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前一天。
东海第十六号地铁线的竞标会在距离市府大楼不远的维也纳国际酒店隆重举行。
这次来东海参与竞标的皇锐集团人员中饭过后,从下榻的希尔顿酒店出发,由一辆世爵C6领头的豪华车队顺路经过虎园路,在无数羡慕惊叹的目光中,在永兴总部大楼停了下来。
此刻永兴总部大楼门口也停了很多车。
永兴掌舵人顾倾城带人等候在这里。
整个龙国都看不到几辆的世爵车门打开,皇锐集团的战略总工程师走了出来。
随着她下车,后面那些皇锐集团的商业精英也都纷纷从车里钻出,双方在永兴总部楼下友好的握了握手。
过往行人无不侧目。
“顾小姐,准备好了吗?”
蔡红鲤笑问,她今天的衣着很正式,一身干练的职业装,单调的灰白色调,却展露出强大气场。
顾倾城坚毅的点了点头,不过二十岁年纪,一头秀发盘在一起,长款的格子外套搭配铅笔裤,腰间系着一条黑色要带,成熟而又端庄,哪看得出她一个月前还是一名东海大学的大三学生。
“……他没来?”
蔡红鲤环视一圈,继而再度看向顾倾城。
顾倾城自然知道指的是谁。
“我给他打过电话,但是既然这个时候没到,想必他应该是不会来了。”
蔡红鲤点点头,李浮图为什么不来,她大抵能猜到一些原因,同样也可以理解。
“那我们走吧。”
没有多做耽搁,双方重新上车,两条车队汇成一条,朝东海的行政中心区域驶去。
维也纳国际大酒店。
一条条车队陆陆续续的从各个方向驶来,从上面的车牌可以看出都来自不同的地区,最远的甚至有东北吉城的车牌。
这些车队在维也纳国际酒店门口停下,一个个器宇不凡的人物从车里钻出。
他们,是常人眼里的大人物,站在财富顶端,手里掌控着庞大资金,一个念头可以让无数人丢了饭碗,可看着面前的豪华酒店,这些人的神情不约而同都透着几分严肃。
今天,注定了会是一场龙争虎斗。
“不用太过紧张,今日无论成败,对你而言,都算一场宝贵经验。”
皇锐和永兴的车队也准时抵达。
蔡红鲤下车,和顾倾城走到了一起。
听到蔡红鲤的安慰,顾倾城点头一笑,“我明白,蔡总,走吧。”
蔡红鲤点点头,与顾倾城并肩迈入酒店,两女身后,二三十位西装革履的商业精英无声尾随。
竞标会场早已被布置完毕,场中排着一个个被红布包起来的椅子,每个企业代表都被划分了区域。
政府的招标会,自然不可能像商业酒会那般金碧辉煌流光溢彩,但今天能坐在这里的,可以说都是龙国商场上举足轻重的大人物。
会场边缘,有七八家正统媒体会对招标会进行实况记录与报导。
皇锐集团的座位被安排在右边第二排,此刻距离两点招标会正式开始,还有二十多分钟的时间,但是参与竞标的企业几乎都已经到场。
“蔡总。”
“蔡小姐。”
当蔡红鲤一行人出现在会场,很多大佬都站起身和热情的同蔡红鲤打招呼。
蔡红鲤脸上也挂着公式化的弧度,一一点头回应,二十米长的路,却硬是花了五六分钟才走完。
顾倾城这才真切感受到这个年轻女子的成就。
好像和他有关系的人,都很不平凡呢。
顾倾城呼出口气,在会方安排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宋洛神怎么还没来?”
蔡红鲤皱眉的看向左边,那里椅背上挂着宋氏集团的牌子,可是一排座位上却空无一人。
“蔡总,秦家好像也没到。”有人提醒到。
顾倾城闻言,也扭头望了过去,她很清楚,这次竞标会宋氏和秦家可以说是她们最大的两个对手。
“难道他们打算压轴出场?”
蔡红鲤疑惑道,以宋洛神那般骄傲的性格,倒也很有可能。
竞标会还没开始,可以随意聊天,在座的商业巨头们也都发现了宋氏集团的位置空着,都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宋氏在搞什么名堂?这竞标还是十多分钟都开始了还不到场?这架子也太大了吧?”
“听说这次项目好像是宋大小姐亲自负责,那位的个性谁不清楚,她晚来一点不是很正常?”
“要是宋氏不来就好了,那我们国建就少了一个劲敌。”
“宋氏没到也就算了,怎么秦家也没到?难道他们要参与这次竞标的风声是假的?不过也不对啊,都给他们安排座位了。”
竞标会场里,大多数人的目光都关注在空着的那两个区域。
时间一点一滴流失,参与彼此竞标的企业几乎已经全部到场,可直到会场大门被关闭,那两个区域仍旧空着。
下午二点。
东海第十六号地铁线的招标会正式开幕,一名负责城市规划的副市长走上台,亲自主持竞标会。
“感谢各位对东海发展建设的支持与厚爱,我宣布,东海第十六号地铁线竞标会正式开始,还没有到场的企业,等同自动放弃竞标资格。”
全场一静,甚至一时间都忘了鼓掌。
和很多人一样,蔡红鲤下意识看向会场里空着的区域,眼神闪烁不止。
……
在竞标会隆重召开的时候。
战国会所。
江湖楼。
李浮图正在等待竞标结果的时候,突然收到了一条短信。
“本来不想发这条信息的,但想了想,十年前就分开的那般仓促,这次,总不能再不告而别。在东海能与你重逢,或许是老天刻意给我一个弥补遗憾的机会,现在的我,真的感觉到从未有过的轻松。我觉得,也是时候开始我新的人生了,我相信,你也会祝福我的对吗?”
李浮图放下手机,面无表情,来到窗台。
“最后,好像、也不需要说再见了。”
他扬起头。
蔚蓝的苍穹之中,一辆飞机从正从他的头顶飞过,在天空中留下了一道白线,朝着北方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