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希霆先是看见了一个鲜红的数字,然后意识到这是写在什么上面的数字,脸色一变,手指一夹,就将那张纸给抽了出来。
这下子,他看清楚了。
“沁沁……”
“嗯?”郁欢沁喝着奶茶,一回头,看见韩希霆手里拿着的东西,脸色变了。
伸手就要去抢,“还给我!”
韩希霆个子高,郁欢沁穿着平底鞋,直接只到他的胸口,他一抬胳膊,郁欢沁就直接没有办法。
“嗯!”
郁欢沁蹦蹦跳跳,要去抢,可是,哪里能得逞?
她蹦了半天,气喘吁吁的,不高兴了,“哼!欺负我!我不要了!”
说完,转身就走。
“沁沁!”
韩希霆赶紧去追,拉住她的胳膊,“连我都也不要了吗?”
“哼!”
郁欢沁指着他的鼻子,“你想多了,这个成绩单,我本来就不打算要,我刚才说的……就是不要你了!”
“啊?”韩希霆吓坏了,忙低头认错,“你别生气,我就是……和你闹着玩儿的。”
“哼!”
郁欢沁还是不高兴,“有什么好玩的?”
她一把将成绩单扯过来,揉成一团,“知道你是学神……了不起啊?没见过门门挂红灯吗?哼!是啊,你笑吧,像我这样的人,和你不合适,你赶紧离我远点!”
说着,用力推开韩希霆,径直往前走。
这下,韩希霆才真慌了。
赶紧跟在后面,认错,“你生气了啊?你别生气啊,是我不好,你不要让我走啊,我去哪儿啊。”
“哼。”
郁欢沁哼着鼻子,架子可大。
“沁沁。”
韩希霆见她一直这样,蓦地张开双臂,把人自后拥入怀里。
郁欢沁一怔,竟是僵住了,没动。
韩希霆低下头,下颌蹭着她的脑袋,“是我不好,我错了……你别不理我。”
“那你,还笑话我吗?”郁欢沁噘嘴。
“我哪儿笑话你了?”韩希霆戳戳她气鼓鼓的脸颊,“我没见过这样的成绩单,沁沁,你真厉害……怎么考出来的?”
“嗯?”
郁欢沁一听,没忍住,“哈哈……”
大笑起来,转过身,狠狠捶了他一拳头,“干嘛?我就是这么厉害!”
老实说,韩希霆真没见过,门门功课可以挂红灯的。要知道,他们一家学霸,姐姐早早还是院士呢。猛然见到郁欢沁的成绩单,真是觉得太吃惊了。
可是,韩希霆也担心,“沁沁,你这样能毕业吗?”
“唔……”
郁欢沁皱眉,“好像,不可以哦?啧,怎么办呢?”
韩希霆揉揉她的脑袋,“以后抽点时间念书,我陪你。不懂的,我可以教你。”
“真哒?”郁欢沁笑嘻嘻,往他胸膛上靠。
韩希霆一凛,这……柔软的感觉啊,真是要命!怎么办?万一哪天,他把持不住了,沁沁会不会觉得他是禽兽?
喉结滚了滚,韩希霆用力吞了吞口水,“真的,从今天就开始。走!”
“嗯呐。”
郁欢沁一蹦一跳的,欢脱的,真像只小狐狸。
……
葬礼。
全芳的葬礼,楮景博的人全权安排。
全芳在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什么亲人,但是,还是设了灵堂,毕竟,她还有个女儿全真。
当天,温璃和韩希茗他们都去了。
所幸,没有什么人,也不怕暴露。韩希茗来,也算是对全芳合作的一种感谢。
毕竟,如果不是他,可能全芳还能多活一段时间……尽管,活的很没有质量。
在灵堂前祭拜了,温璃看了眼韩希茗,“你等我一下,我去上个洗手间。”
“嗯。”
韩希茗点点头,站在廊下,抽出支烟来点燃,一边等着温璃。
“呜呜……”
耳边,听到有人在哭。
“哇——”
哭声突然还加大了,韩希茗蹙眉,下意识的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是全真,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从灵堂跑了出来,躲在墙角里哭。
她眼泪一把、鼻涕一把,也没有纸巾,直接往衣服上蹭。
韩希茗看着,眉头皱的更紧了,真是……脏啊。
“哇……”全真放声痛哭,狼狈不堪。
韩希茗实在是看不下去,从口袋里掏出包纸巾,就站在原地,扔给全真,一句话也没有。
这个,再傻,也知道用纸巾擦脸吧?
全真被纸巾砸了一下,停下了,伸手将纸巾捡起来,抬头看向韩希茗。这么一瞬,她突然不动了,直勾勾的看着韩希茗。韩希茗蹙眉,被她看的浑身不自在,侧过了身子。
“喂,你!”
全真却不让他躲,朝他喊道。
啧……
韩希茗蹙眉,隐隐不耐,还是没有理会她。
“我说你呢!”
全真索性站了起来,走到他面前。
韩希茗拧眉,看了她一眼,她要干什么?
“你以后……是会照顾我吗?”全真瞪着眼睛,问到。
韩希茗蹙眉,顿了顿,点点头。协议里答应全芳的,自然会照顾好全真。
“你给我纸巾,是给我擦眼泪吗?”全真举着那包纸巾,又问。
韩希茗越发觉得,这真是个傻子!问的都是些什么问题?难怪,全芳要用一条残命来换她的一生……
“嗯。”
韩希茗再次点点头。
不料,全真突然对着韩希茗笑了起来,“呵呵,谢谢你。你和他们不一样,你是个好人!”
“?”
韩希茗错愕,这傻妞,没搞错吧?整件事,从头到尾,都是他拿的主意,她这是把账算到谁头上了?算了,不管了,她怎么想,他都无所谓。
洗手间方向,传来脚步声。
韩希茗没再看全真,将烟头捻灭,转身往里走。
温璃出来了,韩希茗上前,轻轻揽住她。
“累吗?”
“没有。”温璃笑着摇头,“我又不是纸糊的。”
韩希茗抬手看看腕表,“晚上去楮家吃饭,要不现在过去吧,楮太太怪我,上次把你叫走了。”
“嗯……”
温璃想了想,“你等一下,我想去找一下全真。”
“嗯?”韩希茗不解,“找全真做什么?”
温璃蹙眉,“现在全芳不在了,全真,是唯一能知道‘女儿病’这三个字含义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