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人也有些吃惊,因为她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没想到能做出这样激烈的事情。
苍唯我派来的人终于追了过来。
“站住!”凌若可大喝一声,手里破碎的酒瓶子对着自己的心窝子。“不要过来,否则我就死在你的面前!”
然后又撞上那两个人。“我想见野狼。”
那两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个人正要走进去,他身上的传呼机就响起来了。他接听了,然后很快就挂了。“老大吩咐带她进去。”
凌若可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身体摇晃了一下。手里的半个酒瓶子在进门的时候被人拿掉了。她没吭声,跟着进去了。
她压根没注意里面灯红酒绿的情况,只是跟着前面的人走,因为她头有些晕。
电梯里的灯很暗,其中一面墙是镜子。
带她上去的人,按的是顶楼。
凌若可闭上眼,不去看镜子里的人。电梯没有多久,她却觉得好像等了一个世纪。那叮的一声,将她从恍惚中惊醒过来。忙睁开眼,跟了出去。
带他来的人在门口停住,对她做了一个手势。“进去吧。”
凌若可没有犹豫,就踏了进去。让她微微意外的是,里面就像是普通的居室,装修得很高档,但并没有奇奇怪怪的东西。
而左手边一张造型舒适的单人沙发里,躺着一个男人。不知道为什么,他旁边站着两个身穿黑衣高大挺拔的人,但凌若可第一眼注意到的却是他。
那人穿着白色衬衫,深色裤子,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此刻他正闭着眼睛,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假寐。五官挺出色,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的斯文儒雅。
跟她所想象的不一样,她还以为是一个身材壮硕,一脸横肉,但又很豪爽的一个人。但眼前的人站在你面前,你完全想不到他是一个赫赫有名的黑帮老大,还是个军火头子!
凌若可擦掉快流进眼里的血,走到他的面前。
外面闪电一下一下的,看着有些恐怖。
凌若可注意到,那人的脸色很平静。但是她奇怪的感觉到,他似乎正忍受着痛苦。站了一会,她忍不住问:“你还好吧?”
那人摆摆手,身边站着的两个人就关门退出去了。
然后他倏地睁开眼睛,对上她的视线。他在下,却依旧气势逼人。他的眼神并不凶狠,但很犀利,仿佛能够将人给看透。“为什么?”
凌若可怔了一下,不明白他的意思。
“为什么那样问?”野狼看着眼前还是小女孩的女子,有些意外她开口的第一句话。他以为,他装得很好。
事实上知道她为了进来,居然用酒瓶子砸自己脑袋时,他就有些意外。如果是个男人,他或许就命人扔出去了,但是个女人,而且是个柔柔弱弱的女人。
凌若可这才明白过来。“我感觉你好像很疼。我听说过你以前的事情,骨骼受过伤,我想一到刮风下雨的天气就会很疼。我爸爸有风湿,遇上天气变化就会很难受。”
野狼慢慢地眯起眼睛,然后扯了扯嘴角。“那你呢?”他指指她被砸的脑袋。
凌若可摇摇头。“我没注意。”她一心只想着见野狼,压根没注意到是否疼。
野狼突然哈哈地大笑起来,给人的感觉他似乎心情很好。尽管此刻,他的骨髓里似乎有成千上万的虫子在啃咬,疼得他背后已经是一身的冷汗了。
事实上,门外站着的人听到这个笑声,都在你看我我看你,在彼此眼里看到了意外和不解。
“说说你的来意。”野狼端起一旁的茶杯,喝了一口,漫不经心的样子。
凌若可吸了一口气,硬着头皮对上他的眼睛。“我想请你帮我找一个人,然后把他救出来,在x国。”
英挺的眉,微微一挑起。右手转动着左手拇指上的碧绿扳指。“哪怕是一具尸体?”他在笑,很冷的笑。
“是!”凌若可抿着唇,没皱一下眉头。心里,却掀起了一股巨浪。
“可以。就看你的筹码是什么。”他交叠的双腿交换了一下位置,目光如炬。
“我不知道你想要什么。我所有的东西都在这里,只要有你要的。”她所有的,只是卡里的钱。然后就是她这个人,这条命。
凌若可还没看清楚,他已经闪身到了她面前,并一把搂住了她的腰将她的身体微微倾倒。
“我要你的身体,你的命……”
凌若可抬眼,就看到金丝眼镜后,那双犀利的眼睛。不大,但是很亮。在那里,她看到了自己,很狼狈。“好。”
野狼的唇擦过她的嘴角,停在她耳边:“进去好好洗个澡,我等着你。”然后,松开她。
“浴室在哪里?”
