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快闭上眼睛,拽住我的头发。”阴妹子朝我喊了一句。
我立马拽住了她的头发,跟在她的身后,缓步朝前走去。
不一会儿,我便感觉到有一只什么东西跳到我的脖子上来了,紧紧地搂住了我的脖子,紧接着传来一阵“哇咔咔”的声音,一会儿,又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舔我的脖子,冰凉冰凉的。
不用说,一定是刚才那死女人的孩子又出来了。
我连忙反手去打,打一下,便听到了婴儿的哭声。
“咿哇哇!……”
听着这可怜的哭声,我有些心软了。
“继续打啊!”朝我喊道。
我只好又用力去拍打,不一会儿,便听“突”地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从我的后背掉了下去。
我心中好一阵激动,心想那小鬼终于走了。
拽着阴妹子的头发,我继续朝前走着。走了一会儿,路上再也没有听到什么或感觉到什么东西了。
我的心渐渐的放了下来。可很快,转念一想不对。如果我就这么跟着阴妹子走,不也是死路一条吗?
我心里很是矛盾。想松开阴妹子,又怕再次遇见那死女人。
就在这时,忽听耳边传来了一阵乘务员的叫喊声。
“南昌,南昌到了!要下车的乘客请做好准备了。”
我的心中顿时充满了希望。
我知道火车到达南昌的时间是凌晨6钟。这时天已经微微有些亮了。也就是说,这时候,如果我松开阴妹子,肯定是安全的。
想到此,我果断地松开手,并睁开了眼睛。
我的手刚一松,便看听阴妹子喊了一句。
“夫君!你怎么了?”
她一脸惊讶地望着我,眼神中满是悲伤:“你不愿意和我走?”
我没有说话。
不经意地抬眼朝前一望,见狭长的走道里,正有一位乘务员朝我走来。顿时心中惊喜万分。我立马伸手朝那位乘务员招了招手,“乘务员过来一下。”
那位乘务员抬头望了我一眼,皱了皱眉,立马应了一句:“有事吗?”
“哼!乔阳!你太伤我的心了。”阴妹子恨恨地瞪了我一眼,满眼含泪地转过身跑走了。
望着那一抹血红色的红影,消失在火车上的过道上。我心中如释重负,总算解脱了。可一会儿,又升涌起一阵莫名的伤感。我总觉得好像失去了一点什么。
阴妹子很快便消失在狭长的走廊上,但那位乘务员,好像并没有看到她。
乘务员走到了我的面前,她问我到底有什么事。
我只好随便编了一个理由,问她厕所在哪里。
乘警一脸惊讶地指了指道:“你身后不就是厕所吗?”
我回头一看,这才知道,原来就在我身后两米远的地方就是厕所。
乘务员望着我好一会儿,好似想起了什么。她往回走了两步,侧目朝身旁的卧铺包间一看,很快便惊讶地叫了一句。
“哎呀!要死了,这被子怎么掉到地上来了。”
她走进了包间,用手把地面上的被子抱了起来。当她的手将被子的一角无意掀起时,我看到被子上,有一块血红色的印子。
乘务员一脸惊慌地望了望被子,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这被子昨天才换的,都没有人睡过,怎么会有血呢?”
一听这话,我的心里“咯噔”一响,仔细朝那个卧铺看了看,正是昨晚在这里遇见了那个要生孩子的死女人。
乘务员没有作声,只是把被子折好摆在了下铺。她起身又看了看卧铺包间的拉门,皱起了眉头,自言自语道:“怎么这里也有血?”
她的脸上掠过一丝阴云,自言自语地叹了一口气:“唉!这死女人,不知道要闹多久才算够。”
说完,她扬起脸朝外走去,结果抬头一看,正好与我撞了一个正着。
“吓死我了!”乘务员用手抚着自己的胸口叫了一声,旋即又扬起脸问我:“咦!你怎么还在这里?”
正说着,忽见她瞪大了眼睛,望着我的手指大声喊了起来:“啊!你,你的手怎么流血了?”
我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中指的伤口正在流着血。这伤口是昨晚咬破用来对付那女鬼的,现在口子又裂开了。
乘务员朝我的手指看了看,又朝卧铺门把及被子上望了望,一脸狐疑地望着我,道:“你昨晚是不是在这个包间里睡觉了?”
