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相反,如果有了他们的默许和容忍,对自己的计划还有益处呢,比如说去扬州管辖的其它村镇开办学堂和医馆。
洪涛从浅予斋的开办中受到了启发,光办学堂名声不容易打响,要是把学堂和医馆放到一起弄,必须有促进作用。
而且吧,还可以让王十八和新军里的军医和护士给孩子们教授医学知识,想必家长们不会反对。和太医免费学本事还不乐意,那就活该受穷,穷死你!
说干就干,先把这个消息带给远在明州的王十七,让她那边也别闲着,收拢旧部继续开业,也打着浅予斋的名头,学堂和医馆一起办!
再抽空去济州岛一趟,除了看望特里公主,顺便还得招募受过医疗培训的新军护士。当初疏散的时候,大部分有技能的新军都被送去了济州岛。看来古人说的真对,闲了置忙了用!
其实两淮修河制置使带来的改变远远不止人们看到的这些,腊月初,在明州的很多外地商人突然涌向了一家名为顺风邮局的店铺,车载人扛的把一箱箱铜钱送进去,不久又笑逐颜开的拿着几张小纸片出来了。
“郎兄,这么做欠稳妥,那可是你半年赚的所有钱,交给外人运送万一出了纰漏,岂不白忙了。”
也不是所有来邮局的商人都进去用钱换纸片,还有很多是陪着朋友来的,打算亲眼看看这个邮局到底是什么玩意。
“怕个卵,别人能用我就能用。没看柜台外面贴的告示嘛,只要汇款凭证在手,少一文钱邮局包赔。即便凭证丢了,也可以仪仗暗语把钱取出来,凭证和暗语缺一不可,这主意真高明!”
办理完业务的商人把手中的小纸片递给同来的朋友,还拍了拍手,无钱一身轻啊。往年这个时候最发愁的不是如何千里迢迢赶回家乡过节,而是一路上该怎么保住钱财别丢失、别被抢。
有了顺风邮局在忧愁全没了,要是再舍得花点钱雇辆顺风镖局的驸马车,那回家的路就不再是苦难,而是享受。
“可惜我家在成都府,没有邮局也没有银行,连镖局都没有!难不成我们蜀人就该受累挨抢,可恼之极!”
看着手中那张写满了鬼画符的纸片,商人的朋友心里很不平衡。以前顺风镖局、顺风邮递的便利享受不到也就忍了,现在顺风邮局还是没有去蜀地的业务,这不是欺负人嘛。
“谁让蜀道难呢,人家顺风镖局和邮局也不是长了翅膀能飞,那么难走的路如何进出?走走走,今日小弟做东,请大兄去风雪楼一聚。听说楼里又来了几个西域胡女,歌舞双绝,嘿嘿嘿……”
这并不是顺风邮局第一天开业,从十月初就有个传闻在明州商人之间流传,说是大名鼎鼎的顺风邮递要增加新业务了,不光再帮着传递家书,还能异地汇兑。
这是个新鲜词儿,大概意思就是说有人在明州往顺风邮局里存一笔钱,然后拿着邮局给的汇票、记清楚互相约定好的暗语,就能去另外一个有顺风邮局的城市把这笔钱取出来。
手续费还是要的,但和方便『性』和安全『性』比起来不值一提,谁愿意带着一大笔钱上路呢。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谁又敢保证顺风邮局能兑现承诺呢?要是邮局出了问题,存了钱的商人恐怕比遭遇劫匪还惨。
抱着这种疑虑,大多数商人都在观望,准备看看有没有第一个吃螃蟹的。这个人很快就出现了,是位来自凉州的『毛』线商人。
产自甘凉路的『毛』仿品在南方沿海地区非常畅销,这里的冬天穿『毛』衣最合适,既不臃肿又能保暖。
卖完了『毛』线,凉州商人觉得趁着年节期间带点丝绸回去还能赚一笔,可手头的钱款不太充裕,咋办呢?
