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睡自己的床,盖自己的被子,还有专属于自己的怀抱:凌若可一夜好眠。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就醒了,却舍不得起床。秋天,正是最适合睡觉的季节。
她刚刚动了一下,霍擎风就醒了。搂着她,下巴蹭蹭她的头顶。“怎么了?”
“好想继续睡,可是该起床了。”凌若可苦恼地咕哝着。昨天的盛宴都是杨紫云和袁梦她们做的,连收尾工作她都没参与。今天早上要是再不起来做早餐,可就有些过分了。
霍擎风收紧了手臂,搂着她翻了身,侧躺着将她按在怀里。“没事的,你继续睡,妈不会说的。”他知道,自己的媳妇儿就是太敏感了。
这个诱惑不小,凌若可又窝了一会,终于还是忍不住了。“我还是起来吧。”推了推他的肩头。
“不要。乖乖的,睡觉!你要是睡够了,咱们就做点别的!”说着逮住她的小手往下一按。
凌若可惊呼一声,手心灼热的温度让她红着脸。抬起头来,就看到他脸上坏坏的笑,还有像是要把人吸进去一样的黑眸。她不由得吞了吞口水,舌头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
霍擎风的眸子一下子变了颜色,低吼一声,翻身把她压下,封住了诱惑他的小嘴儿。“你这个小妖精!”懊恼地说了一句。
凌若可想要拒绝,她真的要起床了!
可是霍擎风哪里肯这么放人,死死地把人扣在怀里,唇和手并用。早晨正是小蛇苏醒的时候,更何况昨晚已经放了她一回,在她无意识的挑逗下哪里还能忍。不马上将人吃干抹净,那就说明他功能有问题了!
凌若可被狠狠地咬了两回,再也不记得起床这回事了。他刚刚停下来,她就在他怀里沉沉睡去。本来么,她的体力还没恢复呢。被他折腾了两个多小时,她不累垮才怪!
霍擎风吃饱喝足,神清气爽地洗漱下楼。刚好碰到母亲坐在沙发上喝热牛奶,看到他下来笑眯眯的。“妈,这么早。”
杨紫云用下巴示意他看墙上的钟。“八点了,不早啦。”她说的明明是最平常的话,却听来总有那么一点调侃的味道。
霍擎风却是明白的,自己的母亲那就是个人精,她肯定什么都看出来了。“妈,爷爷和父亲呢?”
“带着福安一起出去逛了。”
霍擎风挑挑眉。“妈,那我去健身房运动。若可昨晚睡得晚,让她多睡一会。”
杨紫云似笑非笑地睨着他。“我看不是昨晚睡得晚,是被你折腾得累了吧。这运动量已经够了,就别去健身房折腾了吧。”
霍擎风摸摸鼻子,对母亲说话之大胆有些无奈。
“哟,还害羞呢。臭小子,装什么装?你身体上有几根毛你妈都清楚着呢!”杨紫云不自知,她也有那么一点返老还童的味道呢。
霍擎风知道母亲一旦卯上了,那不脱一层皮都不行。于是招呼一声,撒腿就跑了。
“臭小子,算你跑得快!”杨紫云笑骂一句。
凌若可这一觉,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过来。她洗漱好下楼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了。袁梦和杨紫云已经在准备午餐了,在客厅里就嗅到了饭菜的香味。
摸摸鼻子,凌若可觉得好尴尬,总感觉大家都知道早上发生了什么似的。
“若可丫头起来啦。来来来,到爷爷这里来,替爷爷下完这一局。”霍振邦向孙媳妇招招手,让开位置。
凌若可小跑着过去,看了一眼僵持的棋局。“爷爷,你怎么不下了?是不是累了?”
“让你下你就下,别问这么多。”老爷子说着严厉的话,脸上的表情却还是笑眯眯的。
凌若可不敢多说什么,只好认真地看棋局,跟公公厮杀起来。两个人分出胜负的时候,午餐已经可以开动了。这一句她赢了,霍志勋一张脸严肃得很,她也不知道他有没有不高兴,说了一句客套话就急忙跑了。
霍志勋瞪着她的背影,心想我有这么可怕吗?
午饭桌上,杨紫云提起了婚礼的事情。“你们结婚也有一段日子了,这婚礼是该时候办一办了。亲朋好友都在b市,我看婚礼就回b市办吧。爸,你认为呢?”
