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年代,做任何事情,人首先都会去权衡利弊与得失。
如果只是举手之劳,或许很多人也并不介意去做做好事,可如果会损害到自己的利益,会承担难以预估的风险,想必每个人都会三思而后行了。
高朋满座的国宾馆三楼宴会大厅内,一名俄人扶着着一个女子朝外走,并且还不可思议的一路畅通无阻。
“放手!给我放手!”
胳膊终究拗不过大腿,不论田蜜再如何奋力挣扎,在没有外人挺身而出的情况下,仅凭她个人的力量,还是难逃出对方的魔爪。
“安分点,不要这么紧张,我并没有任何恶意,只是想和你交一个朋友而已。”
俄人笑容邪恶。
走投无路的田蜜就要尖叫求助,可是却被早有预料的对方提前用手紧紧捂住了嘴。
“嘿,大喊大叫可不礼貌,打扰别人可就不好了。”
他加快脚步,已经有点迫不及待。
以他的身份,根本不担心找不到服侍的女人,可是他不喜欢那种妞,用钱砸出来的一点劲都没有,还是这种有身份的贵妇更加受他的钟爱。
舔了舔刚才被扇了一耳光的嘴角,他拽着田蜜开始往外走。
女人在这种情况下天性的弱势全部体现出来,根本没有反抗能力的田蜜嘴巴被握,被俄人半搂半拽着朝宴厅外走,眼神中终于开始露出仓惶之色,甚至急得眼角都开始有泪水滚出。
黑色高跟鞋近乎摩擦着地面前行,只不过全厅铺着地毯,听不到什么声音,就在田蜜快要绝望的时候,偌大的宴会厅里,终于有好汉挺身而出。
一道修长的身影,挡住了俄人的去路。
这名魁梧如黑熊的俄人眼神一凝,有些意外,但是却无半点惊慌。
“我是陪波雅小姐来杭城定亲的,现在有点事要出去一趟,请让一让。”
他目如铜钟,眼神比较凶恶,但是说话很有水平,客气中不乏一抹若隐若无的威胁之意。
古代皇家有公主出嫁,都会有送亲队,这名俄人,显然是柯勒夫家族的安排的送亲使者,身份不一般,算得上是秦氏的贵客,难怪敢如此有恃无恐。
他自爆身份,示意对方知难而退,可是挡路的人比较不知趣,依旧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你走可以,把人放开。”
都是用英文交流。
看到前方那张神色淡然的年轻面孔,田蜜眼神如潮水般波动,可是嘴巴被堵着,难以宣泄心中剧烈起伏的情绪。
“这位女士是我朋友,和我和我有些事要去处理,有什么问题吗?”
俄人瞪起黑熊般的双目,越加的凶神恶煞。
可是对方根本不为所动。
“那请你先把这位女士松开,她如果承认是你朋友,那你们自然可以离开。”
“你是这里的安保人员吗?”
开玩笑,他自然不可能松手,俄人目光凶恶,如狼似虎,一般人当真抗不知这种压力,可是他对面的人虽然年轻,但是心理素质很好,闻言一笑,摇了摇头。
“不是。”
“我是这场寿宴的主办方秦家的贵宾,正在和秦氏二公子定亲的,是我们柯勒夫家族的小姐,先生,最好不要多管闲事为好,否则小心惹祸上身。”
他再度威胁,并且恐吓之意更加直接。
对方看了眼台上。
秦氏二公子和柯勒夫家族的小姐已经分别为彼此戴上了订婚戒指。
“先生,你也应该明白,你们此次远道而来,是来结亲的,而不是来结仇的,希望你能注意自己的行为,不要给自己的小姐以及家族惹麻烦。”
俄人闻言不禁笑了起来。
“你是在教训我?”
“不,只是提醒而已。”
双方四目相对。
俄人的笑容逐渐收敛。
“我瓦列里做什么,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我们柯勒夫愿意和秦氏联姻,那是看得起秦氏,是对秦氏的抬举,我不要惹麻烦?我看是你不要给秦氏惹麻烦。”
他不再掩饰,虚伪的客气都不再维持。
“给我滚开!”
显然,在这位瓦列里先生的眼中,柯勒夫家族至高无上,哪怕秦氏都不被他看在眼里,甚至认为他们家族的波雅小姐此次来龙国与秦氏结亲,那是下嫁。
他不再墨迹,继续拖着田蜜大步往外走,像借助强壮的身体将挡路者撞开。
“砰。”
一个往外,一个站在原地,双方身体不可避免的发生碰撞,这是一场最本质的身体素质的角力,结果却匪夷所思。
身材根本不占据任何优势的挡路者依然站在原地,像是脚下生根,甚至身子都未曾晃动一下,反倒是膀大腰圆虎背熊腰的瓦列里趔趔趄趄的倒退了几步。
“今天是秦先生寿宴,我想你也不想闹出事来,把人放了,这事就当没发生过。”
挡路者语气平淡,但是却让瓦列里觉得受到了巨大的侮辱。
对方的语气,就像是顾忌到秦氏的面子,刻意放他一马似的。
他要知道,他可是来自战斧,来自柯勒夫家族!
一个龙国人,为什么敢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话?
不可否认,龙国的发展近几十年来日新月异,不仅仅国力得到了显着提高,并且冒出了不少类似秦氏这样让他们战斧都想要结交的家族。
可是不要忘了,这个国家,在上个世纪,可是跟在他们屁股后面摇旗呐喊的小弟!
来自根深蒂固心底里上的优势,再加上现状的落差,导致瓦列里产生了极大的不平衡感,他呼吸加重,眼神发红,终于放开了怀中的田蜜,犹如一只被激怒的北极熊,以更加迅猛之势,朝冒犯他的对象冲去。
万众瞩目的宴会厅前方,秦云轩和未婚妻波雅站在一起,正要开启香槟。
强颜欢笑的秦少用力摇了摇香槟,手扣住瓶口,可是还未等他发力,竟然率先有一道巨大声响在宴厅接近门口处响起。
“砰!”
就像是对他订婚发出的恭贺。
全场回头,尽皆呆若木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