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断的太快,来不及反应
赵阔虽然是宗师武人,但毕竟上了年纪,气血衰退,反应力跟不上。
黑影犹如黑『色』的雷霆,刹那便扯断了赵阔的手
血溅在空中,痛的赵阔脸『色』煞白。
这一幕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老宦官瞬间动了,拂尘甩起,仿佛要将空气都抽的爆碎。
而原本护佑赵阔的宗师武人也爆发气血,拦阻老宦官。
园林中,战斗爆发。
气血贯空,拂尘与刀剑相撞。
老宦官不愧是皇城大内第一高手,居然力压两位宗师。
赵阔脸『色』惨白,扶着空『荡』『荡』的手臂处,眼眸都布满了血丝。
他扭头,却见宇文秀疯狂的笑着
他的腰处,一条黑『色』的长蛇状的生灵攀附。
生灵为黑蛇模样,脖颈处有一圈珊瑚似的鳃鳞,腹部却生有四爪,缠绕着宇文秀,爪子搭在宇文秀的腰际和肩膀。
那是龙
赵阔瞳孔一缩,深吸一口气。
黑龙缠天子。
赵阔后撤一步,他盯着那黑龙,却发现黑龙的眼眸中带着一抹兴奋
宇文秀望着赵阔流血的断臂,『露』出了舒爽模样。
他太压抑了。
身为天子,却是被群臣玩弄于鼓掌。
臣子在皇城中收买守军统领,甚至还大肆的调动军马,可是他这天子,却是没有任何的办法。
甚至连拟好天子诏令,都被人偷走。
他这天子,过的简直一点尊严都没有。
帝都外。
风雨飘摇,北郡、西郡大军虎视眈眈。
而内部,一逆臣子,却是带着唯恐天下不『乱』的心思,各种上奏折,各种弹劾,甚至各种忤逆天子旨意。
国师孔修闭门不出,宇文秀没有怪罪。
甚至,他还要感谢,若非国师闭门不出,宇文秀根本就认识不到朝堂的黑暗和罪恶。
黑蛟缠绕在宇文秀的身躯,灵气涌动缠绕,池中碧水在翻腾着。
黑蛟是灵物,与宇文秀是相互影响的关系。
宇文秀的心『性』,在很大程度上会影响着黑蛟,当然,黑蛟也会影响宇文秀。
“老狗看清楚了么”
“此乃真龙”
宇文秀指着缠绕在他身躯上的黑蛟,看向赵阔,疯狂的笑道。
赵阔额头满是汗,他微微后撤,大口大口喘气。
“陆平安说的对,这个世道,实力才是硬道理你们欺我,不就是欺我年龄小,实力低你们惧怕孔修,不就是因为孔修为儒教诸子,乃当世大儒。”
“你们惧怕霸王也是因为霸王有着盖世武力”
“你们谁都不敢欺负,就敢欺负朕”
宇文秀一步一步,声嘶力竭,他压抑太久了,他需要爆发。
夕阳的余晖扬洒着他的脸,使得他的脸犹如滴血般通红,那狰狞和疯狂的模样,让赵阔内心居然微微颤抖。
这不是他印象中那软弱不堪,文质彬彬的宇文秀
“我若像陆平安,有着盖压天下的修行人实力,你们谁敢欺我”
“一群欺软怕硬的玩意”
宇文秀爆吼着。
他猛地一指赵阔,手指都在颤抖。
“杀”
“给朕杀”
“这天下要朕不仁,那朕便做一世暴君”
缠绕在宇文秀身上的黑蛟,眼珠子滚动,贪婪在宇文秀身上吮吸了一缕阴翳气息。
尔后,张开了嘴,『露』出了獠牙,犹如黑『色』闪电再度『射』出。
赵阔犹如惊弓之鸟,飞速后撤。
口中爆喝“皇城守卫已被老夫掌握,八千精兵围杀北洛铁骑”
“陛下你没有希望的”
黑蛟袭来,赵阔转身欲逃,然而,黑蛟毫不避让,撕咬在了他的肩部。
赵阔发出了痛楚的惨嚎。
“护我快护我”
两位宗师武人面『色』微变,避开了老宦官,冲向赵阔。
一位宗师武人迸发气血,口中厉喝,手中长剑斩向黑蛟七寸。
黑蛟松开了赵阔的肩部,缠绕脖颈一圈的鳃鳞猛地张大,朝着武人发出嘶吼。
蛟瞳中隐隐有一股怪异的力量涌动。
冲来的武人一怔,眼眸中流『露』出些许的『迷』茫。
下一刻
血飞溅。
这位武人便被黑蛟扑在地上,一阵撕咬
武人的血肉,不断被黑蛟所吞噬。
赵阔浑身染血,颤颤兢兢。
“天子无道饲养妖物天下必将大『乱』,大『乱』啊”
赵阔低吼。
宇文秀一步一步,他的腰间别着一把精致的宝剑。
他笑着,走向了赵阔。
“朕无道”
“那便无道”
宇文秀扬起手中剑,一缕灵气涌动而来,骤然扫过。
一颗头颅冲天起,血溅了满身皇袍。
北洛,湖心岛。
陆番瞳孔中,线条跳动。
