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两个人结婚之后,一天到晚躲在家里面,这样像什么话?别人要怎么看待他们?”萧父摇头说道:“况且多找个正经的工作,能害了他们吗?多赚点钱不好吗?”
“但是你没听阿九说光是做这一个账号都要花费好多时间了吗?”萧母叹息说道,寒假的时候她去过一次萧九月的房间里面,偶然看见了萧九月写的一整本密密麻麻的文案,上面都是从无数浩如烟海的史书当中一点点的记录下来的。
萧九月平时一天到晚都在房间里面,虽然时常和白林挂着电话暧昧,但是更多的时候,是挂着电话在询问白林的意见。
她知道要整理出来这么多的东西,是非常不容易的。
“能耗费多少精力?我看她寒假在家的时候,就是和小白在打电话打情骂俏,都没有拿出来多少时间真的在做事情的,这种网上的东西,能耗费多少精力?”
萧父依旧固执。
“再累能比我年轻的时候工作还累吗?”
“时代是在变得!”
萧父的话音刚落,房间门口传来了老太太的声音。
夫妻两人同时转头,只看见老太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房间门口。
“想做好一件事情,哪有你说的那么简单,如果让你在一百本书里面找那只有寥寥几行的资料,你能静下心来去慢慢寻找吗?”
萧奶奶看着固执的萧父开口问道。
“现在的时代和我们那时候,和你们那时候都不一样了,脑力活动也是非常的耗费精力的;既然阿九有这个想法,并且有了这个成绩,你为什么就不能放任她,任由着她试试能不能创出一番天地呢?”
“还是说在你眼里,比起来看着自己的孩子每天都能轻松快乐的生活,你更希望看见的是一个每天循规蹈矩的重复着一样的事情的孩子?阿九过了十几年这样的生活,为什么在成年之后,你就是不能给她一点自由?老爷子还在的时候,似乎也没有这样如此强势的限制过你吧?”
“我这不是怕她吃亏吗?这不都是为了她好?你做什么都不需要一个稳定的收入来源作为保底吗?”
萧父反驳道,他似乎无论如何都很难拿接受看着女儿整天抱着电脑不出去工作。
“但是如果她本身的工作就已经能够保底了呢?”萧奶奶反问道。
萧父一下子被噎住好半天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过了一会,他突然吐了一口气,看向老太太问道:“她现在一个月能有多少钱?”
“她一个月的广告费都比你半年甚至一年的工资高了!”萧奶奶说道。
她曾经也找萧九月问过,她做Up主一个月能有多少钱。
萧九月当时稍微是思索了一下,但是一时之间也并不好统计,毕竟要算上广告费。
所以当时萧九月只说了自己接一个广告的收入大概是多少。
萧父一下子愣住。
“一条广告就能有十几万?”他语气中带着满满的不可置信的意思问道。
似乎这有些超过他的想象了。
一旁的萧母同样面露惊讶表情。
一条广告十几万……
只需要插入一条广告,就能够获得十几万?
她一时半会有些恍然。
只觉得这些东西有些超过了她的认知。
“当时阿九给我看过了,确实是这个数。”萧奶奶点了点头说道:“像是小白的那种水平的作家,一天的收入也有几万块甚至更多;以后随着小白成绩的提高,这个收入也会更高;你说哪怕是以后小白和阿九研究生毕业,能找到一个什么样子的,收入可以超过现在的工作?”
萧父一时语塞,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有这样的收入,谁还会辛苦外出去找工作啊……
他好像真的有些低估自己的女儿和女儿的这个男朋友了。
老太太望着儿子的这副模样,也是忍不住叹气。
“那是你的孩子,不要她一有想法就着急否定,她首先是个人,其次才是你的女儿,你不能把你的想法全都强加给她;让她有自己的选择,走自己想走的路,我们这些做家长的,作用是引导而非强制执行;你好好想想吧;不要到时候逼得两个孩子成了家连回来看一眼都不回来。”
萧奶奶说完,便转身离开了夫妻俩的房间门口。
临走前,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摇头叹息。
其实这些话她不知道已经说过多少次了,但是自己的这个儿子就是一直听不进去。
萧父这样对两个孩子的强硬态度,逼得两个孩子都完全不愿意再亲近他,开始在他的眼中变得叛逆和忤逆。
说白了,其实就是孩子们长大之后有了自己的想法,想过自己想要的人生,但是孩子们想要的人生却和他的规划相差甚远,让他感觉到了两个孩子已经开始脱离掌控,所以,想要加强对孩子的控制。
所以,父母和孩子之间积攒的矛盾才会爆发。
但愿这一次,他能真的想明白吧。
萧奶奶轻轻的摇着头,慢慢踱步来到客厅安乐椅上面坐下,看起了电视。
与此同时的二楼,萧九月依旧趴在白林的怀中安安静静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白林,你说我是不是真的要出去找一个工作?”萧九月忽然抬起头来,问道。
她其实刚刚就有在考虑,自己这样躺平是不是真的不太好?
是不是真的应该出去找一个工作,至少让外人看起来,不是那么依附于白林,有自己的生活能力?
“为什么你要这么想?”白林低着头,看着怀中的人儿问道。
“因为我感觉我好像确实太过于依附你了……这样在万人看来,我就只是一个只会索取,只会伸手要钱的人……但是如果我自己有个工作的话,别人就不会这么想了,至少不会让别人觉得,你养着一个花瓶。”萧九月眼眸清亮,看着白林十分认真的说道。
但是在清亮的眼眸当中,白林却再次看见了对萧九月来说早已经消失不见的自我怀疑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