“是!”我想了一下,点头承认了。
“大姐,这间卧铺是不是有点邪门啊!昨晚我莫名其妙就跑到这里来了。”我壮着胆子朝那位大姐问道。
大姐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告诉了我这里的实情。她说这个卧铺在半年前死过一个孕妇,当时发作了,在车上生了,孩子生下来,便大出血,大人和小孩都没有抢救过来,死在了卧铺上,弄得那卧铺到处是血。
她还说,后来老是听到有女人哼哼唧唧的声音,经常有乘客投诉。实在没办法,列车长才让人找了一位道士做了法,这事才算平熄了。
大姐说完,便把软卧间的门给锁上了。还说我没事别到处乱坐。
大姐走后,我立马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练羽生和练小茹还在睡觉。估计这两个家伙已经把我给忘记了。我乘他们熟睡之际,也爬到了上铺睡起觉来。
火车又跑了差不多四个小时才赶到兴国。
下车后,我们第一件事情,便是找了一家饭馆解决温饱问题。把肚子填饱后,我们便找在县城打了一辆的士,直奔袁叔给我的那个地址。
听司机说,那是一个非常僻偏的小山村,去了那里,当天都回不来,而且要走两个多小时的山路。他还让我们考虑清楚,要不要第二天再去。
练羽生想都没想,说不用了。就这样,我们出发了。
那个地方的路况还真是差,车子跑了差不多三个小时,才赶到。
最后司机把我们送到了一个小山坳里停了下来,他指着远处的山腰道:“喏!你们顺着这一条山路一直朝前走,那里就是你们要找的地方。这个村子里的人好像都姓张,有没有你们说的张桥生,我就不知道了。你们上去问问吧!”
练羽生付了钱后,便带着我和练小茹一起上了山。
大概是练小茹第一次进深山的缘故,这丫头看到满山翠绿的秀丽景色,便大声呼喊起来。
她父亲没好气地瞪了练小茹一眼,这丫头才打住。
这山看起来不是很陡,可是走了二十多分钟后才发现,好像才爬那么一点点,要爬到山腰,还真要一两个小时。
练小茹爬了半个钟后,干脆坐了下来,不走了。她说累了,走不动。
没办法,我们只好又都坐了下来,决定歇一会儿气再上山。
坐了一会儿,天就暗了下来。
抬眼一看,原来是快要下雨了。
我看练小茹走得很吃力,便伸手去扶她。
不想却被她老爹一下打开了我的手,“滚开,别来打我女儿主意,昨晚在火车上的事情,我还没有找你算帐呢!”
听了这话,我心里是说不出的苦。让我没想到的是,练小茹竟然也表现出很吃惊的样子。她问她爸,昨晚我到底对她怎么了。
练羽生气得不打一处来,恨恨地骂了一句:“你还有脸说?好了,快走吧!”
吓得练小茹不敢再问了。不过,打那后,这丫头看我的眼神有点怪怪的。当时我也觉得纳闷。
我在想,昨晚我做梦和阴妹子亲热,然后不小心抱住了练小茹亲,这丫头难道当时不知道吗?可她明明还尖叫了啊!难道是睡了一觉后,把这事给忘记了?或者是阴妹子上了她的身?
我正想着,天空就下起了雨。
“快看,前边有房子。”忽听练小茹兴奋地叫了起来,立马朝前边的屋子跑去,我们也跟着跑起来。
进到屋子里,才知道这是一个废弃的林场,房间里结满了蜘蛛网,地上还有许多的木屑和碎木块。
雨越下越大,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练羽生望着天空,一脸惆怅地叹了口气:“看来,今晚要在这鬼地方过夜了。”
说完,他便抽了自己的嘴巴一下,连连改口道:“乱说的,好的灵,不好的不灵。”
雨一直下到了天黑,才停下。
这时已经看不到路了,我们只好在那一栋破房子里住了下来。
练羽生取出了一沓报纸,分了一半给练小茹,只拿了一张给我。
一进入夜晚,深山里的温度明显的要比外边低许多,我从包里取出了衣服,裹在身上,缩着身子蹲在墙角。
不知不觉,便熬到了晚上九点钟,我们都有困了。
练羽从包里取出了一盏手电筒,打亮了,放在了自己的身旁,然后又在屋子里的四周转了一圈,双手对着半空中作揖,念念有词:“借个地方睡觉,若有打扰多多体谅!”
说完,他又从包里取了一幅画像平摊放在了自己的身旁。
他见我一脸惊讶地望着他,有些得意地笑道:“这是天师钟馗的画像!可以避邪!嘿嘿!不过,只能保住这三米范围没事,你呢,我也没办法照顾了。哈哈!”
说完,他又从自己的口袋里取出一串栓了三颗狗牙的红绳项链挂在练小茹的脖子上,最后又将一把桃木剑插横放着在自己的头顶。
这些东西全是避邪的,这家伙把自己和女儿护得严严实实,却不管我的死活。
也难怪,估计这家伙还在为昨晚我亲练小茹的事情生气,所以有意要给我脸色看。
练小茹瞪大了眼睛望着我,见我缩在角落里。这死丫头竟然还有心情笑。
我懒得理她,她也没敢和我说话。估计是怕她老爹说。
就这样,我们相互望着,看了一会儿后,练小茹就睡着了。
空荡荡的破屋子里,被山风吹过,发出一阵呜呜的响声,时不时便听院子外传来“砰”地一声巨响,像是有人在生气地甩门。
我有些害怕地站了起来,想去外边把门关上。
刚一起身,我便看到门口出现了一道人影。
只见一位白白发苍苍的老头,卷起裤腿,光着脚,背上背着一个斗笠,一手拿着竹条,另一只手拿了一盏手电筒,愣愣地望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