正好明州的顺风邮递改成了顺风邮局,不光能送信还可以异地存取款,只要两地都有顺风邮局或者银行。
做为一名凉州商人,湟州银行的名号必须知道,也必须相信。这家银行自打开业至今,不管是发行新币还是农业贷款,从来没失信过一次,比当地官府的信誉还高。
既然有湟州银行参与,凉州商人啥顾虑都没了,马上给家里人去信,让他们把钱存入湟州银行,然后再把汇款单通过顺风邮局送过来。
一个半月之后,凉州商人就从明州邮局里如数拿到了家里汇来的钱款,当面付给原本不太相信的明州绸缎商,再雇上三辆顺风镖局的箱车,带着丝绸和对生活的曲线憧憬,美滋滋的返回凉州发财去了。
其实这位凉州商人并不是顺风邮局联络好的活广告,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应该是明州的钱家,不承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把钱家的风头给抢了。
不过广告效应比钱家来做一点都不次,在明州、杭州、台州一带做买卖的甘凉路商人很多,既然老乡成功了,再加上对湟州银行的信任,明州邮局的业务量立刻就多了起来。
刚开始全是甘凉路商人登门,马上又有福建商人加入,连带着河北路商人也一起跟进。
据说两淮修河制置使、凉王王浩也是这里的大客户,他的手下正在河北路雇人砍伐树木,所需费用也是通过顺丰邮局直接转往大名府银行,再在当地提取现金,方便极了。
要说这两个顺风真尼玛会做生意,啥货物都不卖一年到头可不少赚,只需看看各地顺风镖局门庭若市的场面就知道了。
可惜这个买卖谁也不敢抢,要论走南闯北,谁也不敢拍着胸脯说全能平趟,半路出事儿就不是小事儿,钱财好说,人命咋赔?不用多,每年来几次就没人敢来花钱买方便和安全了。
那顺风镖局为啥能做到万无一失呢?沿途的歹人急眼了连官军衙役都敢抢,没有不敢抢镖局的道理。
嘿,至今为止还真没人敢抢顺风镖局,原因很简单,据说镖局里的镖师全都是退役的新军,其中还有不少蕃人和党项人。
光听到凉王的名号,百分之九十的官府就选择退避三舍了。这位没法惹,根本不讲官场规矩,动不动就喜欢把人挂到木杆上,睁只眼闭只眼算了。
但道上的绿林好汉可不管谁是凉王,但他们怕新军。退役的新军也是新军,那可是三千敌十万、打得西夏人闻风丧胆的强军,杀人杀的手软,谁觉得自己比西夏正规军还厉害大可去试试。
随着幽州被宋军攻陷,就算有极个别胆大妄为的盗匪团伙,也把试试看的念头收了起来。凉王带着三万新军切瓜砍菜一般冲进析津府,打得几十万契丹精锐抱头鼠窜。如果不是朝廷拖后腿,辽国皇帝肯定也跑不掉,一并全给抓回来。
实际情况是不是这样老百姓才不管呢,反正福州日报上写的、瓦市里说的凉王传都是这么讲的,凉王是大英雄、新军是百胜军、朝廷『奸』臣是大坏蛋,听着很过瘾嘛。
此时谁要是还敢去抢新军的镖车,那就不再是武力值问题了,而是人品问题,会被道上的同行所不齿。
其实胆大的人不光有,还不少呢。人要是饿极了、穷狠了,谁管你是不是凉王、是不是英雄,照抢不误。
不过真没有一个成功的,面对装备了蝎子弩和链甲的镖师,别说小股盗匪,就算内地禁军来了照样没戏。只有边关那些经历过血雨腥风洗礼的边军才能与之一战,还得战术得当,否则也打不赢。
这还得感谢北宋朝廷的弱枝强干政策,为了防止内『乱』,宋朝各地的武备力量非常弱,弱到各州城连城墙都不能维护修建。民间倒是可以持有武器,但只能装备软弓布甲,战马更是别想。
拿这点装备去对付退伍新军和特种兵,换成契丹人也没戏。很多时候都不用发『射』弩箭,三两个镖师骑着马一个冲锋,对面几十口子就全跑了,还剩下好几个被马匹撞得骨断筋折的。
更可怕的还不是镖师,而是镖师背后的一股神秘力量。抢劫镖车失败跑就是了,大不了下次碰到镖车躲着走。要是这么想可就错了,凡是敢打顺风镖局和邮递车辆的人,不管是官还是匪全不得好死。
快了十天半个月,慢了一年半载,凡参与过此事的人都会以各种各样的方式被人弄死,且没一个能死痛快的,有时候还会连累家人朋友。
刚开始大家还没留意,可不知道从谁嘴里传出来个推论,说是死的人都曾经抢过顺风镖局和顺风邮递的车辆,这是遭到报复了。
几年下来,随着类似事情越来越多,这个流言也越传越真,还加上了不少神秘『色』彩。说新军之所以战无不胜,并不是领导有方、三军用命,而是学了凉王的法术。
这些镖师不用看到人,百里之外照样能取敌人项上人头。但也不是想杀谁就杀谁,凉王教师他们法术的时候下了法门,为非作歹会被反噬,只要不惹他们就不会遭到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