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赫连羽原本还风轻云淡的表情，瞬间冷凝下来。
顾念冷笑一声，“怎么，被我说中了？赫连先生，我并不是你想象中那么好惹，我劝你还是不要在我身上打主意。”
谁知，下一刻，赫连羽忽而又笑了，笑容却令人心底发寒。
“很好，你这个样子，我很喜欢，顾念，恭喜你，你成功的引起了我的注意。”
闻言，顾念一愣，不解的皱着眉头，“赫连羽，你脑子是不是有病，我都这样说了，你还能笑的出来？”
赫连羽耸了耸肩，“当然，我喜欢任何有挑战性的东西，今天在见到你之前，我想象过无数次我们相处的模样，很好，你没有让我失望，所以，我决定，和你签约合作。”
顾念无力的翻了个白眼，这男人，肯定是个受虐狂！
她道：“抱歉，我不想和你合作，因为，我不愿意相信一个如此变.态的人。”
她将那两个字咬的很重，此刻，她越发觉得赫连羽可怕。
明明以为，见了面后就能探情敌请，谁知，哪怕是见了面，她也只剩下无力感。
她对眼前人的一切都一无所知，可自己得一切，却展露无遗。
赫连羽也不恼，他缓缓开口，“你可以选择不跟我合作，但我可以保证，只要你不和我合作一天，你的工作室就会多一天接不到单子。”
“你可以无所谓，那么那些为你而千里迢迢跑来的人呢，他们的理想，志向，你该如何弥补？”
这话倒是说到了顾念的心坎里。
的确，她自己一个人可以无所谓，可那些人，她无法不管。
正当她沉思时，赫连羽继续道：“我对你的确好奇，但我并不想害你，顾念，好好想想吧。”
从清扬集团出来，顾念都还没回过神来，她手里拿着赫连羽给她的合同模板。
不得不说，赫连羽很自信，这种自信，和霍瑾修有的一拼。
他怎么就能肯定，自己一定会和他合作？
顾念只觉得心烦，正想着，手机传来声响。
是于洋打来的。
顾念接起，“于洋，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端，于洋的声音有些哑，“顾部长，你在哪？”
顾念看了看身后的清扬集团，还是扯了个谎，“我在外面，怎么了？”
于洋带着哭腔道：“顾部长，你快回来吧，我要疯了，修爷他火气越来越大，员工现在都避之不及，谁都不敢去招惹，现在整个公司就像是地狱！”
听着他的话，顾念能想象到HK现在的情形，幻想了一下霍瑾修发怒的模样，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想到上午的事，她叹了口气，“他发火，我也没办法啊，于特助，我早上可是按照你说的软磨硬泡，没用啊。”
“顾部长，你必须得回来，你把我害惨了，修爷知道五年前的事情是我告诉你的，已经罚我去念广播一天，再继续下去，明天我人可能就没了。”
于洋痛苦的说着，就差现场给顾念哭一场。
闻言，顾念没了办法，“好吧，我去试试。”
倒不是全部为了于洋，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她如今冷静下来，想起上午的事情她完全不必那么激动。
就算霍瑾修爱的人是别人又怎样，他们之间的关系本就不是真的。
大家都抱着目的，谁又比谁纯粹。
而可怕的是，她竟有那么一刻，在乎过霍瑾修的心里爱的是谁。
这种想法她不该有。
思及此，顾念调整好心情，将合同模板放进包里，上了一辆出租车，朝HK而去。
此刻，HK总裁办。
门外几个员工手里抱着文件瑟瑟发抖。
你推我，我推你，谁也不敢进去。
而里面，策划部的员工念策划方案念了一半，便被霍瑾修厉声打断。
“这就是你们策划部拿来糊弄我的？”
“我看策划部的人该全部换了。”
他声音不大，威慑力却十足。
霍瑾修旋即将策划方案甩了出去，砸在了那员工的脚边。
这一下，将那员工吓得一哆嗦，连忙道：“霍总，我这就去重做。”
霍瑾修抬眸，墨色的眸子散发着危险，一字一句道：“我看你也不用做了，去人事部交接吧。”
“霍总……”
那人倏然抬头，愕然的看着霍瑾修。
这是要辞退他了。
哪能不着急？
霍瑾修冷冷的睨了他一眼，“怎么，要我请你走？”
“我……”
他还想说什么，却又不敢，只能欲言又止。
而后垂头丧气的走出去。
外面的员工看到这一幕，心里更是一凉，这下，谁还敢进去。
霍瑾修烦躁的扯了扯领带，今天似乎什么事都在和他作对，就连工作也不顺心，着实令人烦闷。
顾念来到总裁办时，就看到霍瑾修满脸阴翳的模样。
她抬脚进去，走进去前，看到周围的人给她做了个加油的手势，其中有几个，脸上的表情还有些悲壮。
顾念满腹狐疑，随后进了总裁办。
刚进去，霍瑾修就不耐的抬头。
两人四目相对，霍瑾修眼中的不耐逐渐褪去，闪过一丝差异，而后变成了愠怒。
“出去。”
他冷冰冰的开口，如春日里的飞雪。
顾念抿了抿唇，将门关上，而后走进霍瑾修，在霍瑾修冷冽的神色下，低声道：“对不起。”
男人的怒火刚升起，被这一句对不起撞了个正着，如同一盆冷水浇下，再也恼不起来了。
只是，嘴上却不饶人，“对不起？顾念，你走的时候可没觉得有什么对不起。”
闻言，顾念尴尬的拢了拢发丝。
而后扯了个笑：“这不是良心发现了吗，霍总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的口无遮拦。”
“口无遮拦？你倒是说说，你哪句话是口无遮拦了？”
霍瑾修审视着她，心中已经有了个答案。
若是顾念说对了，这次的事，他便大度的原谅了。
顾念想了想，有些费解。
她是哪句话口无遮拦了？
对，想起来了！
顾念自信道：“我不该说我不欠你什么，也不该让你不把怨气发在我身上，我承认，我欠你的不少，你发发怨气也是应该的。”
待她说完，满怀期待的看着霍瑾修，正当她以为，对方会满意这个答复时，却看到了男人阴沉的不能再阴沉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