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天的神仙谁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一连数日,天君的朝会总不见青丘女君,可东华帝君还是日日照常参加,只是这段时间帝君的脸色看上去不大好,而且帝君每日朝会结束之后身后总是跟着一个小女子,有神仙说,那女子便是前些日子跟着青丘女君的那个仙君亲自带去太晨宫的,那时候大家都在揣测莫非青丘女君小小年纪竟然如此大度要给东华帝君添一个侧妃,可后来在南天门偷听了帝君和女君的谈话后,大家又觉得侧妃这件事恐怕是不大可能了,可眼下又是峰回路转,这小女仙竟然每日都在朝会结束之后跟着东华帝君走一段路,虽然一前一后,但看上去总也还是和谐,毕竟东华帝君没有赶走她也是出了奇。
可是,即便如今东华帝君没有赶走身后跟着的那个小仙子,可大家也依旧不再揣测那小仙子有可能是女君给帝君的侧妃,因为大家都知道那女仙从来就没有进过太晨宫,每每跟到太晨宫时,宫门的守卫总是毫不留情的将女仙挡了回去,因此,对于侧妃这件事大家也就越发的觉得是无稽之谈了。
青丘。
迷谷皱着眉一脸惆怅的在狐狸洞前走来走去,连着一个月他家凤九殿下一直闭关未出,说是要潜心修炼以此为将来飞升作准备,可迷谷却知道他家殿下最近心里是真的很苦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闭关,可这一次迷谷却觉得,他家小殿下与从前不一样了。
九重天上,成玉瞧着对面有些惆怅的瑶佩好半天,道:“你这是怎么了?”
瑶佩缓缓开口,道:“成玉元君,帝君他想必很爱青丘那位女君吧?”
成玉还是微微有些诧异的,毕竟这句话从瑶佩口中说出来还是有些让她觉得意外的。成玉点点头,道:“是的。当然,青丘女君也很爱帝君的。”
瑶佩摇了摇头,道:“若她真的爱帝君,她怎么忍心将帝君置之连月而不曾露面,让帝君为了她神伤呢。”
成玉不作声,她有些意外,过了好半天,她才说道:“东华帝君向来如此,没什么情绪,你以为的神伤其实是帝君正常的反应罢了。”
瑶佩又摇头,道:“元君可曾有心上人?”
成玉被她这么一问给问傻了,见成玉不说话,瑶佩又继续道:“从前我误以为元君也喜欢帝君,可后来我发现,元君并不喜欢帝君,你知道我是如何发现的吗?”
成玉好奇的看着瑶佩,她觉得眼前这个姑娘有点意思了。
瑶佩道:“喜欢一个人是藏不住的,即便口中藏住了,眼睛里也会冒星星。也正因如此,我发现帝君这段时间以来,眼神中除了冷淡还有很多的忧愁。我想,是因为女君未曾出现吧。”
瑶佩说的柔肠百结,成玉也有点动容了,她原本以为这灵山的仙子对于东华帝君的情感算得上是一时兴起,可她未曾想,她居然用情至此,成玉道:“所以你连日来的惆怅也是因为帝君的忧愁,而并非是入不得太晨见不得帝君?”
瑶佩点点头,道:“是。”
用成玉自己的话来说,她就是见不得女娃娃痴心一片,可没法子,她这见不得女娃娃痴心一片的心啊在瑶佩之前遇到了凤九,成玉一颗心没法子使出两个‘见不得’,她只好劝以不要痴心错付、没有结果这类毫无用处的话,因此也见的瑶佩愁肠未解半分。
重霖和司命这几日倒也真的是焦虑,东华帝君的情绪他们看在眼里岂会不知,司命原本也是日日前往青丘询问女君是否出关,在连续十几日得到同样的回复之后司命也从每日前往变成了两日去一次,希望哪一日未曾去便获得了好消息,可是,事与愿违,即便是掌管天下人运簿的司命星君也是无可奈何,重霖更是没法子,只好天天在太晨宫瞧着东华帝君一人闷在书房。
因为凤九长期不在,原本白真上神还替她来参加参加朝会,可后来,向来逍遥惯了的白真索性也不来了,要他经常面对着除了折颜以外的同一个人,且那人说的话也差不多相同,他白真才不受这委屈,不仅如此,他还时不时的撺掇着文昌帝君前去十里桃林与他和折颜一道下棋聊天,偶尔也把酒言欢直至天明。
九重天上,孑虚殿中,一身白衣的文昌帝君站在一棵偌大的春柳下道:“玄同,你说我们是不是应该去文昌阁瞧一瞧了。”
身后的一身青色衣裳的玄同道:“先生,既已回来,您就该多与神族的神仙们多来往,凡间,咱们能少去就尽量少去。”
文昌帝君回头看了一眼玄同,他一本正经的像个小老头,他与重霖相似,只不过重霖事事顺着东华帝君,而玄同则是事事约束着文昌帝君。
时间流逝,一晃已经一个半月了。迷谷今日照往常一样站在狐狸洞口来回踱步,他不知道他家殿下还要多久出来,洞中已经买了新鲜的食材,自从凤九闭关,迷谷每隔一日便去一趟市集买当日最新鲜的食材,就是想着若是哪一日她家小殿下出关了,可以吃到好吃的东西。只可惜他家殿下总也不出来,迷谷只好每日黄昏时候再去市集将食材送给青丘的子民,然后一人折返狐狸洞。
迷谷口中叼着一根枯草,他在算着日子;青丘后山的一处深洞中,一身白衣裳头发乖顺的凤九盘坐于此,她手中是刚从脚腕上解下的铃铛,她抚摸着,然后扬起嘴角笑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