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玉砚的老婆正在与客户谈也许，她显得特别积极也特别殷勤，甚至有点低三下四。有些不该说的废话说的太多了。她一路在前面快步走着，就差恨不得把两个中年夫妻客户抬起来走了。石玉砚看着很舒服，他信奉勤奋可以致富。他最爱听老婆带着客户聊天。石玉砚老婆正激动地向两个中年夫妻介绍：“我们六月份最忙，为啥，麒麟家园这月退出很多房，因为麒麟中学毕业学生一大批，退出很多房子，所以房子多了，我们忙。你们是为什么租房？嗷因为孩子在附近上班，周围环境也好，方便。”
他们正在上电梯，中年夫妻一进房子一眼看见了次卧内的双层床，问：“这小区，怎么都是双层床？”
“对啊，大部分都是陪读孩子的家长，也许有老人，孩子睡上层，老人睡下面”
郝本侠不停地摇头，他老婆刘春蕾好奇道：“你一摇头，我能猜出又有新闻。不会是我刚才说到我闺蜜同学在深圳买凉拖鞋的事吧？”
“就是。你以为不觉得好笑和可悲吗？我一夏天几十块钱人字拖能穿两年，你女同学八千块钱买一双凉拖鞋，一个星期就掉色，嗨，真是疯了。”
国画中心主任含蓄地说：“今天拖堂了？””
“要去惹人厌吗？”
“不是，是不怕别人讨厌。”
车公庙校区在一个高档小区内的会所。书画教室联着卫生间的另一个空空荡荡对大教室里，传出叮叮咚咚的钢琴声。那个在吴雪痕看来有五十多岁的中年女人又在弹钢琴。保洁女人了么不知道为何，胭对吴雪痕说这样的话，她说着一口似懂非懂的南方口音，让人能一下子想到了几百年前人们说话的样子。她说：“那老师退休了，现在一个人。她弹钢琴。睡觉不好，她一直习惯于坐着睡觉，因为她有严重的颈椎病。”
吴雪痕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满脸皱纹厚嘴唇的中年保洁女人说着，突然坐在一个座位后面，把一条腿弯曲起来，蹬在屁股下座位边沿上，光脚丫大大咧咧伸开，用两只粗手指使劲搓脚指头。像搓揉别人的脚，也像用锉刀打磨一件铁块。真恶心。差点让吴雪痕吐了。他不是马上就想吐，是那双锉刀样的手指在那些指头缝里来回下死劲搓擦后，刷啦一下从口袋里抽出手机，开始用锉刀手哗啦手机。
还好，他已经迈开步的身子突然停了下来，远远地望着保洁女人。保洁女人都都囔囔地说：“她坐着睡觉好几年了，所以她一般都是弹琴。”
“为什么？”吴雪痕不由自主地问。
“那你要问冉染云。”
吴雪痕一愣，禁不住问：“冉染云怎么知道的？”冉染云这个名字，似乎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已经好久好久没有提起来了。
“因为，嗨不好说。你需要问她。她都知道。。”保洁员仿佛遇到了知音，有点意犹未尽。慢慢转过来，用迟钝混浊的眼睛看着吴雪痕，“就是你来代课，也是她说的。”
“嗯？”吴雪心里一动。疑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