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涨了不少的权重分,宋解雨轻吁一口气。
“终于解决了……要想不造成伤势的情况下杀你,还真的挺辛……嗯?!”
宋解雨像是意识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猛然转身!
嗖!
一股凌厉无比的赤色刀气已逼近到他身前三尺!
这完全出乎意料的一幕让宋解雨神色大变,只能本能侧身。
嚓!
七截刀刀锋划破他的喉咙,只要再深一点点,宋解雨将殒命当场。
人死了……命宝还能进攻?!
惊出一身冷汗的宋解雨回过神来,看到七截刀上那原本精炼的深紫色元力已彻底爆发,冒着熊熊赤色焰芒,蓬勃不息,在空中掉了个头又再次朝自己进攻。
嘭嘭嘭嘭!
宋解雨挥剑迎战,愕然发觉无人掌控的七截刀攻势竟没有半点减退,依旧刚猛彪悍,霸道异常。
甚至他隐约中仿佛看到已经变成尸体的孔熠天还在握着刀,战意昂然朝他冲来!
这……才是孔熠天真正的四截·绝忱。
忱,心意;绝,决绝。
绝忱,以绝决之意突破生死!
身体有极限,意志没有极限!
哪怕肉体凋亡,我的战斗意志不会死去,我的刀……仍会将你击败!
宋解雨挥剑和七截刀在空中继续激斗,足足打了五分钟,七截刀内残留的元力才耗尽,像一位力竭的战士般失去光泽,往下方掉落,摔在孔熠天身边。
微微有些气喘的宋解雨悬停空中,他的颈部伤口在不停流血,已浸染整个肩部。
嗯?!
宋解雨眉头一皱,瞳孔剧震,表情凝重至极。
他感受到,方才七截刀割破他喉咙时,赤色元力侵袭到了他体内。
孔熠天的元力……还活着!还在不屈地去摧毁宋解雨体内的元力!
这人,这人怎么会有如此恐怖的意志力?
元力竟然还有活性?
宋解雨拼命用元力在体内尽量阻止孔熠天的元力侵蚀,可很麻烦……
孔熠天的元力是经过体内精炼成形的,就像戴好装备的特种兵。
而宋解雨的元力在体内,还没经过任何术法运行,是纯元力,就像什么都不懂的小白。
真是邪了门了!
宋解雨在心里大骂一声。
看来要服下一粒疗伤丹药才能将这股元力驱除出去,等蹲到萧炀再说吧,先撑一会,有这个伤反而更像,省得我自己动手还容易有破绽。
心有余悸的宋解雨,朝下方孔熠天坠落的方向俯视了一眼。
好像下一秒那个黄头发的白鹿男生又会持刀冲来。
宋解雨甩了甩头,打起精神,敛去气息,朝远处匿去。
……
现实中的观众席。
看完这场打斗之后,众人心满意足,直呼过瘾。
尤其看到孔熠天死了之后,七截刀还在继续战斗的画面,让不少人直起鸡皮疙瘩。
“确实厉害啊……白鹿学院怎么可以出这么多人才?”
“今天真是涨大见识了,人死了,命宝可以把人复活,现在这个孔熠天,人死了,命宝还能继续打,这也太尼玛叼了!”
学生们都在惊叹,高台上的人也对这场战斗做出了评价。
公孙纳微微笑道:“体不可至意可至。姜素,你们元易宫能收此一刀一剑,可喜可贺,好生栽培。”
戊戌届有柳伯清和裴圳这一对刀剑。
庚子届,也有他们的刀剑。
孔熠天,在这一刻和宋解雨齐名。
高台上很多人都清楚,假以时日,孔熠天必成大器。
身体做不到的事情,就由意志去做到。
意志,是最难能可贵的天赋之一。
元易宫的带队之人姜素缓缓点头,“是,我们元易宫向来爱惜人才,一定会倾尽全力和他们二人学院一起用心培养。”
……
战役模拟中,天贯峰顶。
宋解雨被萧炀有理有据的推论弄得哑口无言。
一切事实皆如所料。
这并不影响到宋解雨的心态,顶多是让他对萧炀的印象有点改观。
从一个实力强的老六,变成了实力强,有脑子的老六。
“呵……小不小瞧不重要,孔熠天确实让我印象很深,但计划已经奏效,这才是重点,你还是跟秦渊打了起来,受了重伤。”
萧炀伸出食指挠了挠鼻翼。
“好像没毛病,不过我刚才还说了,你演技一流,就是剧本太烂,我跟秦渊根本用不着你撺掇。
“比赛刚开始不久,我跟她女朋友有过恩怨,他本就会冲着我来,你煞费苦心布的局,其实是白费功夫,本来没啥事,何苦尿裤子?”
再次提到尿裤子,宋解雨依旧不为所动。
“白费功夫?未必吧,就算嫁祸秦渊不成,孔熠天和李鱼一死,卿伊瑟被拖在大本营,折了你们一个高端战力,这不是收获?
“你还是和秦渊打了,而且受了重伤,从客观事实来说,结果是一样的。你们两个要么就赶紧上,早点结束,我还有事。”
和孔熠天李鱼一战,宋解雨受伤,不过服下疗伤丹药后已痊愈大半,孔熠天入侵他体内的赤色元力被全部驱散,外伤愈合,经脉基本修复。
宋解雨的元力在杀掉张竞择和突破咎的封锁圈后,第一次告罄。
他服下了一粒萦翡乾元丹。
也就是说他已经用了两次服用丹药的机会,还剩一次,他是准备留给杨简的。
现在的宋解雨,跟全盛状态差别不大,大约有九成战力。
而萧炀和陆行简顶多各有巅峰期一半的实力。
情况利赤虎,而不利白鹿。
这时,此次交流赛的一个奇葩名场面出现。
萧炀张开嘴,对着隔了几十米远的陆行简喊了一串奇怪的语言。
“滋嘎叽佛佛咿呜呲呲叮嘎啦。”
陆行简用一样奇怪的语言回了过去。
“嗝咳叽叮,嘶嘶呜嘟。”
宋解雨一脸茫然。
这什么情况?这两人在说什么?
不光宋解雨,外面的观赛场地中,同样万脸懵逼。
高台上那么多去过无数平行世界的成熟除咎师,也只有少部分人知道这是什么语,却几乎没有人能听懂。
观众席上的情况更加惨,全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表示没听过这种发音晦涩的语言。
只有两个人例外。
一个头戴棕色绒帽的中年男子,气质斯文。
白鹿学院图书馆管理员荀穆。
他嘴角不自觉浮出一抹浅笑,心中颇为感动。
这两个孩子……有心了呀。
另一个是白鹿学院二年级学生闵齐。
他太知道萧陆二人说的是什么意思。
那种奇怪的语言,是由荀穆教给萧炀和陆行简,是闵齐的母语。
黎语。
那两句话翻译成普通话的意思是:
“这家伙真以为他吃定我们了。”
“要快点决定,时间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