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的小脑袋是没想明白为什么要去昆仑虚的,不过她也不在意,总之和帝君折颜还有她小叔在一起,总不至于把她卖了吧,所以便什么都不问隐了桃筐跟着三位神仙去昆仑虚了。
历经万年未有墨渊上神的昆仑虚在千年前重新迎回墨渊战神后,那被压制了七万年的浑厚仙泽恨不得每日都显示着自己的强大,山下的钟声一声便足以鸣动八荒,声音洪亮意境绵长。
凤九记得,自己大约只来过两次昆仑虚,第一次来时,昆仑虚还下了雪。那一日她在东华帝君那里受了伤跑到昆仑虚来找她姑姑,可走到门口却在那万年石牌前坐下。那一日的雪花落在她粉色的衣裳上面,她姑姑白浅见到她时眼里全是心疼。
何止是凤九,东华帝君在这避世的几十万年里也从不曾踏足昆仑虚,上一次来,是因为凤九固执的断了自己的狐尾,他以为让司命将凤九送回青丘自己便可以放心,可最终,自己到底是没法子稳坐太晨宫,追到昆仑虚瞧见了疼的高烧不止分不清梦境与现实的凤九。
想到当日发生的一切,东华帝君即便是此刻心绪也开始不宁,青丘九尾狐族的断尾之痛足可以了结她那本就年轻的生命,可为了三生石的顽固,她到底是断了尾。若是那一次,他们没有及时找到折颜,若是那日她万念俱灰没有生的念头,若是折颜的医术不足以为她接上断了的尾巴······
东华帝君到底是明白了心如刀割,即便是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了,小狐狸也完整的站在自己身边,可他想起来至今心有余悸。
东华帝君下意识的抓紧了凤九的手,他想紧紧的抓住她,生怕她再一次从自己身边消失,这两两不相见的百年实在难熬。
凤九感受到了东华手上的力度和温度,她看着东华,道:“怎么了?”
东华帝君看着凤九,小狐狸一双大眼睛在日光下闪着星星似的,晶莹透亮,他笑着说:“怕你走丢了。”
凤九扑哧一笑,道:“这昆仑虚我好歹也来了两次,不像你,一次都没来过吧。”说着凤九晃了晃两人牵着的手,道:“还是我牵着你,你别走丢了。”
她笑的天真,他看的安心。渐渐的,这四海八荒三界内外,能让他安心的除了那青灯黄卷便是这一张明媚的脸了。
“我说,你们俩人能不能不要这么腻歪。”折颜今天心情不大美丽,大约是因为早晨眼皮跳的厉害吧。至少凤九是这么认为的。
“老凤凰,你是不是很羡慕啊。”凤九毫不留情的反驳,折颜眉毛一挑,道:“我羡慕?!”
折颜今天不仅心情不美丽,就连脾气也跟小孩子似的,总想同旁人拌嘴,这不,听到凤九如是说,他先是反问,接着便是骄傲的看了一眼东华帝君,道:“你问问你家东华,我当年风花雪月儿女情长的时候他在做什么呢!”
折颜上神是真的急了,此话一出真是有种口不择言的感觉,他的风花雪月儿女情长这三界之中四海之内八荒之境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即便是天下人都不晓得,凤九和白真上神以及东华帝君当然还有尚未露面的墨渊上神最应该清楚了。
白真上神先是瞟了一眼折颜,随后轻飘飘来了句:“倒也是。凤九,你草率了,从小到大,即便没听你爷爷讲,也应该听过你的几个伯伯讲过折颜上神的风流韵事啊。”
好一个风流韵事!凤九一张笑脸已经憋红了,一个风流韵事将凤九好不容易憋住的笑瞬间引爆,顷刻间昆仑虚上便多了一个欢快的女儿家的笑声,引的昆仑虚的弟子接二连三走出来,恰看见向来风度翩翩的折颜上神此刻一副懊恼万分的模样;向来稳坐太晨宫的紫衣尊神今日却出现在昆仑虚;而其他两位,一位是小十七的四哥青丘白真上神,另一个嘛,只能是小十七的侄女青丘女君白凤九了。
一个白衣弟子走在前面,来到东华帝君他们面前,道:“不知尊神到来,有失远迎,还请尊神恕罪。”
折颜与东华不同,折颜常来这昆仑虚,连同着白真上神也来过不少次,青丘的凤九更是在第一次来昆仑虚指着墨渊上神说:“你终于行啦”这句话后,便被昆仑虚的弟子们记住了。
所以,这番话,大约主要对象是东华帝君。
东华帝君道:“无妨。墨渊呢。”
弟子忙道:“师父在殿中,弟子这就去唤师父。”说完,一众弟子一溜烟的跑了,而折颜还在后悔方才为什么口不择言说了那番话,如今想起来,还是有些害臊的。
东华帝君瞧了一眼折颜,道:“折颜,你羞愧片刻也就罢了,别忘了正事。”
凤九和白真听到这话,又不自觉的笑了,但好歹没笑出声,忍住了。
折颜叹了口气,道:“也罢!总之我今日是不大顺利,快快说完正事,今日你也来了,我们一同喝喝酒,去去晦气。”
四人一同走着,凤九轻轻摇了摇东华:“什么正事啊。”
东华帝君像是在宠爱一个小孩子似的,低头轻轻说道:“一会你就知道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