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掌声雷动之中,发表了这次即兴演讲的凌寒,在许清灵跟周云昊等人的簇拥之下,终于进入了游击队的指挥部。
在帐篷正中央的那张八仙桌边坐下,凌寒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凉白开,滋润了一下干涩的嗓子。
“团长,您怎么突然过来了?”
没等凌寒开口,周云昊就好奇的问道?
看了周云昊一眼,凌寒说道:“这不是接到了你们游击队的求援,知道你们这次要面对鬼子一个大队兵力的威胁,我放心不下嘛。
说实在的,游击队从无到有,到现在也不过是三个来月的时间,能有现在的规模,可以看出,在座的各位都是用了心的。
可是,实事求是的讲,以游击队目前的实力,对付一个中队的鬼子都嫌吃力,更别提是一个整编大队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客观事实,跟各位的努力程度无关,因为部队的建立,战斗力的养成,那都是需要时间的,不可能一蹴而就。
在这种情况下,即便是团部派出一个连,甚至一个营的部队,在特战队的配合之下,以游击队目前的实力,也不太可能在上千人的鬼子部队手下讨到好。
最重要的是,我发现你们游击队的工作,似乎进入了一个误区,没办法,我只能是亲自跑这一趟了。”
“误区?”
许清灵皱着眉头问道:“团长,你说的误区是指?”
“就是你们有点急于求成了!”
凌寒毫不客气的说道:“而且,你们有点过于重视目前取得的成果了,面对强敌的时候,想的不是如何的保全自己,而是为了那一点点的成就,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境地。”
环视了一圈脸色都不是很好看的众人,凌寒继续说道:“明知道实力跟鬼子比起来是天差地别,在判断出鬼子即将发动进攻的时候,不是想的如何保全自身的实力,而是为了这么一个正在建设之中的驻地,竟然想要跟鬼子硬拼?
我想问问各位,如果不是你们的身后还有着独立团这个靠山,而是一支刚刚拉起来的队伍,在这种情况下,你们还会想着跟鬼子去硬拼吗?
明知不敌,还要硬拼,我只能说你们几个的脑子都进水了。”
凌寒的话说的这么重,让几个人都不自觉的低下了脑袋,开始反思之前做出的决定,是不是都是当前情况下最合适的。
“哎!”
叹息了一声,凌寒继续说道:“所以,我说你们是进入了一个误区,你们还别不服气。
从你们进入淄博地区,打出渤海游击队的旗号之后,你们的一系列作为,都有一种急躁的情绪在里面。
当然,这也跟你们的队长是张俊杰这混小子有关。
就拿上次打满屋子来说,这里面就有着鲜明的张俊杰的特点。
如果换一个人,当时的情况发展,就有可能不是那么回事。
是,南王镇的汉奸势力,正在大肆扩张伪军的实力,对游击队的新驻地摆出一副虎视眈眈的样子。
在这种情况下,派出特战队人员秘密进入镇子,监视伪军的一举一动,防止他们对当地百姓造成过大的伤害,这本来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可被敌人发现了踪迹之后,立即安排撤退就是了,何必非要跟人家硬干?
是,汉奸势力是挺可恶,可有他们的存在,何尝不是给我们跟鬼子之间制造了一个缓冲?
你们想一下是不是这样的情况?
如果不是你们过早的干掉了秦寿生为首的汉奸势力,让南王镇成为了一个实力真空区域,我们现在的处境会这么艰难吗?
至少,在伪军真正失败之前,鬼子是不可能集结这么大的兵力,囤积在一个小小的县城的。
你们想啊,轻而易举的全歼了一个整编小队的鬼子,接着把汉奸势力犁庭扫穴,彻底连根拔起,这是不是暴露了你们的实力?
更别提庙子镇的行动了,方和尚那个家伙跟张俊杰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形式大胆,肆无忌惮。
好嘛,几个人就敢摸到鬼子的军营,把人家五十几号鬼子全都给悄无声息的干掉了,你当这是武侠剧,全都是来无影去无踪飞天遁地的大侠啊?
最后更是大摇大摆的赶着几挂骡马大车,从镇子口直接离开了。
是,这样能更好的震慑敌人,宣扬我们的实力。
可是,你们想过没有,仅仅只是初生的游击队,跟这份你们所表现出来的实力,相衬吗?
如果不是因为你们这一连串错误的决策,鬼子会那么大张旗鼓的集结这么多的兵力吗?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不会!
游击队的处境,也不会艰难到如今的地步。”
“团长,我们之前的决策都错了吗?”
许清灵有些沮丧的看着凌寒,说道:“可是,我们的出发点,也是为了更好的保护老百姓,不让他们遭受日伪势力的侵害,同时也是为了更好的把游击队的名气宣扬出去,这样更加有利于我们随后的实力扩张啊。”
“是,你们的想法不错。”
点了点头,凌寒说道:“可是,我刚才说过了,你们有点急于求成了。
这种急于求成,让你们展现出了跟自己不相称的实力,也给了鬼子一个错误的信号,让鬼子对你们的重视程度,达到了一个空前的境地。
要不然,鬼子吃饱了撑的,会集结那么庞大的兵力,就为了来对付游击队这一小撮反抗势力吗?
当然,你们的初衷是好的。
我们扛起抢来,不就是为了打鬼子、保家卫国吗?
就是你们的手段过于激烈了一点,忽略了鬼子有可能采取的报复手段,这也跟你们的经验不足有关系。
其实,包括我们独立团在内,大家跟鬼子斗争的经验,都不是那么的丰富,在这个过程当中,犯一点小错误,也不是什么太了不起的大事。
我只希望,在今后的斗争过程之中,我们可不能再这么冲动了。
犯了错不可怕,可怕的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犯同样的错误。
我的意思你们大家能够明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