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餐厅门口,某位代驾同志像是放射弧过长,到现在才反应过来,停住脚步,缓慢的转过身,后知后觉而又迟疑不定的开口问了一句。
“你刚才,算不算吃我豆腐?”
这话虽然确实符合客观事实,但是就凭杨少妇这姿色,一般人碰到这种好事偷着乐恐怕还来不及,他倒打一耙委实有点不要脸了。
要是以前,杨雨晴或许还会和他好好讲讲‘道理’,可是此时此刻她没了这个心情,也懒得鄙夷对方得了便宜还卖乖了,挺直腰板破罐子破摔道:“我就是吃你豆腐了,怎么着吧?反正我现在穷光蛋一个,还欠了高利贷,你能拿我怎么样?”
李浮图笑了。
“有你这么无赖的吗?”
杨雨晴白了他一眼。
随后两人不约而同安静下来。
某人瞅着街上的来来往往的行人,而身边某位东海着名的极品美妇则瞅着他。
“喂,你还不跑?里面那人可是放高利贷的狠角色,而且还有深厚的官方背景,可谓是黑白通吃,我敢保证,他现在肯定正在筹划着找你麻烦。”
终于,杨雨晴再度开口,话里话外似乎真的把某人当成了一个代驾小哥。
而刚才那个货真价实的吻,似乎就在两人无声的默契下就这么被轻描淡写的略过了。
作为成年男女,接个吻而已,当真算不上什么,可是从认识到如今,刚才那个算不上多么缠绵悱恻的吻,还确实是他们二人最亲密的一次接触。
那短短的几秒钟,可以说是将这些年二人之间始终存在的那段若有若无的距离给彻底抹平。
虽然从表面上看无论杨雨晴还是某位‘代驾同志’都似乎并没有将刚才那个吻放在心上,可究竟他们心里是不是真的觉得无足轻重,那恐怕也只有他们自己清楚了。
“我跑什么?是你占了我的便宜,我可是受害者。”
某人义正言辞,将不要脸的作风发扬到极致,似乎压根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杨雨晴很讲道理,以事实为依据,没拿女性特权说事。
“对,是我占了你便宜没错,可是里面那个家伙千方百计的想哄我和他睡觉,他看到了我们……如此亲密,你觉得他会放过你吗?”
“好像是这样……”
经过杨雨晴三番两次的提醒,某人似乎明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有些不妙,和杨雨晴对视,他神色有点仓惶的问道:“那现在该怎么办?他会不会砍死我?”
本来差到极点的心情瞬间一扫而空,杨雨晴强忍着笑,下意识想起了当年用短信互相调戏的时候,煞有其事的重重点了点头,配合着继续道:“古惑仔电影看过没?他比电影里的古惑仔还要可怕,保不准就会把你给三刀六洞大卸八块。”
某人顿时露出一副惊恐的表情。
“这么恐怖?”
杨雨晴笑容实在是压抑不住,哪怕用力的抿着嘴,可还是从唇角溢了出来,她用力了点了点头。
“怕了吧?”
“那我赶紧报警吧。”
某人立即伸手往兜里摸去。
可不等他摸出手机,杨雨晴又一次提醒道:“我说了,他黑白通吃,他的姐姐是一个大官的情人,报警根本不起作用的。”
某人演技之精湛、额头上差点就可以看到汗了。
“完了,这下惨了。”
杨雨晴憋笑实在是憋的太过辛苦,太阳穴两边都可以看到凸显的青筋了。
当年,两人的配合也是如此默契。
这年头,找个一起过日子的人容易。可是想找一个愿意陪你疯疯癫癫的人,实在是太过艰难了。
“要不,我给你指一条明路?”
杨雨晴道:“像他那样的小人我了解,别指望他会高抬贵手,你现在唯一能够自救的办法,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某人挑了挑眉。
“怎么说?”
“折返回去,趁他现在一个人,先下手为强。”
说着,杨雨晴还拿起包在里面捣鼓了一会,然后摸出了一把……指甲刀。
她似乎是想怂恿对方拿着这把指甲刀去把谢光强干掉。
某人盯着那把精致小巧泛着‘寒光’的‘利器’,没有骂骂咧咧,只是很耿直的说了一句。
“杀人可是犯法的。”
“犯法重要,还是自己的命重要?”
某人思忖了片刻,喃喃道:“这好像是一个问题。”
杨雨晴终于绷不住,毫不顾忌形象的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娇躯乱颤,都站不住得靠一只手臂搭着对方肩膀维持平衡,眼泪都下来了。
“你、你不去、演戏……真的是浪费了……”
李浮图还没来得及说话,谢光强已经从碧波庭里走了出来,看到两人在大门口勾勾搭搭,更是火冒三丈。
“贱货!”
他怒骂道。
搞不清楚的,恐怕还以为他是在捉奸。
杨雨晴的笑声渐渐止歇,控制住情绪,扭过头。
“你骂谁?”
“谁不知廉耻我就骂谁!”
谢光强上前两步,面色狰狞道:“一个跑代驾的,你居然都有胃口,我还真是看错了你。你既然这么饥不择食,那在老子面前装什么清高?!”
人的天性就是这样,不患寡而患不均。
如果谁都得不到,那也就罢了,可是看到自己朝思梦想的女人和别的男人卿卿我我,是个男人,恐怕都很难保持平静。
更何况那个男人还他妈远远不如自己。
至少在谢光强眼里是这么认为的。
的确,一个代驾,确实连给他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没有珍惜,原本只要你乖乖听话,服侍好我,你可以继续享受你贵妇的身份,可既然你非要和我作对,那就别怪我冷酷无情了。”
谢光强眼神阴翳,一字一句道,
“你既然如此饥渴,那我就满足你,等我玩腻之后,我就会把你赏给我的手下,他们可是也仰慕你很久了,放心,你接下来的每个夜晚,肯定都不会觉得寂寞的……”
谢光强脸上逐渐泛起笑容,让人为之心悸。
杨雨晴没有任何愤怒的表现,甚至都没有还嘴,只是扭过头,可怜兮兮的望着某人,委屈的道了句:“他骂我。”
李浮图轻轻叹了口气。
以前杨雨晴还有所克制,可是今晚不知为何,她似乎彻底放开了胸怀。
什么叫祸水。
这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