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
自创立以来,就没少过生离死别,可是这个连他都不知道国籍的男人,却是因为他才会来到龙国。
因为他,才会出现在这渭水河畔。
也是因为他。
才会战死于他乡!
看着那具胸腔被捅穿的尸体,李浮图的眼眶逐渐充血,一股暴虐的气息,在周身开始剧烈涌动起来!
“阎帝,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话音还未落地,右使再次扑掠而来。
“今晚,你们都得死!”
当右使握拳裹挟着狂猛的冲击之势打算轰碎李浮图脑门的时候,却发现原本站在这里的阎帝,不见了!
当他再一抬头,发现一道身影已经斜射长空。
一抹漆黑的刀光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爆烈的弧线!
空气为之震荡。
月光尽皆被吞噬!!
“你敢!”
一道箭光瞬间发射,如奔雷激射长空。
可此时的李浮图,已经不再躲避。
他的气机,牢牢将断了一臂的红袍主教给锁定。
腰肢骤然发力!
瞬间血染长空!!
那名红袍主教,在沉重如山的压力下,身体仿佛被禁锢住,甚至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被一刀劈成两半!
从他那向两边栽落的两半脸庞上,甚至还可以隐约看见惊恐的表情。
与前一秒平静战死的孤魂,形成了极其鲜明的对比。
或许这一刻,才足以说明这些高高在上的圣殿大主教,也只不过是面对死亡会感到恐惧的凡人而已,
虽然在瞬息之间劈死了一名红袍主教,可李浮图已经没有机会再去斩杀第二个了。
身后的凛冽箭光已然临近!
甚至,他的背心死穴甚至都能感受到那箭尖的锐利。
此时,他甚至连转身的机会都不再有,只能于半空中强行扭动了一下身躯。
“噗嗤!!”
强如人皇,也不可能做到刀枪不入!
即便千钧一发之际扭动了一下身形,可是这力贯千钧的一箭,还是将他的左肩贯穿!
血花如雾般飘洒!
在巨大的穿透力下,李浮图从高空坠落,砸落在渭水的边缘地带。
他的身体被浸湿。
一缕缕河水也难以避免被他肩膀血洞流溢出的血水给染红。
左使手持长弓,还保持着射箭的之势,看着砸落在河畔边的那道白衣染血的身影,脸上缓缓露出一抹快意。
雅典一战,他成了别人封神的垫脚石,虽然他一直没有表露情绪,但怨恨,始终装在心里。
现在,他总算是报了‘一箭之仇’。
可是,这还不够!!
今晚,他们圣殿有备而来,他与右使同时出动,为的,是将阎帝彻底诛杀!
一支箭羽再度出现在他手中。
长弓再度挽如满月!
“这里交给你了!”
一道青色身影掠空而至,划出的剑光如同一道陨落的流星。
“铿锵!”
宛如金属的碰撞声剧烈炸响。
那道身影向后踉跄了几步,随之显现。
她顾不得去看跌落的箭支,攥紧颤动不止的秋水,转身快步走到河畔,将男人扶起。
“没事吧?”
秦家。
秦羽衣!
左使目露诧异之色,继而眯了眯眼。
“有意思。”
李浮图被射落长空的一幕,不仅仅只有秦羽衣看到了。
“人皇如何?阎帝又如何?也做不到举世无敌,不是吗?”
李昊天笑容灿烂,却一点都不显阳光,相反让人毛骨悚然。
他从主战场逐渐收回目光。
龙魂的临阵叛变,让他没有预料,可是,这一出小小的‘意外’,也不无法影响大局。
龙魂再强,也没法以一己之力对抗烈焰与龙魄两支部队,充其量,也只不过是拖延一点时间。
乱战之中,宋氏的福禄寿喜像是在保护着宋朝歌,没有直接参战。
李昊天知道这四个老家伙的心思,不过他也不介意。
白起在川蜀绿林以及西南一带一直有杀神之称,可是也不可能一力对抗他的学校,竹叶青也只能分出一部分注意力去帮忙。
这也就意味着。
他与那道大红嫁衣之间。
几乎已经变得畅通无阻了。
“洛神,他马上就要死了,你还要为他,保存下这个……孽障吗?”
“昊天哥,不管怎么说,孩子是无辜的,我知道我亏欠你很多,但是,你也是这个孩子的大伯。”
宋洛神退后一步,手握着自己的小腹。
“大伯。”
“呵呵,好一个大伯啊。”
李昊天眼中的笑意,逐渐演化为狰狞与疯狂。
“这么多年,我对你一心一意,可是到头来,你却送我这两个字。”
“宋洛神,你何其残忍?”
“没错,你确实欠我的,所以,你就用你的下半辈子来好好补偿吧!!”
李昊天不再忍耐,在这个原本属于他新婚之夜的夜晚,对他原本的新婚妻子出手。
目标,对准那块小腹。
宫徵羽回头,眼神一变,凌空华丽的一个翻腿将对手踢飞,瞬间折返。
可是,她动作已经来不及了。
已经被嫉妒折磨的疯狂的李昊天速度非常快,几乎眨眼之间就逼近宋洛神,提膝,毫不犹豫,又万分狠辣,似乎根本不再顾及这是自己喜欢了十多年的女人,大力朝对方的肚子撞去。
“我这是在救他,免得他来到这个世上面临一个悲惨的命运……”
他的眼中,抖动着疯狂的色彩。
他的脸上,绽放出猖狂的笑意。
可是下一刻,他的笑意骤然凝固。
红袖浮动,一只如温香软玉的素手拍在了他的膝盖之上。
看似轻柔无力,可实则如泰山压顶!
一股剧烈的疼痛瞬间从膝盖向上迅速蔓延,直冲大脑皮层,李昊天眼角不由自主的开始抽搐,并且,他的右腿直接被拍落,随即身体不可抑止的失去平衡。
“砰!”
京都年轻一代领军人物的李家大少在众目睽睽之下,跪倒在了那道大红嫁衣面前。
“昊天哥,对不起。”
话音未落。
一道香风拂面,李昊天整个人顿时后飞出去,砸落在地上,半天都没有爬起来。
折返的宫徵羽脚步一顿。
宋朝歌神色僵硬。
这块战场都似乎因此而静止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同一个方向。
那道嫁衣,依旧鲜红似血。
谁说女子。
不如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