霍振邦则看着若可和霍擎风,慈祥地笑。“这是他们年轻人的事情,还是让他们自己来做决定吧。”对于婚礼,他倒不怎么执着,他本就不是爱炫耀的人。
“若可,擎风,你们说呢?”杨紫云觉得自己就这么个儿子,还是希望能有一场盛大的婚礼,好好地热闹热闹。他们霍家可是好久没有办喜事了,人老了,喜欢热闹喜欢办喜事。
凌若可看看霍擎风,小声说:“我听妈的。”她其实并不想办婚礼。这辈子,她已经有过一场盛大的婚礼了,虽然那场婚礼最后成了一个笑话。可恰恰是因为这样,她更想安安稳稳地过日子,那些花哨的东西到底是虚的。
霍擎风抓住了若可放在桌子地下的手,稍稍用力握紧。“妈,婚礼的事情先缓一缓吧。我这边事情也比较多,暂时也抽不出时间来。若可的身体也才刚刚好,我不想她太操劳。”
杨紫云一筷子敲在霍擎风的手上,杏眼瞪着。“婚礼的事情我来搞定,你们只要在婚礼当天出现就好。若可都没意见,你哪来的这么多废话!”
“妈,我跟若可努力给你生个胖孙子就行了,婚礼的事情你让我们自己商量决定,行么?”母亲没有多想,霍擎风却是清楚地知道,那曾经让他心痛的盛大婚礼对若可来说是一场可怕的噩梦!虽然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但并不代表她已经完全忘记。如果她想要的就是这种平平淡淡的日子,又何须那些华丽的外衣?
杨紫云气极了,啪的就把筷子给拍下来。
凌若可急忙扯了扯霍擎风的衣袖。“擎风,听妈的,她也是为我们好,你别惹她生气。”她虽然不愿意,但如果这样能够让杨紫云心里舒服一些,那就做吧。
“媳妇儿,这个你不要管,让我跟妈说。”霍擎风是绝对愿意有任何的一丝可能,来揭开她心里的那个疤。她已经受了太多的委屈,他无法忍受再让她委屈一次!
“可是……”
霍振邦放下筷子,挨个把在座的人看了一圈。“擎风觉得暂时不适合举行婚礼,只要若可没意见,那就先不办婚礼吧。婚姻最重要的是两个人感情好,长长久久一辈子,其他的东西都不重要。”
大家长都发话了,杨紫云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到底脸色不太好,让凌若可看得心里不是滋味。饭桌上的气氛也受了影响,不那么轻松愉快。
吃过饭,霍擎风就着了一个借口,拉着凌若可出了门。开着车,一直到郊外才停下来。
“媳妇儿。”霍擎风一跃而出,伸手示意凌若可跳出来。
凌若可闭着眼睛一跃,就稳稳地落在了上校的怀抱里。呼吸间,全是他阳刚的味道。搂住他的脖子,看着他没有表情的脸,她亲了一口,问:“还在生妈的气啊?其实她也是为我们好,况且她就你一个儿子,希望看到你结婚也无可厚非啊。”
“我知道。但是我知道你不想办婚礼,只要你不想,我们就坚决不做。”在一棵大树下,他将怀里的人放了下来。
凌若可眼里一下子有了水汽,双臂紧紧地抱住他的腰,脸在他胸口蹭着。他是懂她的!“霍擎风,你对我真好!你这样子会把我宠坏的!”
“就怕宠不坏!”霍擎风捧起她的脸,看着她认真地说,“若可,我是你的丈夫,在我这里你是可以任性可以无理取闹的。你不需要总是这么的体贴,体贴到不惜委屈你自己。你是我这辈子唯一想疼爱的女人,我只希望你快乐,哪怕是为了我委屈你自己,这也是我不想看到的。有时候我很骄傲你这样的善良体贴识大体,但更多时候我心疼你有这么多的顾虑,总是想要做到最好。若可,在我面前,你不需要说违心的话,想笑就笑想哭就哭。我想要的从来就不是一个完美的女人,而是你,只是你!”
