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可,门口有人找你。”同年级的何老师走进办公室来,给若可报消息。
“谁啊?”凌若可看看墙上的钟,这个时间点?
何老师挑挑眉,笑得很暧昧。“是一个超级帅的男人!大帅哥哦!”不过,不是你男朋友。后半句她没说。
若可认识的都是这么优质的男人,改天让她介绍认识。反正她长得也不差,有戏也说不定。
凌若可心里一喜,也不管何老师什么表情,飞快地跑出了办公室。在Z市,能找她的帅哥除了擎风就是唐越。后者的可能性不大,那就是擎风了。
一口气跑到校门口,左右张望也不见有人,只有一辆黑色的奔驰在校门口一旁停着。
“怎么没人?”凌若可嘟嘟嘴,下意识地摸摸额头。正要转身回去问门卫,突然有人在身后出声。
“若可是在找我吗?”冷如金属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凌若可浑身一震,僵了一会。她突然闭上眼睛,在心里默念:这不是真的,这是幻觉!
低低的笑声响起,伴随着一只手落在她的肩头上。
“逃了四个多月,若可你仍是这么可爱。”灼热的气息,伴随着男人的话,喷在她的耳边。
凌若可心一沉,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苍白得吓人。猛然回头,抬头死死地瞪着眼前的男人。苍唯我!
狭长的眼眸,冷冷的眼神。削薄的唇,是薄情的见证。微微勾起的嘴角,散发着无情的气息。是的,苍唯我!
“怎么了,不认识我了?”他仍是勾着嘴角,低声问,那种温柔的感觉就像当初他们热恋的时候。那时候,她因此而悸动。如今,她因此而颤抖。
凌若可怔怔地看着他,几乎喘不过气来,脑子一片空白。
突然,她回过神来,转身飞快地往学校跑去。
可才跑了两步,他一个箭步,就拉住了她。一个猛力,她已经在他的怀抱里。
鼻息间浓烈的阳刚气息,就像是某种可怕的妖物,不断地吸食空气里的氧气。空气越来越稀薄,她快不能呼吸了。
苍唯我却将脸埋在她的颈间,狠狠地咬了一口,说:“若可,我想你了。”四个多月,她整整消失了四个多月!
凌若可瑟瑟发抖,手脚已经绵软,推拒他的力气那么微不足道。唯有一双明眸,满满的都是仇恨的光芒。“苍—唯—我!”她咬牙切齿,说出来却无力得像是呢喃他的名字。
“我在。”他笑,答得柔情万千。只是那笑,始终停留在嘴角,未到达眼底融化那一片冰冷。
“苍唯我,你去死吧!”凌若可用头狠狠地撞向他近在咫尺的脸。
饶是苍唯我那样的身手,也没有料到她会有此一出,鼻子狠狠地被撞了一遭。最脆弱的地方被强力冲撞,疼得他松了手。
凌若可趁机飞快地往学校里跑去,像有鬼在身后追赶一样,爆发出平生最快的速度。可马上有数条人影从四面八方而来,挡住去路,将她团团围住。
“你、你们想干什么?”她心里的恐惧到了极点,生怕苍唯我就这么将她带回去,从此再也见不到擎风。她不想再过一次被囚禁的日子,哪怕只是一天!
“别吓坏她。”
那些人缓缓地散开,只在她身后留出一条通道。凌若可身体很冷,僵硬地缓缓转过身来。
只见苍唯我缓缓而来,如果不是鼻子红红的,一如往常风度翩翩气势逼人。恍惚间,若可忆起以前每一次他去学校接她时,也是这样稳步而来,犹如天神。那时,她是所有人羡慕的对方,那颗懵懂的心就这样慢慢地沦陷了。
慢慢地,她的眼里浮上了水雾。恩爱成空,家破人亡,自己也被囚禁……往事一桩桩,如一把锋利的刀,刀刀割在心上,痛不欲生。
“如果我父母真的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他们已经用命来偿还了,为什么你还不肯放过我?”她泪如雨下,恐惧褪去,唯有凄怆。
她本有着幸福的家,简单的日子。可是遇上苍唯我,与苍唯我相恋,将这一切尽数毁掉。人生可不可以重来?她再也不要认识这个人了!
“他们偿还的,是他们欠我父母的。而我的这份,必须由你来还。若可,你逃不掉的。”他的声音冷冷的,说出残忍的话。
凌若可踉跄后退,咬着唇了然地点头。除非她死,否则他不会放过她的!“你要这条贱命,是吧?那就拿走好了。”
苍唯我尚未回答,却有另一个人的声音响起。
“嫂子,我哥还等着你陪他过下半辈子呢,怎么能这么不爱惜自己的性命?”
人群让开另一条通道,一个一身白色的男人摘掉墨镜,慢慢地走来。他有着好看的五官,儒雅的气质,以及温和的笑容。
他身后,跟着几个身穿黑衣的壮硕男人。那气势,明显是混黑社会的。
凌若可擦擦眼泪,不解地看着他。这个人,她不认识。他嘴里的嫂子,是指她吗?那么,他是擎风的兄弟?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嫂子送回家去!嫂子,你受惊了!”
“是!嫂子,请!”那帮人便护着若可向门口走去,苍唯我竟然没有拦阻。
凌若可心里满是疑惑,腿有些打颤。耳中听到,那个白衣男人说“苍少,好久不见”。
迷迷糊糊上了车,凌若可才后知后觉地害怕起来。她根本没见过这些人,只凭一声嫂子,谁知道他们是好人还是坏人?
她的恐惧都浮现在脸上,副驾位那个人回过头来,对她说:“嫂子,我们不会伤害你的,你放心。”
可是看着他脸上那道狰狞的疤痕,凌若可的心悬得更高,咚咚咚跳得跟打鼓一样。
但接着就发现,车子确实是往他们家的方向开。没多久,就稳稳地停在了楼下。
直到将她送回屋子里,那帮人才关门离开。
凌若可怔怔地站了一会,腿一软,整个人跌落在沙发里。擎风!
她想要找手机打电话,却发现包包还在办公室。于是手脚并用地爬过沙发,飞快地按下擎风的号码。电话嘟嘟嘟响了许久,却无人接听。连着拨了三次,还是一样。
她颓然按掉免提键,怔怔地靠着沙发扶手。突然想起佩诗,急忙又拨了她的电话。
“喂,若可,怎么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
“佩诗,佩诗你能不能过来我家?”她忍不住,就哽咽了。
“若可,发生什么事情了?”
“佩诗,你能不能现在就过来?”她终是忍不住,逸出一声啜泣。
“你别哭,我马上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