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使拥有如此长寿的生命,却每天连吃颗草都是奢侈,这些虫妖也混的闷惨了。
季星阳深吸一口气,好吧,现在这群混得惨的虫中也包括他。
今天忙碌了这么久,肚子早就饿的咕咕叫,季星阳忍不住盯着吃土就能活的肥蚯,羡慕两个字挂在他的脸上。
肥蚯被季心阳看得心慌,下意识将捡的六片叶子往破的不能再破的衣兜里面塞。
季星阳嘴角一抽,开口道,“别塞了,再塞你就要裸奔了。”
他的话音才落,肥蚯身上遮挡在前面的那片摇摇欲坠的布块随着他手上的动作直接掉落,布块下比布更黑的肌肤映入季星阳眼帘。
季星阳:……
好家伙!
这要是在夜晚裸奔都不会被围观!
肥蚯羞得直接虫化,哼哧哼哧的转身离开,才溜出去一段路又返了回来。
在季星阳惊诧的目光中,每一个触手都缠上一个花盆,再次转身往房子的方向滑去,像极了的某个会所的溜冰服务员端着盘子上菜。
季星阳:……
老天爷果然是偏爱他的,这么优秀的员工都让他捡到了。
将所有的花盆放在季星阳房间的门口后,昆西便带着肥蚯和修卢去了客房洗梳。
季星阳轻轻的推开了门,第一眼便是往床的方向看去,床上的萨纳德依旧在沉睡。
季星阳垂眸看了看自己手上和脚上的泥土,将门带上转身对候在一旁的布洛道,“你先守在这里。”
“是,殿下。”布洛俯首。
季星阳看向离自己最近的房间,“那个房间里面可以洗漱吗?”
布洛诧异的抬首,顺着季星阳看的方向望了望,低声道,“那儿是书房没有浴室,唔……殿下若不介意的话可以去这间房洗浴。”
布洛指向书房对面的一个房门。
我自己的家,有什么介不介意的。
季星阳觉得布洛话怪怪的,但他并没有深究,他此时只想好好的洗个热水澡,然后在饭前抱着萨纳德休息一下。
季星阳什么都没说,便往布洛所指的另外一间房间走去。
见季星阳的身影被关上门挡住后,布洛这才收回了视线,目光在面前的盆中扫了一圈,随后直接推开季星阳的房门将花盆开始往里面搬。
他的动作并不轻,甚至有点像故意的。
萨纳德被盖在被子下的手指微微蜷缩,眼睫微颤,呼吸变的急促起来。
布洛很快所有花盆搬到靠近阳台的一个角落,做完这一切他又去衣柜里面挑了一套衣服抱在怀中,看了一眼双目紧闭的萨纳德就快步离开了。
萨纳德睁开双眸,眸光暗沉的扫向紧闭的门。
哗哗的水声中,季星阳双手撑墙,背对着温热的水,脑袋快速的运转着。
在这个异世界待了已经有一个多月,他对于这个世界的很多东西都一无所知,尤其是昆西刚刚说的诅咒一事。
季星阳虽然心里想着可能就是迷信以及哪个神棍虫的胡言乱语,但由于他自己经历了这么离谱的穿越,心里多多少少都是有点顾忌的。
但他不想因为这一点点顾忌,就放下了自己先前许下的诺言,户外种植这一项必须执行,只不过得先了解清楚诅咒这一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季星阳缓缓的睁开紧闭的双目,眸光闪烁,或许他可以在暗潮废墟找到答案。
“咚咚咚……”
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打断了季星阳的思绪。
季星阳将脸上的水抹去,关掉水源看向玻璃门外若隐若现的身影,“什么事?”
布洛的声音响起,“艾可殿下,我已经将你的衣服准备好了,你还需要什么吗?”
“喔,放在外面就行。”
季星阳说完抬眸一扫,只发一条蓝色浴巾挂在铁架上,浴巾上有着若隐若无的香气,他犹豫了一下,伸手去扯马桶旁的纸巾。
身上擦的半干,季星阳便扔掉纸推开浴室门,门口布洛双手端着衣服对季星阳一笑,“殿下,奴伺候你穿衣。”
季星阳瞅到他的第一眼下意识一手挡胸,一手捂着下身,窜向玻璃门后伸出脑袋面带微怒,“不是叫你把衣服放下吗!”
布洛脸上的笑一僵,目光往浴室门前扫了一下,“衣服放在地上会脏。”
季星阳一怔,眼珠往下一瞟快速移动,门口啥东西都没有,放在地上的确会脏。
季星阳立刻歉意的笑了笑伸出手,“对不起,是我误会了,你别介意哈。”
布洛听着他的话紧绷的脸缓缓舒展开来,笑道,“奴伺候殿下穿衣。”
季星阳伸出去的手中指和食指勾了勾,“你把衣服给我,我自己穿。”
布洛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衣服放在季星阳伸出的手腕上。
“呯!”
玻璃门瞬间被关上锁住。
布洛眸光一暗,视线紧盯门后的黑影,不知所思。
季星阳并不习惯穿太过紧身的衣服,偏偏布洛挑的是比较修身的西裤以及白色衬衫。
他不习惯的将刚刚扣上去的扣子又解开了两颗,晃动了一下颈脖这才再次推开玻璃门。
门开的那一刻,布洛愣了一下,随后心脏砰砰的乱跳起来。
季星阳目光扫了过来,他下意识的垂眸,随后又忍不住偷偷的瞟了好几眼。
一个月不见,殿下黑了,瘦了。
但下颚轮廓却更加锋利,整只虫的气质也完全变得与之前不一样了。
以前的殿下像一只张狂妄行的狂虫,现在的殿下像一只桀骜不驯的猎虫,仿佛下一秒就会给敌人致命的一击。
恐怕任谁看了都无法相信现在的他与之前的艾可是同一只虫。
季星阳并没有跟他多说什么,而是边将袖子往上撸,边向门口走去。
刚刚接过衣服的那一瞬间,他就察觉到布洛身上的香气与那浴巾上的香气一模一样,随后扫了一眼房间里面的装饰,确定了这个房间就是布洛的卧室。
他可不敢在这里久待,万一被醒来的萨纳德发现误会了怎么办,万一他吃醋跑了怎么办!
季星阳越想越怕,开门的动作干脆利落,抬眸间便瞧见自己最喜欢的碧绿色瞳孔。
季星阳:……
这该死的万一!
季星阳扯着嘴干笑,“你醒了?”
萨纳德的视线从他的脸上移向他的颈脖,最后落向他身后的布洛,眸光微动,抬手将季星阳往里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