野狼躺回沙发里,手随意一指。
凌若可没有说话,拿着包包就进了浴室。在镜子里,看着那个脑袋渗着血的女人,真够狼狈。
她曾经幻想过,洞房花烛夜前,自己清洗每一寸肌肤,等候她生命中的男人来采摘。只是如今,一切的幻想都是笑话。此刻她只想清洗干净,把自己送到野狼的嘴边。等结束了,就可以去救擎风了。
她不知道,如果让擎风做选择,他选择死亡还是选择她用这种方式来救他。或许他宁愿死,也希望她能够好好地爱惜自己。可于她而言,如果没有了他,她活着也了然无趣。纵然这辈子不能相伴,只要他活着,她就觉得有勇气面对未来。
所以他的选择,她不敢去想!
她只想把人救出来,其他的已经无暇去顾及。她不管未来,只管这一刻。
水洒在伤口上,终于火辣辣地疼。这种疼痛,让她异常的清醒。此刻,她需要这疼痛来让自己清醒。
她没有犹豫,很快洗干净了,擦干身体。这是她的选择,没有什么好犹豫的。
本来想换上衣服,最后觉得似乎没这个必要。于是随后拿了一件浴袍穿上,吹干头发就走了出来。
野狼又恢复了先前的假寐状态。一动也不动,仿佛真的睡着了。
“我洗好了。”凌若可站在他面前。双手落在浴袍的衣襟上,抓得有些用力。或许,连她自己也没有发现。
她一向在意身体的清白与否。在苍唯我那里,她为了保住清白,连自杀的招数都用上了。如今,却要这样子献出去,真是讽刺!
不能再想了!比起擎风的安危,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野狼缓缓地睁开眼睛,看着眼前身穿浴袍的女子。白皙的肌肤因为水蒸气而变得红扑扑的,身材娇小瘦削,五官还算过得去,眼睛很大很清澈。真的与惊艳挂不上边儿。
那双清澈的眼眸里,明明恐惧,却还装得很镇定。像一只面对狼的小羊羔,明明很想落荒而逃,但又强迫自己与之对峙。很有趣!
她一定不知道,这单纯而楚楚可怜的样子,最能勾起男人的征服欲。那会让男人想撕了碍事的布料,然后将她拆腹入肚。
野狼缓缓地勾起嘴角。真是个稚嫩的小女人。他敢肯定,她还是处子之身。这种生涩的样子,是装不出来的。“怎么,不懂得取悦男人?还是说,你等着我来取悦你?”
然后,他听到了一声压抑的抽气。她被吓坏了!
凌若可怔了一下,一步跨过去,伸手去脱他的衬衣。或许说脱都抬举她了,她这压根就撕扯扒拉。
野狼差点笑出来。他很怀疑,她知不知道什么叫取悦?有经验的女人脱衣服都能脱得男人热血沸腾,她倒像是跟他的衣服有仇,恨不能直接把它们给撕掉。
他有理由怀疑,如果她力气够大,她真的话一把撕了他的衬衫和裤子。
那双柔软无骨的小手忙碌着,却还是看得住它在颤抖。
而小手的主人,气息明显有些重。可见,她紧张得呼吸都困难了,却还在逞强。那个男人,在她的生命里很重要吧?
他不由得想起莫问。把他当作她的整个世界的莫问,最傻的女孩儿。
很快,他就将回忆的苗头掐段,不让自己再想起。
终于,他那昂贵的衬衫被她解开了。她又伸手去解他的腰带,还是不得其法,乱扯一通。貌似,还越扯越紧了。
他敢保证,她要不是低着脑袋,他一定能在她眼里看到液体。
野狼再次忍不住哈哈地笑起来。伸手摸了一把她的脸,道:“女人要都像你这么取悦男人,那硬起来的都要软下去了。”
她这不叫诱惑,这叫秒杀!
凌若可停下来,红着脸不知道要不要继续。她没有经验,也没看过那些毛片。她还很急切,想着早些了事就能早些出发救人!
野狼止住笑,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下面。如愿地,在她眼里看到了慌乱。真有趣!
“你要我救的是你的男人吧?”他舌头魅惑地舔了舔嘴唇,视线垂下看向她的小腹以下位置。“这身子他还没碰过,今天给了我不后悔吗?”
“不要你管!”凌若可大声叫道。心跳咚咚咚的,蹦得好快,像是要蹦出来似的。
她刻意地不想这个问题,他却故意要提起,真可恶!
野狼笑意不减地看着她。红扑扑的脸,娇艳欲滴的唇瓣,湿润的眼儿……他感觉到自己一向埋得很深的**,慢慢地在抬头。恍惚之间,仿佛又回到了与莫问的第一次。
那时候他还是个毛头小子,没有技巧,更不懂怎么让同是第一次的莫问好过一些。莫问紧张得要死,却还是忍着恐惧,接受他的侵占。她疼得不停地掉眼泪,他却只知道索取再索取。
等一切都结束了,他看着床单上开出的花。看着身下眼儿湿润的可人儿,才如梦初醒。
“那么今天,我就教教你怎么取悦男人。”话落,他低下头来。
凌若可双手握成拳,看着他慢慢地俯下来,告诉自己不能逃避。但还是下意识地缩起脖子,阻挡他的靠近。
不能逃!
