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职人员,这种身份无需渲染描绘,与生俱来仿佛就有一种高人一等的感觉。
更何况来的还是一位正儿八经的副主教。
副主教,不仅仅是圣殿在约华嘉州的最高代表,哪怕就算是在圣殿内部,这个级别的人物,都完全可以算的上是真真正正的中流砥柱了。
所以在莱昂·巴洛贡下车的那一刻,那场景就像是朝圣一样,酒会里的这些权贵名流,绝大多数都朝那边涌去,展现出自己对主的尊崇与敬意。
看着那边里三层外三层围成一堆的人,布兰索·沃森倒是颇为不屑。
“一群伪君子,装什么虔诚的信徒,身上满身的铜臭味,也不怕把人主教大人给熏死。”
她不是圣教徒,甚至和西方人不同,她难得的不信奉任何教派,自然没有去赶这个热闹,
黛·罗斯柴尔德也和她一样坐在原地,眼望着那边众星捧月一样场面,抿了口香槟,意味深长道:“你怎么知道人家主教大人不喜欢这个味道?”
作为M国名媛中豪放派代表人物布兰索闻言一怔,继而笑靥灿烂的点头,感叹道。
“也对,钱确实是个好东西,的确没人能够拒绝。”
她们两的对话,如果传出去被那些信徒知道,那绝对称得上是亵渎真主大逆不道,即使送上火刑架都不为过,可是以两女身份,恐怕也不怎么担心。
“黛,你就打算一晚上就坐在这里?”
不是圣教徒的布兰索对现身的副主教没太多的兴趣,况且她没太多野心,家族的分红已经足够她过一辈子的奢靡生活,她大可以随心所欲,无需巴结任何人,或者去结识任何人,正是因为她的‘不思进取’或者说‘知足常乐’,导致即使在面对黛·罗斯柴尔德的时候,她的态度也很随意。
黛喜欢她的真实,也明白她的言外之意。
西方人观念本就开放,在对待某些方面也非常洒脱,像别墅里的房间,如果等晚一会,恐怕就会出现满员的情况,虽然那位已经去寻欢作乐的洛克菲家族的公子是色中饿鬼,布兰索其实与之相比也不逞多让,沃森家族四小姐私生活混乱,在上流社会人尽皆知,布兰索之所以还坐在这里,陪她估计还是其次,更重要的,应该只是因为目前还没找到看上眼的床伴。
“你要是已经看上里面的哪位了,就行动吧,不用管我,我有洁癖。”
要是其他人,布兰索或许就会拖她下水了,她不是没有祸害过身边的闺蜜,甚至‘多人趴’都玩过,可是即使再如何‘淡泊名利’,在面对黛时,她还是不敢真的那么随性妄为,听到对方这么说,也就没有再怂恿。
“不急,还早呢。我想以那废物的本事,估计用不着多久就会出来了,等他出来我再找个男人进去,当着他的面。”
闻言,黛哑然失笑。
“布兰索,我倒是挺期待你们结婚了,你们的婚姻生活,一定会非常精彩。”
沃森小姐正要说话,可是突然发现一道人影走近到了面前。
她下意识转头,一袭白色长褂瞬间闯入了视线。
“莱昂主教?”
布兰索有点猝不及防,不信教归不信教,但好歹出身名门,基本的教养没有问题,短暂的错愕过后,很快站起了身,以表尊敬。
在圣殿的职级之中,白褂代表副主教,红袍象征主教,这是常识。
而约华嘉州的副主教,只有一位。
可是这位能够被沃森小姐记住姓名的副主教大人却仿佛不认识这位‘名满全国’的沃森四小姐,因为他只是朝布兰索礼节性的点了点头。
“莱昂主教,您好。”
虽然身份无比尊贵,可黛却展现出世界第一家族优秀的素质涵养,放下手里的香槟主动起身,语气客气。
“黛小姐,您好。”
莱昂·巴洛贡微微一笑。
话一出口,不论布兰索亦或者黛,都不约而同愣了一愣。
因为他的声音,听起来太过年轻了。
从面相上来看,这位副主教应该差不多接近六十岁才是,可是他刚才说话的嗓音,听起来却像个二三十岁的年轻人。
这种强烈的反差,导致布兰索再度认真的看了看这位副主教的脸,虽然皮肤已经不可避免的老化,可是从五官来看,依稀还是可以辨认出这位副主教年轻时,应该是一个美男子。
和布兰索一样,黛同样也为对方年轻的嗓音而感到困惑,可让她更加意外的是……
“您认识我?”
莱昂·巴洛贡凝视着她,笑容和蔼慈祥的点头。
“当然,三小姐的大名,谁人不知。”
确实没有听错,这位副主教的声音的确有点奇怪,可是能够坐上这个位置的,都不是一般人,有点与众不同的地方,也不是一件多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
“您是来找我的?”
黛问道。
对方径直的走到这里,而且只看着自己,意图很明显。
莱昂副主教果然很快便点了点头。
“黛小姐果然聪慧过人,我确实是有事想与黛小姐相商?”
“何事?”
黛简单而直接的发问。
可是,对方却并没有明言。
“黛小姐,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一位副主教,以她的身份,还着实不用太放在心上,别说副主教,哪怕面前站着的是一位红袍,黛或许依然不会太过认真,她本来下意识便打算拒绝,可是望着那双深邃的眼睛,最后她竟然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不由自主。
不可思议。
甚至连黛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跟着这个副主教朝别墅里走去。
从头到尾目睹一切的布兰索也有点愣神,等回过神来,人已经走远。
她僵硬的扭过头,正巧看到黛和那位副主教正一前一后进入了别墅,那等情景,和酒会上看对眼的男女私会时没什么区别。
目睹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布兰索瞳孔缩小,像是大开眼界,随即嘴角缓缓上扬,牵扯出一抹单薄的弧度,似笑非笑。
“洁癖?”
“还真是重口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