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细看了看,是在朝我笑。
他大爷的!我还以为要干嘛呢!吓了我一跳。
我用手轻抚了一下胸口,让自己顺了一口气。看这女鬼的表情,估计是答应了我的请求。
我转过身走到那名胖经理身旁,朝他笑了笑道:“兄弟,最近最好少出门。以免发生不测。”
“你说什么?”胖经理一脸生气地朝我吼了一句。
“没什么,我是想告诉你。你刚才已经冲撞了这一对母子。恐怕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你自己小心为妙吧!”
说完,我便上了岸去。
那胖子经理站在船的甲板上,冷笑着答了一句,“有毛病!还冲撞呢!老子今晚就把这两个死人,送火葬场去,一把火把她们给烧了,我看她拿什么冲撞……”
这家伙一边说着话,一边朝女人的尸体走去。走着走着,忽见他脚下一滑,紧接着一阵踉跄,朝船的边缘处冲了过去。
“哎呀!哎呀!”
突然间,男子像是被人推了一把,朝河中跌去。
“咚!”地一声,坠入了河水中。
“救命!救命啊!”
胖经理脑袋一浮一沉,张大着嘴巴,在江中大声呼喊着。
两名潜水员立马跳了下去,将这名经理托举着送上了船。
望着这一幕,我和小茹两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好了,我们走吧!”林敏笑了笑,一挥手便带着我和小茹,朝她的车子旁走去。
那是一辆金杯车,里边坐着两名便衣。
林敏让我换上了一套民工服,她让我扮成民工,去现场找活儿做。
她让一位便衣给我画了妆,并换上了民工服。
“看看吧!这样子还是蛮帅的。”林敏把一面镜子递给了我。
我对着镜子照了照,不由得惊了一跳。
乖乖!这妆一画,我立马变成了一个四十多岁的老男人了。这也太神奇了,我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这是我本人。
这便衣的乔装术,还真是厉害。我发身内心地佩服起来。
“效果不错吧!”
林敏微笑着,在我的肩膀上拍了拍,手指着车窗外的一棵榕树道:“看到没有,榕树下的那个老头子,便是你的师父。怎么样?我们的侦察员化装本领高超吧!”
“嗯!厉害。我真的一点也认不出来了。”
我朝不远处的榕树下一看,只见在大树的底下坐着一位,看上去有六十多岁的老头子。
老头子头发白了一半,穿着一条大裤衩,身着一身灰旧的青色旧衬衣,头顶上还戴了一顶破草帽。这模样看上去还真像个种田的老农。
“去吧!过去和你师父聊两句。看他还有没有什么事情需要和你交待的。”
林敏朝我笑了笑道。
“好吧!你们在这里等我的好消息。”说罢,我便下了车,朝师父的身旁走去。
师父望着远处正在建设的桥面发呆,他好像并没有注意到我。
我决定过去捉弄一下他。我缓步走到了他老人家的身旁,一句话也没有说,在他的面前蹲了下来。
谁知师父直接给我来了一个爆米粟,“兔崽子,你干嘛?想吓唬老头子我啊!”
“师父,你怎么认出我来了?”我摸头头,惊讶地问道。
“就算你请世界上最顶级的化妆师来,给你画妆,我也认得出来。一个人的相门是不会轻易改变的。还有你走路的姿势,也是装不出来的。我一眼就可以看穿你的本质。”
师父一脸自信地答道。
“师父,那你教一教我怎么看穿一个人的本质吧!”我有些激动地朝师父道。
“这个靠眼力和经验。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练就的。等你把望气通眼法练好了,成为一名二品相师的时候,自然而然就可以学会辩气识人,那时一眼便可以看出一个人的本来面目。”
师父说罢,朝我使了个眼色道:“小子,先喝一碗凉豆腐解解渴!”
说罢,师父当真给我做了一碗凉豆腐,我毫不客气地喝了起来。别说,他老人家做的凉豆腐还真好喝,爽滑润口,凉透达心。
师父朝远处的桥上观望着,忽见他掐了掐指,脸色微沉道:“好了,正午时分已到。工人们已停工,我们可以上桥了,分开行动。你只管看,不要作声。更不要与人争执。打人魂桩的时候,通常是不会让人看到的。看到的人,会受到煞气的冲撞,也会跟着倒霉。所以,我们要事先在自己的身上戴上五行化解符。同时在右胸的口袋里戴上六丁六甲符,用以护身。”
说罢,师父将那两道符递给了我,继续道:“记住,等他们把桩打完,你想办法引开人群的注意力,我要赶在半个小时之内,将他们打下的人魂寄在桥栏上,晚上再去将他们的魂收回来。”
说罢,师父又从自己的口袋里取出了一沓钞票,我瞄了一下,大概有两三千块。
“来,乔阳。你把这些钱拿在手里。呆会儿在关键时刻,有意把钱丢出去,装作是被吹刮跑了。此举,必定会把那些工人们引开。我会趁这个时候,将施法者的人魂桩给破了。”
师父朝我说道。
“好。师父你尽管放心好了。”我点了点头道。
“那我先走了。”师父挑起了担子朝大桥上走去。走了几步,忽地又见他回头朝我喊了一句:“此事千万要谨慎。先把符戴上。”
“是!”我将两道符放在了自己胸口的口袋里,心不自觉地加速跳动起来。
不知为何,我总感觉这一次的行动,不会很顺利。
望着师父挑着一担水桶,在烈日下朝大桥上赶去,我心里不禁有些为他老人家担心起来。
我也甩开手,朝大桥上走去,与师父保持了一小段距离。
此时的大桥上已经收工了。
工人们就地端着饭碗正吃着饭,也有少数工人还在忙活儿。
师父挑着担子,一直朝前走,他既不吆喝,也不喊卖,只是挑着担子东张西望着,直到他走到大桥的中间位置这才停下,嘴里喊了起来:“卖凉豆腐咧!两块钱一碗咧!”
