备初步的战斗力,那我就把你这个炮兵连长直接拿下。”
凌寒这话也是有感而发,不完全是为了敲打大牛。
独立营最早的时候,就在接收老韩丢弃的那些装备的过程中,弄到了6门迫击炮,那也是独立营最早的炮兵班底。
之后,更是在历次跟鬼子作战之中,缴获到了两门山炮跟两门九二式步兵炮。
这些装备,是之前整个炮兵连仅有的家底儿,是独立营所有人眼中的宝贝。
前段时间,在袭击万德车站的时候,独立营的炮兵装备,又增添了4门山炮,两门野炮,跟两门九二式步兵炮。
其中,两门九二式步兵炮是直接装备到了炮兵连里面,剩下的那4门山炮跟两门野炮,则是被凌寒直接给封存了。
原因无他,还是在于独立营极度缺乏合格的炮手。
这一次,凌寒从辛格勒手里买过来那么多的火炮,如果不能尽快装备到部队里,快速形成战斗力,那就失去凌寒购买他们的本意了。
就像这一次,炮兵连的所有炮手全都抽调出来,才仅仅只是从那批装备当中装备了24门迫击炮,加上原有的6门,也不过是30门而已。
凌寒可是有计划,要把总共42门的迫击炮,全部分配到一线作战部队当中。
最起码,现有的三个主力连,要各自拥有一个装备六门迫击炮的炮兵排。
也只有这样,才能让三个主力连,全都具备单独作战的能力。
营部所属的炮兵连,以后将不再装备迫击炮,而是以山炮野炮为主。
下一步,凌寒都准备把步兵炮从炮兵连的编制里面剔除,使炮兵连真正成为独立营的拳头部队,起到战略性作用。
但所有的这些设想,都有一个大前提,那就是拥有足够的炮手。
这也是凌寒在这里敲打大牛的原因所在。
听到凌寒的话之后,大牛有些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皮,说道:“营长,你这话就冤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