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老人在城外边对弈,城墙上的守卫虽然看不清楚,却听的清清楚楚。
落子无悔大丈夫,你这棋不能拿回去。
谁大丈夫、谁大丈夫,土都埋到胸口了,你才大丈夫呢。
那不行、不行,要是按你这么说,刚才那一手棋,我也要回一步。
哪一个、哪一个?
喏,就这一颗啊,那不是在那里放着呢吗。
哦,这一个啊,呵呵,我让你回,我让你大丈夫。
一名老者说着话,拿起棋盘上的一粒棋子,抖手扔进了嘴巴里,咔嚓咔嚓的咀嚼了起来。
对面的老者一看,仿佛愣了一下,随即就向棋盘上抓了一把,有样学样的往嘴巴里丢入了棋子,也咔嚓咔嚓的嚼了起来。
咋滴,就你能吃啊,我也行啊,我的牙口不比你差。
这一幕恰好让城墙上的守卫看到了,大家都乐的哈哈大笑。
一辆战车晃晃悠悠的逼近了城门,城门口的兵甲连忙上前拦住询问,只是人还没有走到战车的近前,已经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禁锢了。
城墙上的守卫反应迅速,连忙放下了千斤重的门闸,长枪、弓箭都搭在了城墙上以防万一。
一名老者原本咀嚼着棋子甚是尽兴,看到城门口的兵甲悬空而立,城门放下了千斤重闸,不由得有些夺怪,猛地一拍棋盘:
这是个什么世道,下棋的悔棋,进城的进不了,还说什么朗朗乾坤,分明就是釜底抽薪、偷梁换柱。
说来也是奇怪,原本被神秘力量禁锢的兵甲,在老人家奋力一拍棋盘的时候,离地两尺有余的身体,竟然从半空中落了下来。
那名兵甲摔了一个趔趄,连忙起身向老人施了一个礼,顺着城墙上面放下来的绳索,一股脑的爬了上去。
此时那辆漆黑的战车里传出了一声冷哼:
呵呵,哪里来的老不死的,在这里装神弄鬼是要急着去地府酆都吗?
城外的两名老者一听这话,两个人不由得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一位老者笑呵呵的捋了捋胡子,向着漆黑的战车说道:
呵呵,牛头、马面是我的兄弟,黑白无常也是我们自家人,就是十殿阎罗见了老夫,也不敢妄自尊大,你这小哥好没有道理,不知尊老爱幼也就罢了,却口出狂言、出言不逊,来来来,我老人家要看看你是谁家的娃娃。
老人家一边说着话,一边颤颤巍巍、一步三摇的走向了漆黑的战车。
哼,你这就是找死。
战车里传出了一声冷哼,随即伸出了一只漆黑的大手,猛然向着老人抓去。
不待老人侧身闪躲,那漆黑的手掌变做了铁拳,直奔老者的左胸砸去。
砰……
这一拳把老人砸了个结结实实,让老人身形晃动间,接连倒退了三步,口里面大呼疼痛。
哎呀,痛啊、痛啊、疼死我了。
双方一次硬碰之下,那辆黑色的战车微微一晃,拉车的两只凶兽差点跪在地上。
旁边的那位老人看到此情此景,连忙一路小跑,上前扶住了先前的老人,为他轻揉着后背。
老伙计,你怎么样了,那家伙怎么出手这么重,咱们可没招惹他啊。
先前的老者抚了抚胸口,长长吐出了一口闷气。
哎呀呀,老伙计,这家伙就是个要命的阎罗,你要是再来晚一步,怕是就见不到我了。
吱扭……
两个老人正说着话,战车上的门缓缓开启,从里面走出来了一个中年大汉。
汉子揉搓着手腕,从战车上跳到了地面,一对暗灰色的双眼,死死盯着面前的两位老人。
眼光若是可以杀人,此刻的两位老人在中年汉子面前,怕是已经死了千百回。
中年汉子向前一步跨出,冰冷的眼神使的空气都为窒息。
呵呵,力之极尽竟然走到了极致,衍生出了反震之力,玲珑城什么时候出了你们两个老怪物?
后面的老人拍了拍先前老者的后背,貌似在为他顺着闷气,一边笑眯眯的看向了中年汉子:
哦,我们姓老、名爷,从天上来的。
中年汉子抬头看了看天,神情恍惚了一下:
什么,老爷?
先前挨了一拳的老者哈哈一笑:
哎,乖孙,这就对了,爷爷这有好吃的,你要不要啊。
中年汉子呆了呆,这才反应过来,不由得一声冷哼、身形纵起,左拳右掌朝着老人连抓带砸。
哼哼,你竟然敢占我的便宜,那就要承担我的怒火。
老人并没有惊慌失措,反而笑着向前踏出了一步,同样一掌一拳迎向了对方。
砰……
双股飓风猛然卷起,一时间风沙漫天、遮天蔽日,待漫天的风沙停下之后,老人和中年汉子脸色苍白,双方相隔了十余丈,口中呼呼喘着粗气。
半圣?
