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哐当!”
雨水之中,火花四溅。
冰冷的子弹仿佛不要钱一般朝那辆侧翻的汽车涌去。
车身很快千疮百孔!
可是这帮欧洲人丝毫没有罢手的意思,就像是冰冷无情的杀戮机器。
他们是国际雇佣兵,完成任务,是他们的唯一目标,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在枪林弹雨之中,那辆车终于不堪重负。
“轰!”
一声巨响过后。
车猛然爆炸!
火势冲破雨幕。
场面蔚为壮观!
比雨水还要湍急的子弹终于停了下来。
一个欧洲大汉放下手里的武器,拨动了一下耳上的黑色耳麦。
“目标解……”
他本打算汇报任务进展,可是那个‘决’字还没来得及说完,一道模糊人影突然从火光与雨水之中飞了过来!
速度之快,让这些凶悍的国际佣兵根本来不及反应。
如猎鹰般飞掠而来,李浮图单手扣住这个欧洲大汉的咽喉,随即骤然发力,
“咔嚓!”
这个欧洲大汉当场毙命!
“干掉他!”
其余几人瞳孔收缩,惊怒交加,也确实悍勇,再度端起武器,毫不犹豫扣动扳机。
“哒哒哒……”
一道道死亡射线激射而来。
没有人能够做到刀枪不入,要是普通人在这里,难逃被射成马蜂窝的凄凉下场。
李浮图也不可能以肉身抗子弹,那个被他捏断脖子的大汉尸体,被他当成了挡板,
“噗噗噗……”
一颗颗子弹接连不断的打在尸体上,血雾不断迸射!
这些国际佣兵的确凶残,哪怕是面对自己的战友,也没有任何心慈手软,已经成为尸体的同伙,对他们而言已经没有了任何价值,相反成为了他们完成任务的最大阻碍。
火蛇不断闪耀,而李浮图此时,也已经拿起那个尸体手里的家伙。
以尸体为盾牌,他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对着几名国际佣兵回以颜色!
“突突突……”
“噗噗噗……”
骨子里再如何冷血凶残,可这些国际佣兵也不过是肉体凡胎,被子弹射穿,身体因此不断颤动,猩红血水从嘴里涌动而出。
就像是破了洞的气球,力量从那一个个漏洞里不断泄出,最后,连基本举枪的力气都不再具备,手臂颓然的下落,他们体无完肤的接连倒在了红色的雨水之中,结束了自己罪恶的半生。
将子弹全部倾泻出去,李浮图才停手,将身前千疮百孔的‘盾牌’扔开,没有看地上的尸体一眼,很快转身,只留下一地狼藉,眨眼便消失在了雨幕之中。
……
仁源广合大厦,是一栋高一百多米的写字楼。
李浮图冒雨赶到的时候,整栋大楼都已经下班,并且从外面看根本看不到一点灯光。
雨水淅淅沥沥,没有加大,也没有减缓。
徒步跨越最后十几公里的李浮图全身都已经湿透。
可幸运的是,现在手机功能先进,多半具有防水效能。
“我到了。”
他站在大厦下,拿起了手机,哪怕路上碰到了国际佣兵的追杀,语气依然不愠不火。
“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电话那头,蔡红鲤的声音响起,并且还伴随着很清楚的风声。
“不过你比我预料中时间要晚了一些。”
“路上堵车。”
李浮图平静解释了一句,继而问道:“你在哪?”
“天台。”
风声更加变得清晰。
李浮图下意识抬起头,朝大厦顶端看去。
可是人目有穷尽,这么高的高度,再加上雨水的阻隔,他根本不可能看到蔡红鲤的身影。
“等我。”
他的回应,总是如此的简单干脆,说完便打算挂断手机。
可是电话那头,再度有话音传来。
“很不幸的提醒你一声,今天大厦电路检修,整栋大楼都没有电,电梯也已经停了。如果你要上来的话,恐怕只能爬楼了。”
李浮图眼神凝了凝。
近两百米,五十多层楼的高度,只能爬上去?
这无疑是想想就让人头皮发麻望而生畏的挑战。
可是他最后依然只不过是回了两个字。
“等我。”
这一次,电话那头没有人再说话。
李浮图放下手机,从大厦顶端收回目光,迈步向前,进入暗无天日的大厦。
虽然所有的工作人员已经下班,可是大楼却并没有关闭,甚至都看不到保安人员值班。
并没有急着上楼,李浮图先是来到大厅指示牌前。
这里自然没有太详细的信息,但是起码可以了解到这栋大厦最基本的结构,譬如逃生通道在哪,譬如到底有多少层。
五十四层。
这是他需要攀爬的数字。
如果这场游戏,最大的难关只是对体力的考验,那也就罢了。
可是以路上的遭遇,李浮图明白,他那位学姐,绝对不会让这场游戏如此的‘轻松乏味’,
李浮图继续观察着公示图。
每个楼层,设置有八个电梯,四个楼梯,两个逃生通道。
电梯不能用,可以供他选择的上楼渠道,只有楼梯和逃生通道。
了解到基本的大厦的基本构造后,李浮图不再耽误时间,朝一个楼梯口走去,在经过一个监视器下时,他抬头,朝探眼看了一眼。
近两百米高的高空。
天台之上。
一身黑色装束的蔡红鲤撑着一把黑色雨伞,站在天台边。
画面看上去惊心动魄。
因为再上前两步,就是万丈高空。
摔下去,就是粉身碎骨万劫不复的下场!
“老板,他上来了。”
一个欧洲人站在她身边。
另一边,还有一个黑色的高级婴儿车,因为配备有挡雨设备,致使婴儿车里的那个男婴,并没有受到雨水的侵袭。
作为皇锐掌门人,蔡红鲤的确是一个遵守游戏规则的人。
“你们黑曼巴是世界一流的佣兵团,我花了五千万雇你们,不要让我失望。”
“老板放心。”
站在雨中的欧洲人语调如同机械,没有任何感情,很快转身。
蔡红鲤举着伞,面朝着万丈高空,听着身后逐渐远去的脚步声,嘴角缓缓牵扯起一抹浅薄的弧度,比空中飘扬的雨水还要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