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网变榜,就如同一场突如其来毫无征兆的风暴,一时间让整个世界掀起了波澜。
这个神秘而深沉的势力,虽然很少出现在公众视野,可是它庞大的影响力从此次轻而易举便搅动全球风云便可见一斑。
身死道消的安倍瀚海与奥斯维辛被除名,残废的安户川跌落神坛,这些李浮图都可以理解。
厚积薄发的安倍璇玑与崔畔携手封神,虽然有点意外,但其实也在情理之中。
可是最让李浮图没有想到的是,秦羽衣居然‘扶摇直上’,接连跨越好几个段位,直接空降到了天榜第一的位置。
他不知道这是因为天网对秦羽衣实力的认可,还是别有居心。
毕竟,天榜第一、半步人皇,这个位置固然光芒万丈脚踏人间,但同样也容易成为众矢之的。
再联想到当时在哈尔西沼泽,绝命毒王森特对自己没来由的善意,李浮图徒然产生了一种无迹可寻的诡异感觉。
冥冥之中,似乎有一双眼睛,一直在注视着自己。
或者更确切的形容,那双眼睛立于世人看不到的地方,在无声观察着整个人间……
“喂,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轻微的脚步伴随着一道呼唤打断了李浮图的思绪,促使他从思绪中回过神来,扭头望去,看到何采薇正逐渐走来。
“曼达尔有规定,校园内是不能抽烟的。”
在男人身旁坐下,看着他手指夹着的烟头,何采薇好心提醒。
“抱歉。”
李浮图目露歉意,知错能改,立即将烟头掐灭。
何采薇明媚一笑。
“你还没告诉我,你刚才在想什么呢?喊了你两声你都没有反应。”
“没什么。”
世界风云的跌宕起伏,他自然不会去告与何采薇知晓。
无知是福。
让何采薇知道这些,对她而言,不会有任何的益处。
“警察没有找你的麻烦吧?”
李浮图将烟头精准的扔进离长椅不远处的垃圾箱,微微一笑,很快转移了话题。
何采薇闻言有点疑惑,可是很快便反应过来对方指的什么,摇头道:“没有,我都没有看到过警察,仿佛韩涵根本没有来过这座学校一样。”
作为一起来曼达尔进修的交换生,韩涵死亡,哪怕是基本的调查,警察都应该来找她这个龙国的同学来做必要的询问,可是不同寻常的是,这两天她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如果不是亲眼看到韩涵被割了脖子倒在了面前,她恐怕都不会觉得韩涵出了意外。
“对了,那天那帮人,到底是什么人?”
何采薇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很显然,韩涵死后她的生活能够如此的风平浪静,肯定是那帮杀死韩涵的人的‘功劳’。
“意国。”
李浮图没有隐瞒,轻声开口。
“黒手党。”
何采薇皱了皱眉。
“他们也是黒手党?”
黒手党这个名字,她自然有所耳闻,并且在此之前还清眼见过对方的残暴手段,直到现在,她都还没有看到程颖返校。
“那那个银色头发的男人,他们称呼他为教父……”
何采薇将信将疑开口,心中有所猜测,可是不敢确定。
李浮图点了点头。
“没错,那天你在展厅内见到的银发男子,正是意国黒手党的当代教父,简·西摩。”
何采薇眼眸颤动了一下。
她只不过是一个贫苦家庭的女孩,何曾想过有朝一日能和黒手党教父这般传奇的人物面对人?
如果再加上曾经在希腊见过的雅典娜女神……
如此经历,说出去恐怕别人只会觉得她得了妄想症吧。
“你……”
何采薇红唇翕动,欲言又止,似乎想要说什么,可是最后还是咽了回去,转移了话题。
“韩涵的事,我很抱歉,我没想到他居然会是那么恶毒的人。”
虽然当时听到韩涵买凶杀人很是震惊,可是事后想想,她明白韩涵做出如此疯狂的行径肯定是与自己有关。
“不关你的事情。”
李浮图摇头一笑。
“善恶往往只在一念之间。你永远无法控制别人的思想。希望你不要太难过。”
“我不难过。”
何采薇很快开口,语气坚决,头缓缓偎依在男人肩头。
“他那是罪有应得,自食恶果。”
如果韩涵九泉之下有知,不知道会不会死不瞑目。
“走吧。”
陪何采薇坐了一会,李浮图作势要起身。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何采薇抬起头,下意识问道:“去哪?”
望着天边绚烂多彩的夕阳,李浮图轻轻眯了眯眼。
“教父庄园。”
……
凡尔赛城东南部有一座古老的庄园,面积或许比不上总统府,但是豪华程度,犹有过之。
并且,这座从中世纪时期传承下来的庄园安防措施比起总统府也不逞多让。
坐在车上,何采薇就看到了不下三道的森严防线。那些腰部鼓起的西装猛男虽然不似总统府护卫大兵那般正气凛然不可侵犯,但是给人的威慑力却有过之而无不及。
如果不是乘坐专车,恐怕就算是一只蚊子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想要飞进去都是一种奢望。
当穿过层层防线推门下车终于踏上仿佛一望无际的草坪,何采薇注视着沐浴在最后一抹余晖下的古老庄园,情不自禁的呢喃道:“酉迦图勒之鞭。”
李浮图透着探询看了她一眼。
何采薇压抑起伏的心绪,解释道:“酉迦图勒之鞭,这是这个庄园的名字。我们导师提起过这里,说这座庄园集齐了中世纪意国建筑造诣之精华,是建筑界的瑰宝,只是却不能带我们来参观,只能从照片以及文献资料中了解它的奥秘,原来它现在成了教父庄园。”
李浮图恍然,随即也看向这座别具匠心的建筑。
“从很多年以前,这里就属于黒手党的财产了。在西方,私人财产神圣不可侵犯,别说你们曼达尔了,哪怕意国总统,恐怕也只能望而却步。这座庄园,应该有两百年没有迎接过客人了。”
“先生,教父已在里面等候。”
一西装猛男做了个手势。
“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