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要赏你两名女战俘带回家去做妾,多生几个儿女!不许推辞,这不光是为了你胡家传宗接代,还是留住这门手艺的关键。往小了说是为大宋做贡献,往大了说就是给全人类造福。和你爹说,纳妾的费用由本官出,让他别瞎算计。”
等看到硫酸池里已经开始结晶的硫酸铵晶体之后,洪涛是真服了,心服口服。自己只有一脑袋破碎的记忆,没有丑儿这样的工匠帮忙恐怕啥也实现不了。
为了把这些传统和手艺原原本本的流传下去,别再断代,洪涛得强『逼』着工匠们纳妾。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有个臭『毛』病,就是不愿意把手艺传给外人,越是拿手的绝技就越不乐意外传。
让他们在工坊里教徒弟也是能藏就藏、能躲就躲,大面上的技术全告诉你,唯独那一丁点窍门不说。
对于这个问题洪涛无法解决,只能祈祷学徒们脑子好使,可以自己总结出来,或者干脆娶了师傅们的女儿,当了女婿就好多了。
但这还不保险,像胡二这样的老工匠已经年近七十,保不齐哪天就西归了。自己没权利『逼』着他们倾囊相授,但可以『逼』着他们的后代多生儿女,不愿意传给外人,总不会连自己孙子孙女都不传吧。
只要能世代相传,协助莲儿记录工匠手艺的青年团员就有机会把这些东西都搞明白,然后着书立说,再也不怕失传了。
“嘿嘿嘿……”丑儿都已经是顶尖大匠了,可『性』情丝毫没变,除了最拿手的技术之外,你和他说啥也白搭,得到的除了傻笑就是结结巴巴的几个字,根本听不明白他要表达什么。
“你流什么口水?别想啊,只要王大在就别想纳妾,本官同意也不成,她能把你和你小妾都砍成羊肉片。”
除了丑儿在笑,一边的高俅也在笑,笑得还那么猥琐。洪涛觉得自己有必要把丑话说到前面,免得让他生出什么非分之想。
“学、学生不曾想过……”
“想也白想,我活着一天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不过这次发现硫酸铵的功劳必须记在你头上,说吧,想要什么?官职、金币都可以提,不要有顾虑!”洪涛高兴啊,棉布还没见到影子呢,又来了一个大杀器,想不成为首富老天爷都不干。
虽然这种化肥不是高俅发现的,至少有一半功劳要算在自己和丑儿头上,但洪涛觉得高俅还是该奖励,必须重奖,功劳太大了,三个人分都分不完。
“学生想回家看看,老父尚且健在,儿离家久久不归乃是忤逆。若是先生不准,学生自是遵从,别无所求……”
“你不是被你爹告到官府才被充军,若不是赶上大赦恐怕还在厢役中劳作呢,不恨你爹了?”
高俅的来历早就被朱八斤的徒弟们打听得一清二楚,他青年时期确实不是啥好玩意,气得他爹不善,否则也不会主动把儿子告到开封府去。
“……不恨了,当年是学生不对,怪不得我爹……”说起这个事儿高俅还有点伤感,眼泪是没掉下来,但眼圈已经红了。
“成吧,你收拾收拾,先去肃州把你媳『妇』叫回来,然后带回家去完婚。不过不能久留,要速速返回,能做到吗?”
一个不走正路的儿子,十多年后幡然悔悟,还在事业上有所作为,带着新媳『妇』鲜车怒马、衣锦还乡,这个戏码太有正能量了。
洪涛即便手头没啥闲人,也不忍心拒绝这个请求。若是再等几年,高俅说不定就见不到他爹了,那样还不恨自己一辈子啊。
“……谢大人再造之恩!”高俅对这个要求并没抱太大期望,忽然得到了应许,还可以带着没过门的媳『妇』一起回家,巨大的幸福感立刻冲垮了原本挺坚强的神经,眼泪喷涌而出,跪在地上梆梆梆先来了三个响头。这已经是认爹的礼仪了,见到皇帝都不用如此客气。
“你好歹也是新军军官,又是经历过生死的人,还是别搞这套俗人的礼节了。起来吧,去莲夫人那儿支一百贯铜钱,拿些上好的皮裘,坐本官的车走,多带几匹好马,就当是本官的贺礼。别摇头,这不是给你的,是本官给我女儿的嫁妆,免得王大以后说我偏心眼!”
洪涛不愿意看女人哭,男人哭就更烦了。一想起王大就要成为别人家的媳『妇』,自己鼻子也有点酸。这个话题必须赶紧翻篇,免得自己也当众落泪,平白弱了天煞星的威名。
高俅走了,自己干嘛去呢?洪涛还要接着制备硫酸铵。光有结晶还不成,里面肯定含有水和其它杂质,下一步就是想办法把这些杂质和水尽量去除,得到相对纯净的硫酸铵晶体。
怎么分离硫酸铵溶『液』里的杂质和水呢?化学方式洪涛不会,但可以用物理方式试试,比如离心机!
这玩意经常出现在实验室里,最常见的就是医院里验血和验『尿』时,先会把血样和『尿』样放到离心机里转。
由于离心机的角速度非常高,比重不同的物质受到的离心力不同,混合溶『液』就会发生分层的现象,就像鸡尾酒一般,每种不同物质老老实实的待在不同的层面上,这样就比较容易按照需求进行分离了。
洪涛没有高速离心机可用,但他可以利用简单的齿轮传动系统制造更简单的手摇式离心机。或者干脆制造更大的水力驱动离心机,便于工业化生产。
这就是一个分层、抽取、再分层、再抽取的过程,最终获得浓度很高、纯度比较高的硫酸铵溶『液』,再次结晶之后,就得到了白『色』的硫酸铵固体。
使用的时候,只需用水融化,然后喷洒在土地里即可,但不能和碱『性』肥料一起用,比如石灰和草木灰,那样会产生酸碱中和效应,大大降低肥力。
那该用多大比例的硫酸铵肥呢?这个问题洪涛就不管了,把它交给实验室的孩子们,就拿高俅的暖棚试验吧。种了拔拔了种,很快就能有准确答案。至于说更精细的使用办法,就得靠农民们自己去总结了,反正谁总结的好谁的收成就高。
但是令孩子们奇怪的是大官人并没满足已经很纯的硫酸铵晶体,对生产环节也不热心,而是一头钻进了高俅的实验室,把所有人都赶了出去,整天从早到晚的待在里面,不知道又在捣鼓什么。
这一折腾就是小一个多月,除了必要的会议之外几乎啥也不参加,就连每天坚持不懈和特种兵一起锻炼的习惯都改了。这让莲儿和西迪很担心,可是每次去实验室查看,都会被不由分说的骂一顿然后赶走。
七月中,从天堂之路上又来了一票人马和一辆驸马车,打头的是一男一女。男的圆头圆脑,面黑无须;女的浓眉大眼、腰板挺直,后面跟着的四五个人皆是新军的『迷』彩服打扮。
新婚的王大和高俅回来了,他们这一趟真是速去速回,连去带来将将一个半月,就算用新军的行军速度算,在开封顶多也就逗留了不到一旬时日。
“住嘴!谁敢再多问一句婚事,休怪本官不留情面!酒席自有他来承办,断不会少了你们的吃喝!”
刚进城门王大就看到了王二和一干前来道贺的熟人,但她没有半点新媳『妇』的娇羞之意,更没啥幸福感,而是板着脸像发布军令一般,把众人早就想好的问题给堵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