凌若可看着他,开始默默地哭,眼泪一颗一颗地掉,像豆子似的。
霍擎风一边轻柔地摘着掉下来的豆子,一边接着说。“若可,过去的那些不幸从来就不是你的错,它也不该成为你的负担。我不提起,不是因为我忌讳,我只是不想让你想起来难过。不要觉得因为你有过那样的经历,你就要更加努力做得更好才能得到我的爱得到更多人的喜欢,不是这样的。我不否认我爱你的善良宽容坚强,我甚至是因为这个而爱上你的。但没有谁要理所当然的永远善良温柔体贴,每个人都是有情绪的,偶尔也有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不喜欢的人,你也一样。就好像你每天早早地起来做早餐,伺候好每一个人,这不是必须的。你不想起来,那就不起来,你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不是保姆!”
他伸手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眼眸里,情深无底。“这个男人是属于你的,是你的所有物。你高兴的时候可以对他笑,不高兴的时候可以对他黑脸骂他甚至打他,他不会怪你,别人更没有资格责怪你!你来闯祸,他来收拾烂摊子,他很乐意这样!若可,答应我,别再委屈你自己!”
凌若可呜呜地哭着点头,紧紧地抱着他的腰,整个的躲在他的怀抱里。
霍擎风心疼地搂紧她,恨不能让她融进自己的体内。她一直都小心翼翼的,希望做得好一点更好一点,仿佛这样才能一直得到大家的喜欢。这样的她让别人快乐舒心,却委屈了她自己。
每个男人都渴望一个温柔善良体贴宽容的女子,但前提是不能委屈了她自己。
凌若可在他的怀里默默地哭了一会,抽噎着停了下来。脸还在他的怀里埋着,不说话。
霍擎风也不开口,手臂始终缠在她的腰上,给她以力量。他一直都希望她能把自己的怀抱当成专属于她的天地,在这里她可以为所欲为。
到后来,凌若可也不哭了,就这么静静地呆在他的怀里。她的脸贴着他的胸口,眼睛怔怔地看着不确定的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霍擎风放任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她需要安静,他就什么都不说。有些事情,终究要她自己想通透。
良久之后,凌若可从他胸前抬起头来,湿润的大眼睛看着他,可怜兮兮地说:“我腿麻。”
霍擎风差点没忍住笑,弯腰一把将她抱起来,找了一块干爽的地方坐下来。把她放在自己的腿上坐着,伸手捏捏她的小腿。“有没有好一点?”
“嗯。”她应了一声,因为哭过,还有些鼻音。像一个哭闹过后的孩子,可怜兮兮的,让人整个心都软了。
霍擎风很喜欢这种感觉,他喜欢她在自己面前表现最真实的情绪,这是她的权利,也是他的专利。也只有他,才能看到她的这一面。这是他的女人,他的宝贝。
凌若可仍没有完全回过神来,还有些呆呆的,真像个孩子。
霍擎风帮她捏了一会腿,手指顶着她的下巴抬起她的小脸。因为哭泣,嘴儿红红的,鼻子红红的,眼睛也红红的,像小兔子。他低头亲了一口娇嫩的唇瓣,松开手指,抱着她不吭声。
过了一会,她小声地说:“不举行婚礼,妈很生气,怎么办?”
霍擎风轻轻地摇晃着她的身体,把她当孩子来哄。“就让她生气好了,她能气多久?也就一两天的事情。虽然她是我们的妈妈,但是我们也不能什么事情都顺着她。我们有自己的想法,不能为了让她高兴就逼着自己去改变,不是吗?”
“她一定会骂你是个不孝子,呵呵……”凌若可捏捏他的脸,笑了。
霍擎风任由她的小手在脸上为所欲为,看着她的眼眸深邃不见底。“不孝子就不孝子吧,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被骂了。我要是事事都孝顺于她,那咱们两怎么在一起,是不是?婚礼的事情你不要管,交给我来。老婆你继续做你的乖媳妇,这个坏人让老公来做!”
这不是什么动听的情话,却让凌若可一瞬间感动得眼泪盈眶。“焦仲卿要是也能像你这样,就不会有孔雀东南飞的经典了。”
“切,像他那样的蠢货,给你老公提鞋子都不配,所以他注定是个悲剧!”焦仲卿的故事不止存在于古代,霍擎风也是见过的,有些就在于他的战友。作为一个外人,他不能说什么,但他一向反对愚孝!父母老了就像一个孩子,什么事情都听一个孩子的,那不是愚蠢是什么?
