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朗已经撕开了谢文茵的前襟,箭在弦上,这会儿感觉哪怕是天王老子来了,都不可能让她停下来。
可钱落葵这一嗓子,他生生止住了手上的动作。
自幼受惯了没爹的苦,他无数次设想过,自己日后若是有个孩子,要如何如何对他好。
所以哪怕他并不爱钱落葵,但对于她腹中这个孩子,还是抱持了许多期待的。
听到这声喊,谢文茵的心猛地落地,就见谢朗咬紧牙关,翻身从谢文茵身上下来。
走到门口刚打开门,忽见门外掠过一条人影,他警觉地缩回手,但已经来不及了。
门被打开的那条缝被人用利刃劈开,随即一个白衣男子手执短刃,径直扑进来。
他速度奇快,几乎不给人反抗的机会,谢朗急急后退,才躲过致命一击。
他抬眼望去,几乎是立即认出了那张脸。
彼时公主大婚,就是这人当众给了他一个下马威,让他认清,不是自己的东西不该觊觎。
可造化弄人,他们又狭路相逢了。
恨意在眼中燃烧,他沉声道。
“司大人似乎来晚了些。”他勾着笑,但笑意却不曾到达眼底,随即故作暧昧往床上看了看,“再早一点,就能看到场大戏。”
倒在地上的钱落葵心底浮起一股子凉意,谢朗明明在笑,她却只觉背脊生寒。
司寇对谢文茵的感情,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
谢朗敢这样挑衅,分明是故意的。
可钱落葵刚刚从头看到尾,两人并没有实际成事,她忍着一波又一波的腹痛,正要开口解释,就见司寇已经动了。
那柄短刃犹如有生命一般,直奔谢朗的要害。
司寇自小正儿八经是跟宋老将军学过武艺的,而且这么多年从未撂下,论身手,谢朗绝不是对手。
可他自幼在坊间摸爬滚打,保命耍赖的技术一流,更何况有股子男人之间较劲的意思在里头。
片刻之间,二人已经拆了四五个回合。
司寇余光瞥见榻上双颊绯红、衣冠不整的谢文茵,目光忽地一沉,手底下的招式凌厉了许多。
钱落葵在一旁急得不行,她的羊水已经破了,此时正顺着大腿汩汩流下,沾湿了裤子。
案几上燃着甜腻的香,凭借大理寺多年摸爬滚打的经验,一闻便知是不正经的东西。
司寇脸色铁青,一掌打翻了那香炉。
就趁这个机会,谢朗一个翻身,抄起地上刚刚掉落的那枚簪子,朝着司寇狠狠刺来。
司寇早料到他有这一手,翻身抬刀格挡,孰料谢朗从袖口又褪出一把短刀,径直朝着司寇的要害刺去。
眼见得就要刺中。
床上的谢文茵失声尖叫起来。
“小心!”
那一刀的确是足够狠,司寇动了动唇角,一个翻身,堪堪躲过那一刀。
谢朗大抵没有料到他能避开,刚刚那奋力一击已经露出了胸前破绽,所以此时被司寇当胸一刀,划破衣襟,血登时喷涌出来。
“别杀他!”钱落葵扶着肚子,跌跌撞撞跑进来,地上淋淋漓漓满是水迹,却也顾不得了。
谢朗踉跄两步,跌坐在地上。
司寇那一刀虽然没有伤到要害,但伤口亦不算浅,再加上失血过多,他脸色登时显得有些惨白。
“你别杀他!”钱落葵哭得脸都花了,“他压根就没碰七公主,真的!”
司寇并没有理会钱落葵的解释,快步上前,把躺在床上的谢文茵扶起来。
“没事吧?”
“没事吧?”
若不是身处这种地方,谢文茵大概会为这样异口同声的默契得意一下,但现在她压根想不了这么多。
“我跟他没有……没有……”
怀中的姑娘嗓音轻颤,眼底已经开始迷离,但还坚持着要解释,司寇一阵心酸,立刻出言打断她后面要说的话。
“我知道,便是有,也无妨,该死的是他。”
呼吸急促的女孩子听完这句,整个人像是卸了力,继而软软倒在司寇怀里。
“咱们回府吧,我一刻也不想呆在这儿了。”
司寇脱下外袍裹在谢文茵身上,打横将人抱起,此时就听外面一阵喧哗。
谢文茵能感觉到司寇长衫底下的肌肉绷紧了,但见外面闯进来几个人,定睛一看,原来是龙鳞卫。
“皇上派我等时时监视这里,属下来迟,还望驸马恕罪。”
司寇抱着谢文茵,目不斜视从众人面前走过,丢下一句话。
“把人就这样带回去。”
这样带回去就是不予救治啊,那很快就会流血而亡了。
钱落葵眼前一黑,便人事不省了。
小剧场
谢朗:装的一手好b。
司寇:没办法,男二光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