很快便有工人围了过来。
师父的手脚很快,打了几碗水豆腐,一字排开摆在了地面上,叫了一句:“一块钱一碗,要喝的自己端。”
师父说这话的时候,探着脑袋在朝前望着,当他的目光落在我的脸上时,眼睛微微眨巴了一下。
很快,我便明白了师父的意思。他是想让我把这些人引开。
我想师父应该是已经发现了,要打人魂桩的位置,要不然他不会这个时候急着朝我眨眼。
我明白了师父的意思,他是要我撒钱,然后他好去破了对方施的法。
可是,这桥上我并没有看到有人在打什么桩啊!
我心里正这么想的时候,忽见一名头戴太阳帽,眼戴墨镜的男子,朝前边走去。
这人立马将我的注意力,给吸引了过去。
那人走得很快,当他路过一名工人身旁的时候,忽见他弯下腰蹲了下来,然后从自己的手中掏出了一根长长的钉子,足足有七寸那么长,貌似这种钉子是用来钉棺材的。用于做法事,这种钉子叫锁魂钉。可以将一个人的人魂锁住。
男子对着工人的背影,将那根长钉放了下去,然后又掏出了一把小的锤子,轻轻击打了一下,口中念叨了一句什么,立马又拿出一支笔,在上边画了一个圈圈,旋即便站了起来。
不一会儿,又迅速地站了起来,继续朝前走去,很快又在另外一名正在聊天的工人后边的背影上敲下了一个人魂桩。
打完这根桩后,最后又在一名正在干活的工人的背影,后边敲下了第三道人魂桩。
打完这三根人魂桩以后,男子迅速地走到了桥边,便将手中的长钉和锤子丢进了河中。
做完这些动作,男子便静静地观望着先前被他打下了人魂桩的三名工人。
这时,我听到师父的轻咳声,他叫了一句:“不卖了,不卖了!剩下的我留自己吃。大家都散了吧!”
说话间,便见他站了起来。不停地朝我眨眼。显然是示意我撒钱,把现场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这时,我才反应过来。
连忙从自己的口袋里把先前师父给我的那一沓钞票,掏了出来。我故意走了几步,然后叫了一句:“哎呀!我的钱。”
说话间,我迎着桥面上的风,故意把先前的那一沓钞票洒在了桥面上,看上去像是不经意掉的。
钱被风一吹,立马四处散开,在桥面翻滚。
很快便有人喊了起来:“钱!”
“快看,那里有钱。”
“捡钱去。”
顿时,工人们一窝蜂似地,朝飞跑的那些钞票追去。
就连先前那名打人魂桩的男子,都忍不住跑了过去。
这时,我看到师父起身了。
他迅速地走到先前那名男子,敲下三道人魂的地方,用符纸在地面上擦了一下,然后在纸背面用大力金刚指写了一个字,粗略看有点像个封字。
想必这一定就是师父口中所说的封字符心。
师父在符纸的背面写完字后,便将符纸收进了法布袋里,同时口中在念唠着什么。我猜应该是把那个男人,打下三个民工的魂识封在了符纸里。
如此这般,做了三次。师父将先前那人打完人魂的三个地方,用三道符全擦了一遍,这才满意地起身,回到了自己的凉豆腐摊前,挑起担子便走。
这个破桩法,我大概看明白了一点。先前那人借极阴之时,用施了咒的锁魂钉将人魂锁在桥上。而师父则用收魂符,将地面上的那三个人的魂识收了起来。一放一收,正好抵消,这人的法术算是白做了。
此地不宜久留。
我立马将身旁的一些钱给捡了起来,也跟在了师父的后边,往桥下走去。
至于后边的人,到底怎么看待我,我全然没有去想。
我飞快地朝前走去,紧跟师父的步伐,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大声喊了我一句:“喂!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