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这个词,生来就意味着万众宠爱。
如果步步为营稳扎稳打,毫无疑问会泯然众人沦为路人甲乙丙丁。
而看似不解风情的某人似乎很懂得和女神这种生物打交道的方式,今晚的剑走偏锋不按套路出牌瞬间打破了沈嫚妮的平常心。
自打成名起,她还是头一次碰到如此不把她当回事的男人,肆无忌惮的把她一个人丢在了大街上,蛮横无理的直接对她动手动脚,若无其事的就受女人欢迎的问题侃侃而谈……对方好像根本就完全不在乎她的看法一样。
其实说句心里话,沈嫚妮之前心底觉得这家伙应该是有点喜欢她的,但现在她不敢确定了。
“你还是抢手货?我看哪个女人要是喜欢上了你,那肯定倒了八辈子霉!”
“嫉妒,彻彻底底的嫉妒。”
李浮图言之凿凿。
沈嫚妮气笑了,和这种活在自己世界里的家伙她还能说什么?她扭过头,不再浪费唇舌。
李浮图眼神闪烁笑意,会生气会愤怒会吵架,这才像个正常女人嘛。
“早点休息,做个好梦。”
野马驶进春秋华府,停在了沈嫚妮的别墅前,可李浮图却并没有进去的意思,连车都没有下,很有自知之明。
他知道现在这栋别墅的主人肯定不会欢迎自己。
可结果却让他始料未及。
“都这么晚了,你如此‘好心’的把我送回来,不如就在这睡一晚吧,今晚你打了场拳赛,想必也累了,何苦在跑来跑去?”
听着身边传来的体贴话语,李浮图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
“这……不太好吧?”
他谨慎的看着沈嫚妮,心中不禁起了戒备。照理说,现在这娘们恐怕暗地里连杀了他的心都有,怎么可能如此好意?
女人这种生物,以德报怨这种事发生在她们身上的几率几乎为零。
“有什么不太好的?你又不是没在这住过。”
沈嫚妮轻描淡写的道,只从表面上看,似乎已经忘了之前发生的事。
“当然,你要是不觉得累,那我也不强留你,晚安。”
她接着说了句,像真的只是随口一提而已,然后便推门下了车。
李浮图犹豫了下,最后还是跟了出去,今晚从战国再到皇后,他也确实有些疲乏,懒得再跑了。况且沈嫚妮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哪怕她别有居心,难道还能吃了他不成?
跟在沈嫚妮身后走进别墅,李浮图难免有些感慨,从搬离这里的那一刻,他从没想过能有再住进的一天,而且来得如此之快,还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你的房间在哪你应该还没有忘记吧?”
沈嫚妮走进客厅回身道,似乎完全没觉得留男人留宿有什么不妥。
李浮图点点头,他才搬出去几天?
沈嫚妮没再多说,直接上了楼,完全没有招待一下‘客人’的意思。
李浮图也不介意沈嫚妮的‘失礼’,在这里,他也没把自己当客人,跑到厨房倒了杯水喝,随后也轻车熟路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还是老样子,和他离开前相比没有任何变动。
李浮图舒舒服服洗了个澡,觉得自己这次或许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可就在他洗完澡出来拿着浴巾擦头发的时候,敲门声突然响起,让他有些猝不及防。
整座别墅现在只有他和沈嫚妮两个人,门外是谁显而易见,可深更半夜的,那娘们不睡觉跑来敲自己的门干什么?
李浮图的心神再次紧绷起来。
敲门声还在持续响着,同时还有声音传了进来:“你睡了吗?”
听语气,似乎并不像是来暗算自己的。
但李浮图并没有放松警惕,走过去,一点点慢慢的把门打开,就像是防贼一样,“有事吗?”
当两人视线对上,彼此都有些愣神。
因为此时此刻两人穿得都太过单薄了,李浮图自然不用多说,刚洗完澡出来,浑身上下就套着条裤衩,上次就因为这,差点挨了苏媛那丫头一闷棍,而沈嫚妮似乎也像是才洗完澡,一头乌丝还湿漉漉的,身上只是穿着件睡裙。
好在某人意志力惊人,要是换做是别人,这种时候恐怕很难还能保持清醒理智了。
“我刚才在洗澡,可是突然间没水了,花洒应该出了点问题,你能帮我去看一看吗?”
沈嫚妮的视线从对方那疤痕满布狰狞如蛛网的上身扫过,然后不动声色很快移开目光抬起了头。
不可否认,伤痕才是一个男人最好的纹身。
如果第一天的时候她看到这些,也许会震惊不安甚至恐惧,但是诚如刚才这个男人在车里所说,她不再是第一天认识他,虽然直到现在都未曾了解,但她很清楚这个男人的过去必然峥嵘!
“你稍等一下……”
李浮图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装束有些不妥,然后把门重新掩上,跑回床边赶忙穿了件衬衣套起裤子。
比起他的手忙脚乱,沈嫚妮就显得镇定许多,似乎觉得穿着睡裙来敲一个男人的门无伤大雅。不过这或许也是因为她的想法纯粹,并没有某人那么多杂念。
在门口等了一会,房门才复又重新打开。
“好了吗?”
沈嫚妮淡淡在他身上看了眼,某人已经穿得整整齐齐,一丝不苟,严谨的模样,可以说就差一双皮鞋恐怕都能去参加宴会了。
李浮图有些不自然的点点头,根本不敢多看沈嫚妮,视线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望哪放。
沈嫚妮落落大方的转身,领着穿好衣服的某人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跟在沈嫚妮身后的时候,李浮图全力控制自己的心神,不让自己的思绪飘忽。
要知道此刻全国无数男人梦中的女神与他只不过近在咫尺,触手可及,并且对方对他根本形不成任何有效的防备。
可想而知,这对一个血气方刚的正常男人而言是一种多么残酷的折磨。
两个房间之间不过二十米路的距离,可对李浮图而言却是那般的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