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大虎,出生在西北的一个小山村里。由于家里穷,初中没毕业就辍学了。就在家里帮我妈做点家务,农忙时也到地里干活。我爹妈说我一个大小子,总待在家里没啥出息,就商量让我学一门手艺。后来,我爹求邻村瓦匠王叔,让他收我为徒,跟他学瓦匠手艺。
王叔是看着我长大的,知道我是个老实本分的孩子,就同意了。从此,我就成了王叔的徒弟。
王叔有两个女儿,大女儿桃花,已经出嫁好几年了,小女儿兰花当时已经订婚了。
由于我们两家相隔不远,我和兰花以前也认识。我怎么也没想到,兰花大婚前,我因祸得福,竟成了她的新郎。
俗话说“师徒如父子”。自从跟着王叔学徒之后,我就成了王家的半个成员。逢年过节不说,王叔家有啥事情,总是少不了我。这样,我和兰花自然就很熟悉了。
兰花比我小两岁,长得很漂亮,而且十分能干,还能做一手好菜。特别是做的饼特别好吃。我一到她家,就要她给我做饼。
我们相处的时间长了,之间就没了拘束。兰花是个善良的女孩,她把当哥一样看待。我一到她家,她总是“哥”长“哥”短的,叫得挺亲的。一会儿问我要不要喝水,一会儿问我饿不饿。如果我说“饿”,她立马就去给我做饼。吃着兰花做的甜饼,从嘴上一直甜到心里。
起初,我也是把兰花当小妹,从来没啥想法。可是,经常与这个漂亮的“小妹”一起,感受着她的温柔与善良,心里不由自主地喜欢上了她。只可惜她已经订婚了。我后悔没有早点辍学,这样就可以早点认识她了。如果那样,我们说不定还能好上。可惜,现在人家已经名花有主,我也只能在心里喜欢了。不过,我还是想知道兰花的态度。
那天在王叔家吃着兰花做的甜饼时,问兰花说:“妹子,你一定学过面点吧?”
兰花听了莫名其妙,说:“没有啊。怎么啦?”
我说:“我不信。妹子,你没学过面点,做的饼咋这么好吃呢?”
兰花听了,笑笑说:“哥,我做的只是普通的饼,平常得很,你别拍马屁了。”
我说:“妹子,真不是拍马屁。你做的饼比我妈做的好吃多了。我要是能天天吃到你做的饼就好了。”
兰花好像听出了我的弦外之音,用指头戳了我的额头,说:“哥,如果你喜欢吃饼,那就天天来吃好了,但别惦记啥了。我可是你的妹哟!”
我挠挠脑袋,憨憨地笑着,不敢再说什么了。
后来我知道,兰花对象叫周林。其实,当初兰花对周林并不满意,只是王叔一再坚持,她才答应了这门亲事。王叔没有儿子,就一心想招个上门女婿。可当时的农村,一般人男孩子都不愿做上门女婿。好不容易遇到肯做上门女婿的周林,王叔当然不想放过,所以才一再劝说兰花接受了周林。
周林在村里的一家私人办的家具厂做木工,模样也不咋的。我特别看不惯他那油头粉面的样子。觉得兰花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他来王家时,我一看到他与兰花在一起就很不高兴。有时我故意整他,把他自行车的气放了。看到他着急的样子,我就很开心。
兰花22岁那年年底前,王叔一家就开始忙碌了,因为腊月二十四(小年),兰花就要和周林结婚了。筹备工作当然少不了我。买家具,装修新房,收拾院子,我几乎天天在王家忙着。
兰花看我每天忙得满头大汗,有些心疼,说:“哥,辛苦你了。”
我说:“妹子,你说啥呢?哥为妹子忙活,辛苦也是高兴的。”
说心里话,兰花要结婚了,我当然为她高兴。可是高兴之余,还有一点惋惜。兰花这么好看能干的姑娘就嫁给了周林这货,实在太亏了。
腊月里的一天晚上,我和王叔一家正在吃晚饭,周林的爹妈突然来了。周林的爹一进门就大声对王叔说:“大兄弟,出大事了。周林这个臭小子与厂里的女会计私奔了。如今谁都不知道他们在哪里,这可咋办呀?”
我们一听,都惊呆了。王叔站起来大声责问周林爹说:“你们老周家这是做的啥事?我亲戚朋友都通知了。你让我们咋整呀?”