微风徐徐,吹动他的鬓角和白衫猎猎。
倪玉舀了一勺温热的酒『液』,凝稠酒『液』拉着丝线,倒入青铜酒杯中。
陆番眼眸中线条散去。
叹了一口气。
帝京中的画面都被他尽收眼底,黑蛟的变化,不知道是好是坏。
陆番通过传道台创建了八部龙类修行法,黑龙得了传承,具体能走出怎么样的路,其实也看其造化。
不过,陆番也没有多在意,黑龙若是真的跑的太偏,实在不行
回炉重造便是。
帝京长街。
浓郁的血,堆叠的尸骸
刀剑散落满地,盾甲崩裂横陈。
浓郁的血,不断的流淌、汇聚成洼。
五百对八千,这是一场悬殊到让人绝望的战斗。
可是,战斗的结果,却完全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北洛五百铁骑,伫立原地,看的狂热,看的热血。
战斗几乎是单方面的碾压。
聂长卿手持杀猪刀,御空一刀破甲两千。
凝昭灵压释放,白裙蹁跹,莲步轻迈,所过之处,兵甲跪伏,蝉翼剑扫,尸体横陈。
伊月长鞭扬洒,扫出漫天鞭影,抽的一位位士卒惨嚎。
修行人对上寻常士卒,哪怕是经过训练的武人精兵,也同样是单方面的虐杀。
策马的青衫儒生脸『色』煞白,这单方面的虐杀,让他有些恍惚。
卧龙岭上,霸王一百敌五千,杀的血流成河,威名赫赫。
但是,他终究是没有亲眼所见,只当是谣传。
而如今
青衫儒生亲眼所见修行人的恐怖和强大。
他也终于明白为何相爷会如此重视杜涛。
六位奴仆抬轿椅,坐在其上的杜涛脸『色』煞白。
太强了强的让人绝望。
这就是真正的修行人,比起他这半桶水要强太多
“围杀全部围杀近身围杀消耗他们的灵气消耗他们的力量”
杜涛端坐不安,在轿椅上咆哮着。
他能想到唯一的办法,便是用人海战术,消耗凝昭和聂长卿等人的灵气。
一旦灵气消耗完,等同于寻常武人,便可杀
然而
夕阳倾斜,残阳如血。
压抑的刀影不断的肆虐,一把杀猪刀翻飞,破甲两千又两千。
八千精兵,越来越少
不少武人精兵,早已经被这人间炼狱般的画面,吓的失去了胆魄,他们丢盔弃甲,转身便逃。
长街上,逐渐变得空『荡』。
青衫儒生不管如何叫骂,这些武人精兵仍旧是溃逃。
兵败如山倒,非人力所能拦。
青衫儒生心在颤抖,八千精兵居然被两人给杀怕了
修行人,这便是修行人
白玉京的修行人
青衫儒生扭头看向了杜涛。
“杜先生,拜托您了如今,唯有你是希望”
“我等若不曾拦住北洛铁骑,相爷的计划可就要出大纰漏”
青衫儒生目光赤红,道。
杜涛在轿椅上,早已经六神无主。
“拦个屁”
“老子拿什么拦”
杜涛咆哮起来,他眼眸中满是恐惧,他翻身而起,从轿椅上一跃而下,便往后逃。
窜入兵甲人流中,犹如一只游鱼。
青衫儒生被杜涛的粗鄙之迟给震的怒不可遏。
然而,下一刻,一把杀猪刀隔空斩下,虚幻的刀影,仿佛一把天刀,斩的长街的青砖地面都是炸开。
青衫儒生被一刀横扫,血模糊了眼,跌落在地,失去了知觉。
杜涛大骇,赶忙继续逃。
不过,心有所感,突然驻足,却见聂长卿握住了杀猪刀,喘了口气,体内灵气空『荡』『荡』。
杜涛大喜
果然,修行人的灵气是有限的
他的机会来了
然而,杜涛喜不过三秒,却见聂长卿捏着一粒包裹糖衣的糖丸,塞入口中
尔后,原本灵气枯竭的聂长卿身上,一缕缕的灵气冲天而起。
杜涛面『色』一僵。
他忽然明白,所谓的人海战术是有多么可笑
白玉京的修行人
惹不起。
他转身欲逃,然而慢了。
脚步无声,一股灵气震动所形成的压迫,陡然压落在了杜涛的身上。
杜涛双腿颤颤,直接趴在了地上。
“是你挑衅白玉京”
凝昭白裙胜雪,望着跪趴在地上的杜涛,淡淡道。
杜涛满脸惊恐,他抬起头,欲要求饶。
然而
蝉翼剑扫过,如一缕雪花飘过。
杜涛的话语戛然而止。
浓郁的血腥弥漫在长街。
罗成挎刀的手在颤栗,望着眼前的画面,终身难忘。
三人退八千兵。
残阳下,白衣胜雪的三人伫立在尸山血海中
犹如傲视的雪莲,遗世而独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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