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条通道有些地方并不是人工开凿的,四壁很光滑。三寸人间
“官人英明,有一条水道从黑水贯穿至城下,西夏人并未发现。开挖地下室时它成了个大麻烦,但被孩儿解决了。用石块和石灰堵住其游进水口之后,河道变成了通道,出口在三里外的黑水河边!”
洪涛这次又猜对了,王七早习以为常,原本没打算能考住自己的养父,只是把详细过程介绍了一番,还偷偷告之了出口的位置。看样子这条通道是保密的,也是所谓的神来之笔,怪不得连苗魁都不能进入。
“成,你官人运气好多了,仔细保留住这个秘密,保不齐哪天它是你的救命稻草。官人另外再教你一个绝技,名叫水淹七军。去黑水河游好好找找,寻一处合适的地方建造石坝蓄水。平日里可以用来灌溉河两岸的农田,春夏两季还可控制水量预防洪涝。一旦甘州城被围,潜人从地道溜出去炸开大坝。甘州城地势黑水河游低,找准破坝位置,围城的军队有多少算多少都得喂了鱼虾。”
说起阴人洪涛真是满腹经纶,坏主意一个一个精妙。甘州城的地基很牢固,两三米深的水对它没什么伤害。
西边不远的黑水河发源于南面的祁连山脉,春季雪水融化之后波涛汹涌,但夏末到冬季又很容易断流,对农业发展不利。
将来甘州附近的土地也是要分给拓荒者的,没有合适的灌溉系统肯定没人乐意耕种,修个小型水库能解决这个难题。
水库修建不容易,即便有山势峡谷地形和石灰可以利用也是个大工程。废了那么大力气修座水库仅仅为了满足农业生产需求显得成本有点高,所以洪涛打算把地理优势发挥到极致。来个军民两用吧,也为甘州城增加一个必杀大招儿。
这座城人少了根本无法攻打,假如真有人派遣大军围困,那好戏可以演了。任凭敌人来多少军队也顶不住大自然这个终极武器,,一下能把水库的建造成本全捞回来还有赚,来的越多自己赚的越多。
“还是官人厉害,不如带孩儿一起去寻找!”王七马理解了这种思路,兴奋的直搓着手,恨不得立刻动工。
“本官这次来还有要务,没功夫陪你游山玩水,新军在此补给完毕要继续西行。说到此事,你还要配合本官演一出戏,附耳过来。”
算没有其它要事,洪涛也不会陪着王七去荒山野岭找寻修建水库的合适位置。搞过勘探工作的都清楚,这个活儿太累了,远不待在凉州城里和富姬卿卿我我造小人舒服。
在洪涛抵达甘州的第五天,突然有几千敌军出现在城西,半夜偷袭了新城。虽然没攻入城,但还是造成了不小损失。
驻扎在城外的青塘兵和新军都有不同程度的死伤,一座好好的大营也被付之一炬,大火溜溜烧到了第二天下午才熄灭。
洪涛很生气,这还是他带兵以来的第一次吃亏,所以下令必须查明偷袭甘州的军队来自何方,查不出来连青塘将领带甘州守将都要军法处置!
重罚之下必有效果,次仁贡多的一位偏将从敌人尸体找到了证据,几把短刀。它们原本是游牧民族佩于腰间的生活用品,有点像汉人的筷子,较私人,且各族有各族的样式。
西夏人的短刀较直,吐蕃人的短刀柄刃长,而这几把短刀刃部更弯曲,锻打的方式也与其它各族不太一样,相对粗糙。
“你确定是黄头鞑靼的军队?大宋与黄头鞑靼素无纷争,他们为何要攻打甘州!”洪涛在盛怒之下还是较理智的,没有轻信这名偏将的一面之词。
“大人有所不知,自打甘州被大宋军队攻陷,肃州的西夏人和黄头鞑靼有所勾结,经常向东活动,最近的时候在西面八十里发现过黄头鞑靼的探马。此次偷袭甘州的军队里必有黄头鞑靼的军士,他们的战马也与西夏、吐蕃各族不同,马腿从小会烙火焰标记,大人一查便知。”偏将对自己的判断很有把握,除了短刀之外还有其它佐证。
“确有此事,开春以来西边不时有一些不明身份的小股马队活动,只是没有官人命令,我等只能将其驱逐。看来这次偷袭他们是蓄谋已久,只是不知为何要以卵击石。”
偏将提供的部分证据还得到了甘州守将王七的认可,但他有一个地方想不明白。假如黄头鞑靼真的和西夏人达成了某种约定,为何不在甘州城还未建成时来袭击呢,那样岂不是把握更大。
“恐怕是溪罗撒春天的举动让黄头鞑靼误认为有大宋在背后支持,所以转而和西夏人联合。不管是出于何种目的,杀我新军士兵、攻打我大宋城市的必须是敌人!”洪涛听完了偏将和王七的分析好像明白了什么,顺口把王七的疑问也给补了。
从去年年底溪罗撒向青海湖以西发起了进攻,在火箭的打击下,原本的蕃王势力只顽抗了一个多月分崩离析,战死的战死、投降的投降。
休息了还没一个月,溪罗撒又继续向西试探,准备等积雪全部融化之后西进。这可不是他的本意,而是洪涛的要求。
吐蕃各族的变化肯定瞒不过相邻的黄头回鹘和黄头鞑靼,他们全嗅到了危险的味道,其以黄头鞑靼最甚。
它的地盘很小,没有太多回旋余地,又处于西夏、黄头回鹘和溪罗撒的包围之,真要打起来地理位置首当其冲。
在这种局面下,黄头鞑靼与肃州的西夏残部有什么秘密协议很正常。别看西夏人在凉州和甘州被湟州新军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但在黄头鞑靼族群的眼里还是一支很强大的势力。
毕竟之前几十年的威名不是吹出来的,且西夏人在更西的瓜州和沙州、更北的黑水镇燕军司还有五六万能征惯战的军队,实力不可小觑。
“次仁贡多接令!”可不管黄头鞑靼是出于何种考虑,袭击了大宋城市洪涛得做出反应。他是甘凉路经略安抚使,甘州是他的治下,没反应等于渎职。
“末将在……”次仁贡多低着头迈步前接令,为啥要低着头呢,因为不敢抬,一看到帅司大人那张严肃的脸忍不住要笑出声。
大人可太能装了,这表情好像妻子被人羞辱了一般,谁看到也不会怀疑他很生气。可问题是真没人羞辱帅司大人的妻子,更没人敢来攻打甘州,这一切都是三天前安排好的闹剧。
袭击甘州的兵马全是青塘兵化妆的,甚至都没怎么改变装束,只是把甲胄脱了,再用布条把脑袋包。那些死伤更不是青塘兵或者湟州新军,而是挖矿的战俘。
“命你率二千本部兵马做为先锋,明日卯时三刻出发,到托来河北岸待命!”做为读过《演员的自我修养》一书的洪涛,此时依旧很敬业,一板一眼的发布着军令。
“遵命……”次仁贡多把头垂的更低了,出屋的速度用小跑形容绝不为过。但看在外人眼里并不怪异,反倒认为他很有责任心,赶紧去集结兵将、清点给养、布置人手,大战将至有很多事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