凌若可咯咯地笑。“你总能掰出道理来。”
“你老公本来就是个讲道理的人,不是吗不是吗?”他的额头抵着她的蹭啊蹭啊的,她躲,他追。
凌若可从他怀里窜出去,撒腿就跑,回头朝着他叫:“你就是不讲理的坏人,呵呵……”暂时把自己当孩子,也跟他玩起了这幼稚的游戏。
霍擎风一个弹跳起来,冲过去要抓她。吓得她哇哇大叫,四处乱窜像小兔子似的。
两个人在野外,忘了所有的一切,只享受属于他们的安静时刻。尘世本多烦扰,我们要学会自己寻找快乐。
玩闹了一会,气喘吁吁的凌若可被逮住了,被霍擎风一把抱了起来,回到原来的位置坐下来。抬手,用衣袖擦擦她脸上的汗。“渴不渴?”
“有一点。”凌若可仍有些喘,看来身体还没完全恢复,至少体力没能完全恢复。
霍擎风把她放下来,自己往车子跑。“我给你拿水。”不一会,就拿了一瓶水,还有一袋子零食回来。
凌若可把袋子接过来,扒拉开一看,零食种类还不少,甚至还有小面包的。拿了一桶薯片,在他面前晃了晃。“老公,这个你什么时候买的?”她明明记得他拉着自己就出门了。
霍擎风一扬下巴,得意地笑。“我一直都有准备着。我就怕那天心血来潮带着我家媳妇儿出来玩,还要匆匆忙忙地去买粮食,那多没意思!”说着,从背后递过来一个直径大约有10里面的桶。
“这是什么?”凌若可狐疑地接过来,重量还不轻呢。看他神秘兮兮的,她着实有些好奇。打开盖子一看,顿时惊呼起来!“冰棍!甜筒!”
原来是一个冰桶,上面放着冰棍和甜筒,整整齐齐地躺着。
凌若可惊喜地看着他,眼睛闪亮。“这个怎么保存的?冰不会融化掉吗?”
“这个你不用管,反正你老公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他笑嘻嘻的,有些臭美地道。
凌若可呵呵地笑,拿了一个甜筒,把盖子盖上。一边拆包装,一边看着他说:“我觉得你好像玩魔术的,呵呵……”
“对,你老公玩魔术的,魔术的名字叫:只为娇妻一笑!”以前看到一些男人为了讨女人欢心而做一下很白痴的事情,他都非常鄙视。可真等自己有了深爱的娇妻,原来他也会不由自主的就想做一些事情来让她高兴。
凌若可浅浅地笑,脸微微有点红。剥开甜筒,送到他唇边。“呐!”
霍擎风咬了一口,伸手摸摸娇妻如花娇嫩的脸蛋。原来那些酸溜溜的歌词说什么“每天多爱你一些”都是真的。每一次看她,他都觉得自己的爱又多了一些,似乎没有尽头的。现在,他比以前最鄙视的那些小知青还要酸!
凌若可也咬了一口,脆脆甜甜的味道让她笑眯了眼睛。“好好吃哦。”
“是吗,那我也来尝尝!”
凌若可正想说你不是在吃吗,就被他吻住了,霸道的舌头在她嘴里会胡搅蛮缠,好一会才放开。
“嗯,真的好好吃!”霍擎风甜甜嘴唇,一脸的陶醉,怎么看怎么欠扁。
凌若可想也不想,啪的一巴掌就巴过去。听到响亮的声音,顿时就懵了。整个人扑过去,摸摸他的脸。“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想闹着玩——”
霍擎风封住她的唇,但只是亲了一下。“傻瓜,我是你老公,你想打就打,不需要理由!”这张脸这个脑袋不允许任何人撒野,但是她除外。
凌若可心里还是觉得挺难受的,因为打人最忌讳打脸。她鼓着脸颊,在心里对自己生气。
霍擎风搂着她,笑着摸摸她的脸。“好了,别跟你老公这么见外。你老公这人都是你的,他的脸也是你的,随便你怎么折腾都行。不过我建议,咱们还是去床上折腾不较好,你说呢?”
“流氓!”凌若可大骂一声,伸手捏捏他的脸,就把前面那个插曲给忘了。
霍擎风由着她捏,还大声地叫道:“我是流氓我怕谁!”
“噗嗤,咳咳咳……”凌若可笑喷了。这个家伙,怎么就那么能耍宝呢!
娱乐了娇妻,霍擎风健臂一伸,就把她整个地搂到怀里来。“媳妇儿,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