“叩叩叩”敲门声响起。“老大,孤狼来了。”
野狼停下动作,然后慢慢地站起来。裤子还好好地穿着,衬衫还穿着,只是扣子解开了。他低头看了一眼,又忍不住笑了。她刚才折腾了那么久,结果只解开了他衬衫的扣子!
凌若可一把拉紧浴袍的口子,如获大赦地站起来。“我先进浴室。”撒腿就想往里躲。
“不用。”野狼粉碎了她的美梦。
凌若可怔了一下,拉了拉衣襟。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双脚。
门推开。
随即,她愕然地看着穿病服坐在轮椅里的庄奕骋。“庄先生?”孤狼?庄先生也是天狼帮的人吗?一个省委书记混黑道?
“庄先生,你受伤了?怎么回事?”那天之后,他们就再也没有联系。就像书里写的,生死茫茫两不知。
“没事。”庄奕骋摇摇头,笑了笑。待看到她身着浴袍,皱了皱眉。
凌若可急忙揪住衣襟,眼神闪躲,都不敢看他。
野狼可不乐意了,他喜欢看戏。“他为了不让我找你麻烦,允许我对着他的心脏打一枪。我枪法太差,他没死成。”
“庄先生,这……”凌若可瞠目结舌。她没有想到,庄奕骋可以为自己做到这个地步。
纵然不是爱,这份情也够重,撼动人心。
“别多想,不全是为了你。”庄奕骋朝她点点头,随即将视线转向野狼。“我记得我们达成共识了。”
野狼笑着,两手一摊。“她自己找上门来求我办事,可不是我找她麻烦。”
庄奕骋看着他一会,再转向凌若可。“若可,你不相信他已经死了?”
“是生是死,我必须亲眼见到。”否则,她不会相信的。把她一个人留在世界上,擎风怎么狠得下心?
庄奕骋微微地皱眉。“他被炸得粉身碎骨,也许尸体都找不到呢?就算他活着,他是个特种兵,如果他自己逃不出来,那么想要救他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那也要试过再说。”她回望他,眼神坚定。“庄先生,我知道你是好意。可是我现在听不进去。我想去找他,我遵从自己内心的声音。”
庄奕骋看着她良久,点点头看向野狼。抬手,握拳,放在左胸口。“要不,你再在这补一枪?”
野狼笑笑,凑到他耳边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秘密。你的机会只有一次。”
“庄先生!”凌若可大叫一声,冲到他面前,蹲下。“我谢谢你的心意。但是,请让我自己来。这是我的人生,应该我自己努力,而不是由别人来替我走替我受苦。”
野狼吹一声口哨。他算是明白,庄奕骋为何肯为她吃一枪了。
庄奕骋看着她良久,离开了。消失前留给她两个字——保重!
看着门又关上,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凌若可微微分开双唇,呵出一口气。
野狼大刺刺地躺回沙发里,两条长腿分开。“咱们接着来。希望经过刚才的放松时间,你能有所进步。”
他可不想再看一次撕扯大战。
凌若可转头,看着他带笑的嘴角,一步一步地走近。她刚靠近,野狼长腿一勾,她就踉跄跌倒在他的身上。
野狼一手搂住她的腰,一说从浴袍边沿探了进去。“皮肤不错。”他低声发表见解。可是眼里的戏弄远多于**。
凌若可僵了一下,然后缓缓地闭上眼睛。
什么都不要想,很快就过去了!
……
凌若可的头经过处理,上了药了。她力道不大,伤得不严重,都不用包扎。只不过当时有点头晕罢了。
医生走了。
野狼掩嘴打了个呵欠,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只是一闪而过的瞬间。
凌若可却注意到了。“是不是还疼?要不,我用药酒帮你揉揉?”窗外的暴风雨,似乎没有要停的意思,他一定很难受。
“好啊。”野狼大方地往床上一趴。吩咐人把药酒拿进来,就催促她赶紧动手。
天已经渐渐地亮了。
凌若可跪在床上,替闭眼趴着的男人揉药酒。她不知道他睡着了没有,可是她的手已经酸得快没有知觉了。但咬牙撑着,不敢停下来。
她停下来,捶捶自己的胳膊。
突然,一只手伸出来,抓住她的胳膊一拉,就将她拉倒在床上。
“睡觉。”他霸道地命令,不知道是不是刚睡醒的缘故,声音有些低哑。
凌若可怔怔地看着他。
“睡觉,否则我反悔。”他又说道,连眼睛都没睁开。
凌若可马上闭上眼。僵着身体,过了一会才慢慢地放松。她脑子里闪过许多的东西,闪着闪着,竟然真的睡着了。
等她的呼吸变得均匀绵长,野狼倏地睁开双眼。看着她,眼眸里带着一些不明的情绪。
嘴角缓缓地勾起来。心道,真是个有趣的女人。笨笨的,但是很可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