起初,兰花都懵了,现在明白了一切,跑回屋里大哭起来。
周林爹说:“王兄弟,真是对不起了。前两天周林从我这里拿了钱说要买结婚的东西,我做梦也没想到他在结婚前与别人私奔呀。”
周林爹说着,就跪了下来。又说:“王兄弟,都是我们老周家的错,你说咋办就咋办吧。”
王叔把他扶起来,说:“还能咋办,赶紧把周林找回来呀。”
周林爹说:“行,行,行,我们回去继续找。那我们先告辞了。”
周林爹妈走后,我们一起来到兰花的屋里,商量这事该咋办。
兰花还在哭泣。我劝她说:“妹子,周林那混小子就是个小白脸,我就知道他不地道。他现在悔婚,我看未见得是件坏事。”
兰花听了,没好气地说:“不是坏事,难道还是好事?”
我连忙说:“姐,我看就是好事。你想想,周林这个花心男人,狗改不了吃屎。将来结婚了,他再花心,那就得离婚,那多闹心呀。你看,现在分了,对你没有多少伤害,这不是好事吗?所以,你不要难过了。”
兰花听了,说:“我也不是为他难过,当初谈的时候我就不愿意。现在,村里人都知道我小年要结婚了,亲戚朋友都通知了。现在未婚夫跑了,我以后脸往哪放呀?”
我说:“姐,现在离小年还有几天,我们再想办法。
王婶说:“要是能把周林找回来就好了。”
我一听,连忙说:“婶,即使周林找回来,这婚也不能结了。我妹是黄花闺女,怎能嫁给这种不靠谱的人呢?婶,咱可不能为了面子,坑了我妹一辈子呀。”
王叔说:“大虎说得对呀。可是,现在……”
我说:“王叔,你别急。今天时候不早了,你们早点休息吧。我先回去了,明天一早再来。我想这事会有办法的。”
回到家里,我把兰花的事告诉了我的爹妈,和他们商量解决的办法。经过一番苦口婆心、唇枪舌战,终于想出了一个万全之策。
第二天一早,我早饭没吃就来到了王家。王叔王婶还在为昨天的事情闹心,兰花已经起床了,但神情忧郁,躺在沙发上发呆。
我来到兰花的身边,说:“妹子,我早饭还没吃,求你给我做几个饼吧。”
兰花瞪了我一眼,说:“你就知道吃、吃、吃,一点也不关心妹子。”说着,就站起来,给我做饼去了。
我跟在后面,说:“妹子,这下我能天天吃到你做的饼了。”
兰花听了,回过头来,问道:“你幸灾乐祸?”
我连忙说:“妹子,你是我妹呀。我疼你还不及呢,怎么会幸灾乐祸呢?”
兰花说:“你疼我?我看你好像还挺高兴的嘛。”
我说:“我当然高兴,因为能天天吃上你做的饼了。妹子,你愿意天天给我做饼吗?”
兰花当然知道我的意思,红着脸说:“你想吃我就做呗,又不是啥难事。”
我一听,开心极了,说:“谢谢妹子,大虎会一辈对你好的。”
一会儿,饼做好了。我把王叔和王婶一起叫来吃早饭。吃完早饭后,我们又商量起兰花的事情来。
我对王叔和王婶说:“叔、婶,昨天我回去想了一个晚上,想出了一个办法,不知你们是否同意。”
王叔和王婶听了,连忙问道:“啥办法?快说来听听。”
我说:“叔、婶,如果你们不嫌弃大虎,就让我做你们的女婿吧。”
王婶一听,高兴地说:“太好了,大虎。我们也有这个意思,只是怕你不愿意。你跟在王叔后面两三年了,我们都很喜欢你。”
王叔问兰花说:“闺女,你的意思呢?”
兰花红着脸说:“我不知道。”
我说:“婶,我和兰花已经说好了。她同意了。”
王叔说:“大虎,你家就你一个儿子,你爹妈同意让你做上门女婿吗?”
我回答说:“昨天晚上,我们商量了一个晚上,他们同意了。我妈提了两个要求,一是结婚之后让我们经常回去住住,二是第二个孩子无论男女,要姓‘李’。”
王叔说:“这是当然。她不说,我们也会这样做的。”
我说:“谢谢王叔。叔,这边的婚礼准备已经差不多了,我家那边啥也没有准备。时间挺紧的,我想让兰花和我一起去准备准备。”
王叔说:“行,行!大虎,既然是我女婿了,就该改口了吧。”
我一听,连忙叫道:“爹,妈。”
然后,我就带着兰花回家筹办婚礼了。