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源?!”萧炀惊声叫道。
“吕老师他得什么病了还是有什么陈年旧伤?他平常给我们上课的时候就一直是这样一副虚弱的样子。”
倪沛然摇头轻叹:“他呀……是思虑烦多,心劳成疾。”
正说着,病床上的吕思卿缓缓睁开了双眼。
萧炀想上前关心一下,被倪沛然喊住:“别动他!他现在刚苏醒,神疲精虚,让他缓一会儿。”
吕思卿也清楚他自己的身体情况,躺着没动,轻言细语地道:“倪主任,又麻烦你了。”
倪沛然把了下吕思卿的脉,没有表情变化,语重心长地道:“我不麻烦,但是你再这样下去会有大麻烦,多亏这小子把你送过来。”
吕思卿看到站在旁边的萧炀,挤出一丝淡淡的笑容。
“萧炀,是你呀,多谢了。”
萧炀皱着眉,郑重地道:“吕老师,你快别多说话了,多休息下。”
说完,吕思卿像是忽然想到什么要紧事,脸色一变,紧张地坐起身来。
“不好,几点了?过了七点没有?我得回……咳咳,咳咳咳!”
倪沛然将吕思卿摁回了床上,呵斥道:“别乱动!”
吕思卿却在强烈挣扎,语气焦急万分:“不行呀!倪主任,不能耽误,你知道的!要是回去晚了就……”
话没说完,吕思卿又晕了过去。
倪沛然重重叹了口气,十分无奈。
萧炀挠挠头道:“呃,倪老师,这怎么办?你再扎一遍?”
咚!
清脆的脑瓜蹦声响起。
“扎你个头!”
倪沛然坐回藤椅上,慵懒地道:“他呀,是刚才一激动,气急攻心才晕的,该叮嘱的我早叮嘱过了,他硬要坚持我也没办法,你去那边的柜子里拿粒黄色药丸给他服下,然后送他回他宿舍吧,过会就会醒的。”
萧炀揉着头喔了一声,跑去药柜旁边拿了粒黄色药丸。
刚想转身,萧炀留意到了药柜下的价格,吓了一跳。
500柯点一粒。
卧槽?5000块一颗?大还丹吗这么贵?
萧炀忍不住回头问了一句:“倪老师,这些药丸……能给我两粒吗?”
“给?”倪沛然拖着长音,表情怪异。
“表达有误,表达有误,嘿嘿。”萧炀笑眯眯道:“能送我两粒吗?”
“老子……老子藤条呢!”
倪沛然站起身来四处寻找趁手的家伙。
萧炀连忙摆手:“哎哎哎,卖卖卖,是卖!”
倪沛然斜着瞥了一眼萧炀,淡淡道:“那边有价目表,自己看。”
萧炀运起玉炅之瞳扫了一眼,不仅有药丸,还有一些散和露,再一看价格,大吃一惊!
最贵的一种药,竟然高达……十万柯点 !
叫紫菁乾元丹。
萧炀连连咋舌,一边感叹消费不起一边将药塞进吕思卿嘴里。
“倪老师,这会不会有点太贵了,一般人哪买得起?”
倪沛然鄙视地看了萧炀一眼,不屑地道:“切,没见识,一般人哪用得着?这些药材原料难找,炼制繁琐,火候,配比,次序,错一点都不行,还得结合功法元力,这都算便宜的了。
“价目表上还只是出售的,有些罕见的灵丹妙药,都是有价无市,砸多少柯点都不一定能买到,你一个小年轻用不着的,去去去,赶紧送思卿回宿舍,他着急的很。”
萧炀一脸为难地看着倪沛然。
倪沛然咂巴了一下嘴,“呐,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顶多送你一粒培元丹。”
一粒绿豆大小的白色药丸从柜子中飞到萧炀手里。
萧炀笑了一下,又恢复了可怜兮兮,满眼无辜的表情。
倪沛然嗓门提高了些,微怒道:“你别太过分啊,培元丹可以增加元力恢复速度,你现在的等级,实战的时候很有用,50柯点一粒,知足吧!”
萧炀苦笑道:“不是,倪老师,你得告诉我吕老师宿舍在哪啊……”
倪沛然:“……”
……
萧炀背着昏迷的吕思卿来到倪沛然所说的宿舍号,用吕思卿的指纹解锁,推门进去。
一进到屋内,一股浓稠的中药味就扑面而来,差点把萧炀熏出来。
其中还夹杂着一些淡淡地像是医院消毒水的味道。
客厅的布置有些凌乱,不少地方都没有收拾,散落的衣物、书本随处可见。
萧炀背着吕思卿来到卧室,忽然身躯剧震,怔在卧室门口一动不动。
卧室床上,躺着一位女人,一位面容娇好,身形纤瘦的中年女人,闭着双眼,鼻腔中插着置胃管,典型的……植物人。
在床边放着一张小床,估计是吕思卿睡觉的地方,床前一整面墙全是书柜,上面放满了书,有些放不下的便堆放在墙角和地面,还有一张小书桌。
萧炀小心翼翼将吕思卿放在小床上,还贴心地给吕思卿盖上被子,正准备离去时,听到吕思卿有气无力的喊声:“萧炀……先别走。”
萧炀赶忙转身,关心道:“吕老师,你醒啦!感觉怎么样?”
吕思卿抬起一只手,萧炀赶忙搀扶他坐起来。
吕思卿望向床上躺着的女人,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意,眼里尽是怜爱与疼惜。
“我没事……是倪主任让你背我回来的吧……”
萧炀点点头,“是,吕老师你叫我别走还有什么事吗?”
吕思卿轻轻咳了几声,苦笑道:“会煮粥吗?”
“会。”
“去厨房煮碗小米粥。”
萧炀去厨房将小米清洗好放进高压锅内,加好水,摁下煮粥键。
接着看见厨房脏乱不堪,碗筷乱放,地面遍布污垢,实在于心不忍,便心想帮一帮吕思卿,略尽绵薄之力。
将厨房打扫干净整洁之后,萧炀又将客厅收拾了一下。
这次是真的尽了绵薄之力,没做任何其它多余的事情。
收拾完之后,粥也好了, 萧炀盛了一碗端到吕思卿面前,吕思卿接过粥轻轻吹了几口,示意萧炀坐在床边。
萧炀没有主动问,但是他知道,吕思卿准备要跟他讲了。
吕思卿惨淡地笑了笑,轻声道:“床上这位是你的师母,我的爱人,王荟菡,她这个状态已经维持了十四年,每天早上八点,中午十二点和晚上七点,要准时进食,不然身体会越来越差,所以刚才我在校医室才那么着急。”
萧炀似是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喃喃道:“那师母该不会是……”
吕思卿眉眼低垂,神色黯然。
“没错,她曾经被咎附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