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姝不是坐以待毙的人,她极尽可能地去拉拢狱卒,好得到一些地牢以外的讯息。狱卒倒也不算是个难说话的,静姝软语两句,也便跟着开了话匣子。
这一日,狱卒问静姝:“你听见这些天打人的声响没有?那叫声可真够惨的。”
静姝道:“你不说我哪里会注意这些,你们戎狄人反正拷打起来,一定不会手下留情的。”
这个时候,狱卒就做出一副很神秘的样子,告诉静姝:“最近新抓了一个你们大钺的小头儿,听说是在大钺军中大官手下做事儿的。前些天他不知死活潜进来了,被一抓一个准,直接就给关进来了。那可是吃了天大的苦头了,不过这是条硬汉子,任你怎么去拷打,愣是不吐一个字来。”
“哦?他是谁手下做事的?我倒是听的稀里糊涂的,也没听个明白。大钺军里面人这么多,谁知道你说的是哪个,会不会是胡诌的呀?”静姝故意激将道。
“嗨,这有什么可瞎说的!不就是你们国公爷手下当差的那位嘛,听说好像是叫秦……诶呀,反正就这么个名儿。就是因为都知道他来历,所以我们头儿不可能轻易放过他的。”狱卒洋洋得意道。
“什么?是秦勇么?他现在人呢?”静姝连忙追问了句。
“刚被我们头儿绑在外头,蒙住了眼睛,被轮流抽鞭子呢。那身上的血糊邋遢压,是一片一片的。红红白白那一地的血哟,我是没亲眼看见过,看见的都说可吓得人要尿出来了。”狱卒一面说,一面跟着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静姝错愕地张了张嘴,竭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而后低声道:“他还活着么?”
“那当然了,他要死了,我们怎么知道你们大钺都藏了什么鬼东西?好不容易抓着这么一个要紧人,可不能让他就这么白白死了呢。”
狱卒煞有其事道:“我在这牢里做了好几年的事儿了,各种各样的货色都见多了。你们大钺人是比较能吃苦头的,打打杀杀都不会眨下眼。所以我们头儿见了你们的人,那是恨得牙痒痒,抓了不是扒皮活剥了,就是咔嚓砍头呢。”
“那叫有气节,不是什么能吃苦头。”静姝有些不满道。
狱卒听了跟着叫了起来:“诶哟喂,但凡被抓起来的,管你是什么气节还是苦头呢。总之吧,我劝你也多为自己考虑考虑,别傻乎乎的最后被砍了脑袋还没地哭去。”
静姝摆了摆手,一脸倦容,表示自己不愿意再继续对话了。她又不得不担心起秦勇的处境来,听着狱卒方才的话,看来他伤的不轻。
明明临行前让他留在屺瞻身边照料的,怎么好端端突然就跑到戎狄这边来了?甚至还跟她一样被戎狄人抓了做俘虏,这实在是让静姝感到诧异。
再者,屺瞻中毒太深,身边要是秦勇都不在了,那其他人能应付得来么?倘若说大钺军中还有什么细作是没抓出来的,会不会更对屺瞻不利?
有无数的问题盘旋在静姝脑中,她必须要想法子出去,尽快找到解药离开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