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山等人在帐篷里困了一整天,直到日落时分,出海打渔回来的岛民听见他们的呼叫声,才跑了过来。
当他们听说是独眼龙阿彪将他们捆起来的以后,岛上的人都不敢招惹独眼龙,都吓得不敢解开他们身上的绳索,直到阿水苦苦哀求他们说自己是阿彪的表弟,才有岛民跑去告诉他的舅舅。
阿彪的舅舅慌慌张张地来了,一边扯着嗓子骂阿彪,一边将他们身上的绳索尽数解开,然后将香山他们请到家里。
“唉,两位贵客受苦了,都是家门不幸,养了这么个不省心的儿子。”
香山和药王孙劝说他一番。
第二天阿水摇着船带着香山和药王孙回到了香港岛。
回到村里,渔公和渔婆告诉他们说独眼龙阿彪来过了,还给他们留了几十块银元。
阿水气不过,扯着嗓子咒骂了一番阿彪,还说以后和他不共戴天。
香山和药王孙又劝了他一番,他们一家这次消了气。
“药王,怎样才能将这些英国佬赶出香港?”
药王孙这才损失惨重,他从来不离身的药箱子也被阿彪等人丢到海里去了,那里面装着的那些抗英宝贝也跟着沉入了海底。
药王孙沮丧地摇了摇头说:“唉,我的百宝箱让独眼龙阿彪给丢海里去了,我也没有办法了。”
“既然如此,咱们离开此地,你跟着我去京城吧。”
“傻蛋,你再等等,虽然没有了百宝箱,但是我总能找到退敌的办法的。”
香山鄙夷地瞧了他一眼说:“药王,别扯淡了!我还紧着去京城呢!我看不如这样,你暂且留在香港岛抗英当英雄,我独自去京城,大路朝天各走半边,从此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香山说着话,准备站起身来离开香港岛。
香山说这番话时,药王孙却如同犯了魔怔一样一声不吭,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香山的脸,突然抬起手来“啪”的一声拍到香山脸上。
这一巴掌拍得结实,只打的香山眼前金星乱串,过了半天,香山才慢慢地缓过神来,他捂着脸,怒骂道:“你这个龟孙,道不同不相为谋,老子不愿意跟你做春秋大梦,你他娘的就打老子?”
香山挽胳膊撸袖子,他正要准备薅住这个四眼狗背后的小辫子,狠狠地揍他一顿。
药王孙没有搭理香山,他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的手掌,他突然犯了病的精神病患者一样笑了起来。
香山吓得一哆嗦。
药王孙见伸开的手掌放到香山跟前说:“傻蛋,我找到对付英国佬的办法了。”
他说着话,将手掌伸到香山跟前,香山看见他手掌上有一只被拍死的蚊子还有斑斑点点的血迹。
“这小小的蚊虫能打退英国佬?”
药王孙转头问渔公说:“渔公,这里田鼠多不多?”
“我的天,这里的田鼠都成了灾了!大白天都敢出来乱蹿。”
“好,抓紧带着我去捉田鼠,越多越好。”
渔公和阿水又悄悄到了村中其他人家,嘱咐大家这几天诸事别做,集中精力抓田鼠。
村中的百姓也瞅着英国佬不顺眼,纷纷响应,几天时间下来,便捉了数百只肥硕的田鼠。
“能不能将这些田鼠送到英国佬船上去?”
渔翁点了点头说:“英国佬隔三差五便下船买新鲜蔬菜和肉,咱们可以趁着给他们送东西的时候将老鼠带上船去。”
药王孙连连点头,他请那些给英国佬送过菜蔬的岛民过来,告诉他们在挑着的菜筐里做了夹层,然后将那些田鼠藏在了夹层里,送到船上以后再乘英国佬不备将田鼠放出来。
第二天,正好赶上一艘洋船上需要菜蔬。于是,自告奋勇的阿水便挑着担子上了英国船。
上了船以后,英国佬倒没有难为他,让他径直将菜蔬送到了船舱中,船仓很多,里面乱七八糟堆放着粮米之类的东西。
阿水卸完菜,看了看没有人跟进来,他慌忙冲掉夹板,将竹筐倒扣过来,竹筐里的几只老鼠倏倏地从里面窜了出来,四散逃开,躲避到船仓的角落里。
阿水将竹筐收起来,走出了船舱。
再加上其他乡民的帮忙,没用几天,捉到的田鼠都尽数送到了英国佬的船上。
药王孙叮嘱阿水去告诉岛上的百姓晚上蚊子出没的时候,尽量不要赤露着皮肤,各家各户都准备好驱蚊的艾草,每到傍晚时分便在屋中点着驱赶蚊子。
这样一来,洋船上的英国佬可倒了血霉,太阳落了以后,船上便高悬着大大小小的灯笼,天黑以后,整个岛上漆黑一片,唯有将洋船照的亮如白昼一般。
整个岛上的蚊子都铺天盖地地扑到了英国人的船上。
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药王孙和香山趁着夜黑,凑到洋船下面,看见如乌云般的蚊子时,顿时心花怒放,心满意足地回去到了渔翁和渔婆的家里。
这段时间,药王孙每天带着香山在岛上转悠,采摘各种各样的草药,他担心瘟疫散开,岛上人难免会有人传染,所以尽量防患于未然。
他们将草药采集回去以后,药王孙先将各种草药分类,然后整天躲在屋里忙活,忙活起来时,药王孙最讨厌别人打扰自己,这样会影响他的注意力。
过来两天,香山陪着忙活了几天的药王孙坐在海边钓鱼,他们远远地看见船上巡逻的洋兵低垂着脑袋,朝着他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脚下如同踩着棉花一般。
果然,过来没几天,英国军营里便乱了套。
凶巴巴的洋鬼子不怕大清水师,但是面对亚欧大陆最东端的痢疾和疟疾,这些洋毛子也弱的的跟根草一样。洋鬼子本来计划是继续挥戈北上的,可是军营中肆虐的疾病把洋鬼子给困住了。
来自英伦三的黄头蓝眼都病蔫蔫,如同霜打的茄子一样,莫说打仗,连走路都困难。染病的英国兵越来越多,香港的瘟疫越闹越严重。
一个海军指挥官先是头疼脑热,茶饭不思,没几天就一命呜呼了,临死前手里还抓着他老婆和女儿的照片,嘴里喘着粗气,嚷嚷着回家,是魔鬼把他带到了这个地方。
兔死狐悲,伯麦眼泪吧嗒地命令人把指挥官下了葬。
英国军队中的印度土着兵团运气也好不到哪里去,马德拉斯兵团中的一个团,满打满算六百人,瘟疫来袭,五百多人都在苟延残喘,统共十八个军官,二个魂归西天,十五个成了病鸭子,最后就剩下一个光杆司令。
这场瘟疫使英国鬼子几乎丧失了战斗力,他们原本想北攻计划只能往后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