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味的看了野马一眼,凌寒笑着说道:“野马,你先别忙着拒绝的那么干脆。
跟我说一下,你的顾虑究竟是什么?
不要跟我说什么水平不够、能力不行的那一套。
那些东西都是可以后天培养的,我要的就是你的这份战略眼光跟敏锐性。
真的,这不是我在忽悠你。
我可以这么跟你说,如果你真决心去一线部队做一个连长的话,那在部队正式扩编之前的这段日子里,你可以跟在我的身边,我会手把手的教你如何来做好一个连长。”
凌寒这么一说,野马是真的有些受宠若惊了。
之前,凌寒提议让他到营部当个参谋,或者以后等部队扩编的时候去,一线部队做连长的时候,野马还觉得凌寒是开玩笑的成分居多。
可现在看凌寒的意思,这哪还是开玩笑啊,分明就是真的动了让他去一线部队带兵的心思。
甚至,凌寒还用心良苦的提出了让野马跟在他的身边,由他来亲自教导野马如何做好一个连长。
这份恩情,对野马来说,那简直是比天都大。
独立营的人都知道,在整个独立营系统之内,论战略眼光,论指挥能力,论综合素质,凌寒都是当之无愧的那个第一。
甚至可以说,凌寒一个人就能顶得上半个独立营的战斗力。
有他在,战士们即便是面对鬼子重兵集团的攻击,也不会有那种恍如末日降临一般的感觉。
这一点,从今天下午凌寒进入阵地之后,一连跟新一连的战士们所表现出来的情况,就完全可以看出来了。
别看凌寒并没有干涉姜天竹的指挥,但他待在阵地里,对战士们来说,无疑就等于心理上有了依靠,对于技战术动作的发挥,也就变得更加自如了起来。
无形之中,整个部队的战斗力就增长了一大截。
如果能得到凌寒的悉心教导,野马相信,那对于自己来说,绝对是一个千载难逢的良机。
但是,纠结了半天之后,野马最终还是沉重的对凌寒摇了摇头,说道:“营长,我还是坚持我之前的选择。
这么做的理由有两点。
第一就是我刚才说的那些,其实都是这段时间,跟在我们队长身边,一点一滴慢慢学来的。
说起来,相比以前的浑浑噩噩,我能有现在的变化,这全都得益于队长平时对我们的言传身教。
而且,就我这点水平,在特战队之中并不是最突出的。
可以这么说,特战队随便拉出一个人来,几乎都可以说出刚才的那一番见解,甚至比我说的还要深刻。
营长,你要是不信的话,现在就可以问猫头鹰的那家伙。
别看这小子平时沉默寡言的,其实心里明白着呢,只不过就是不说而已。”
见野马把矛头指向了自己,猫头鹰连忙摆了摆手,说道:“营长,你可别听野马那小子胡说八道,我哪有那个水平啊?”
凌寒摆了摆手,说道:“这个问题你们俩也先别争,具体事实是怎么样,我的心里还是有点数。
野马,你刚才跟我说的是第一点,那第二点你接着说吧。”
“好的,营长。”
野马点了点头,说道:“第二点其实比较简单,就是我现在对于特战队,有了一种难以割舍的感情。
营长,你也知道,我是咱们特战队真正的元老。
当初在黄河北岸的时候,就是营长你跟我们队长一起,把我们被打残的半个连,从鬼子的手里救了下来。
之后,更是带着我们避过鬼子的重重围剿,越过黄河,来到了现在的南部山区。
在当初成立南山游击队的时候,我有幸被队长挑中,进入了特战队。
说实话,之前我对于特战队是一点概念都没有,以为只不过是挑出一些战斗力比较强悍的战士,凑到一起,组成类似于敢死队那样的存在。
可随着对特战理念的不断接触,我这才发现,之前的我是多么的无知。
不客气的讲,我们队长带给我们这帮人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作战理念。
而这种作战理念,直到今天,我敢说,特战队里真正吃透了的,连一个人都找不出来。
或许在咱们独立营的其他人看来,进入特战队,我们就成了无所不能的代名词了。
可他们不知道,每一次出任务,我们这帮人都是如履薄冰。
因为对于队长带给我们的理念,我们也是在不断的摸索实践之中。
这其中,离不开队长一直对我们的领导,跟不断的教诲。
像那次在鸡冠山,也就是我们队长受伤的那一次。
平时如同大山一般的队长突然倒下,这让我们一帮特战队员,全都仿佛没了主心骨一般。
当时,面对鬼子的重兵攻山,上到几个分队长,下到普通队员,全都有一种跟鬼子拼死一战的悲壮情绪。
可最后,还是方和尚跟王大民这两个家伙,抬着手术之后刚刚苏醒的队长,进入到了阵地当中,才最终化解了我们所面临的危机。
如果不是队长在关键时刻给我们指出的几个要点,估计那一次,我们的特战队就要被鬼子给打残了。
可最终的结果是什么呢?
就是鬼子攻山的那个大队,仅仅只是八个晚上的功夫,上到中佐大队长,下到普通士兵,就几乎被我们跟带着一连前来增援的参谋长,给全歼了,只有少量兵力,趁着夜色,逃入荒野之中,才捡了一条命,回到了铁路沿线。
从这件事当中,就能看出队长对我们特战队的重要性,也能看出我们这帮人的不足之处。
所以,营长,我觉着与其现在到一线部队当个不那么称职的连长,我更应该继续留在特战队当中,继续加强自己的学习。
营长,我听说,您跟我们队长来自同一所学校,那你们的理念应该相近才是。
我相信,你应该能理解我做出这个选择的正确与否。”
一番长篇大论说下来,野马抬起头,真诚的看着凌寒的眼睛,似乎在等待着他的宣判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