战车里发出了惊呼,从里面又走出来一个中年汉子。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在此处挡住我们的去路?
那名中年汉子不慌不忙,慢条斯理的脱去了身上的披风。
后面的老人笑眯眯的走了两步,捋了捋长长的胡须:
呵呵,什么剩菜、剩饭的,你们要是饿了,爷爷这里有吃的,你们要不要?
那名中年汉子并没有动怒,只是微微笑了笑,眼里的寒光已经说明了一切。
哼,我问的是你们是谁,你们从哪里来,不是来看你们装神弄鬼,就是牛头、马面也不敢在我面前逞凶。
老人微微摇了摇头:
呵呵,我们是谁很重要吗?
一句轻飘飘的回答,顿时让两个中年汉子愣住了。
是啊,这两个老不死的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凭空冒出来两个半圣修为的武者,会直接撼动王城的存在,不夜天绝不能改朝换代。
貌似已经看透了两个中年汉子的想法,老人笑眯眯的摸了摸胡子:
嗯,你们不知道我们是谁,我们却知道你们是谁,不如就此显露本体好了,这样才能把你们的战力发挥到极致。
一个是睚眦、一个是狴犴,哎,一想到有这样的美味,我老人家的肚子咕咕直叫,饿啊、饿啊。
两个中年汉子微微一愣,没想到自己的真身竟然让对方识破了,心中立刻有浓浓的戒备和杀机。
此时城墙上出现了几个人影,有两个绝美的女孩,特别引人注目。
一个女孩子扬了扬手,对着两个老人喊道:
大哥哥、大哥哥,三千人只跑了几个,剩下的都被我们杀了,还搜出来很多战利品。
两个中年汉子听的一脸懵逼。
自己带来的三千人马被人家杀了,而且只逃出来几个人,难道自己带的人就这么不堪一击吗,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除非人家早就准备了杀招,可是自己带出来的这些人,绝对不可能走露消息。
一名中年汉子点了点头,冷冷的看向了两名老者:
呵呵,看来你们不是什么老人,而是当日里的那三名青年,而且还是精通战阵的大宗师。
两个老人摸着胡子哈哈大笑,一阵轻烟飘过,显出了原本的样貌:
不愧是龙族的第二个儿子,不但好勇斗狠,而且心思诡异多变,就如你刚才所言,你们带来的人都死绝了,就是那几个逃跑的也活不了。
真身已经被对方识破,而且人家也显露了面容,两个中年汉子各自看了看对方,突然就发动了致命的突袭。
睚眦长枪在手,浑身散发着凛冽的杀气,目光如炬盯着对面的王木木,王木木则神色凝重,手中紧握着星辰枪,枪锋隐隐闪烁着寒光。
狴犴手握龙爪杖,与轩辕沁轩激烈地交锋,龙爪杖每一次舞动,都带起了阵阵狂风,轩辕沁轩身姿矫健,灵活地躲避着狴犴的攻击,同时不断地施展着精妙的术法进行反击。
玲珑城外轰鸣的声音不绝于耳,灵力的碰撞使的空间都隐隐颤抖。
睚眦长枪一抖,化作一道凌厉的光芒朝着王木木刺去,王木木身形一闪,巧妙地避开了这一击,随后长枪一挥呼啸而出,与睚眦的长枪之力碰撞在一起,迸发出耀眼的光芒。
睚眦怒吼一声,身形瞬间加速,长枪如毒蛇般不断地刺向王木木,王木木左闪右避,手中的星辰枪左冲右突,每一次碰撞都让他感觉手臂微微发麻。
狴犴和轩辕沁轩的战斗也愈发激烈。
狴犴的龙爪杖上闪烁着龙形光芒,每一次攻击都带着强大的力量,轩辕沁轩则不断地施展护身术法,同时寻找着狴犴的破绽。
轩辕沁轩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道神秘的符咒从手中飞出,与龙爪杖的力量相互抗衡。
突然,轩辕沁轩眼神一凝,察觉到了狴犴的一个破绽,身形瞬间消失在原地,出现在狴犴的身后,手中的星辰枪狠狠抽向狴犴的后背。
狴犴的反应极快,龙爪杖猛地一转,挡住了轩辕沁轩的攻击,但还是被击退了数步。
睚眦看到狴犴吃了暗亏,心中的怒火顿时燃烧起来,手中的长枪如同毒蛇一般,不断地刺向王木木,每一次攻击都带着凌厉的杀意,让人不寒而栗。
王木木从容淡定,将自身的力量发挥到极致,施展出各种奇特的枪术技巧,每一招都蕴含着无尽的变化和玄机。
两人之间的战斗越来越激烈,整个空间都被他们的领域笼罩。
睚眦的长枪如同一道闪电、划破了虚空,王木木的枪法则如同鬼魅、让人捉摸不透,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